铁证如山 ·方舟子· 柴玲的崇拜者、辩护者们,其实并未认真学习柴玲语录。他们所崇拜、 所为之辩护的柴玲,不过是他们想象中的英雄,不是我们所评论的这一位活 人。柴玲那篇著名的谈话,这些崇拜者就没有或者不敢认真学习,气势汹汹 地找人要证据,不过证明着自身的无知而已。 比如说吧,柴玲提到的“流血”,固然不等于就是大屠杀,嗑破头擦破 皮也可算是流血吧。可惜,柴玲的所谓“流血”,她自己定义得清清楚楚, 是“血洗”,是“广场血流成河”: “很悲哀,我没办法告诉他们,其实我们期待的就是,就是流血。就是 让政府最后,无赖至极的时候它用屠刀来对著它的,它的公民。我想,也只 有广场血流成河的时候,全中国的人才能真正擦亮眼睛。(哭)他们真正才 能团结起来。” “下一步作为我个人,我愿意求生下去。广场上的同学,我想只能是坚 持到底,等待政府狗急跳墙的时候血洗。” 则她所期待的是怎么样的一幅情景,是再清楚不过了。事实上后来实际 发生的还没有她所期待的那么悲惨,广场上并没有血流成河。她所宣传的广 场上死了几千人,恐怕正是她内心所希望看到的。 作为一个人,柴玲想活下去,无可厚非,我们也不认为她该死。我们所 非议的,是她自己想活,却不会推己及人让别人也活,希望的是别人去流血 牺牲。这也是有她的话为据的: “下一步作为我个人,我愿意求生下去。广场上的同学,我想只能是坚 持到底,等待政府狗急跳墙的时候血洗。” “问:你自己会继续在广场坚持吗?    “我想我不会的。    “问:为什么呢?    “因为我跟大家不一样。我是上了黑名单的人。被这样的政府残害,不 甘心。我要求生。我就这样想。我不知道会不会有人说自私什么的,但是我 觉得,我的这些工作,应该有人来接著干下去,因为这种民主运动不是一个 人能干成的。这段话先不要披露,好吗?” 而这也有她的行动为证。五月底领了救命款出逃,对外美其名曰去传播 火种。后来发现没什么事才又回到广场。这一切也都有被人偷录下来的录音 为证。六四时她在广场,不过是凑巧。 或曰柴玲没什么权力,起不了什么作用。她那个总指挥有没有作用,她 自己最清楚,否则也不会牢牢抓住不放: “主张撤,这撤,唯一高兴的就是政府。我悲哀的是什么呢?我是总指 挥,我一再要求这个权力,掌握这个权力,就是为了抵制这种妥协,这种投 降派。而且作为北京高联和外高联,外校的高联,他们很愿意要这种权力。” 鸦说“胜败兵家未可期,两军对垒,胜败之数鬼的妈才知道。”不然, 在许多情况下胜败是确定无疑的。几千名手无寸铁的平民面对几十万武装到 牙齿的军人,胜败之数不必问鬼的妈,三岁小孩也看得出来,除非是别有用 心,想拿几千人的血当赌注。侵苏德军统帅和希特勒的差别,只有在这种抵 抗下去必死无疑的情形下才显得出来。 至于说石达开聪明,那就不是我能理解的了。他要是聪明点,就该下令 血战到底,说不定还能侥幸只身逃脱,最多是战死阵亡,再不济也可以自杀 嘛,何必为了换取手下的性命,带着儿子向敌军投降,去受那确定无疑的凌 迟之苦? 1996.6.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