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猩猩的眼中，可以观察的人类精神经历了两个阶段，正进入第三个阶段： 第一阶段为图腾世界，是人去触及通灵的世界，去体会一种幻像； 第二阶段为文明世界，是人去探索现实的世界，去描摹一种实像； 第三阶段为游戏世界，是人去创造超现实世界，去经验一种仿像；

1.图腾世界

没有语言文字，人靠什么来思维？人在思维什么？
借助身边具体的动物、植物、事件来思维。
野蛮人在借助这些东西的思维的时候，思维是抽象的，强调那个动物或那个事件的某一特性，而忽略其他特性。这种强调是抽象思维的本质。而文明人没有看到野蛮人“借助身边具体的动物、植物、事件来进行抽象思维”的本质，看到的是具体的动物、植物、事件，便断定野蛮人进行的是具象思维或错误的实在划分是不够的。单单认定抽象思维也是不够的。

野蛮人总想看到自己的灵魂。灵魂是内在的， 只能通过一些际遇或事件投射出来，让野蛮人照见自己灵魂一瞥。灵魂投射到具体的动物、植物或事件上，野蛮人关注的是投射其上的灵魂的幻象，而不是外在的事物本身。

图腾ototeman，意思是“他是我的一个亲戚”，这里的他，是灵魂投射出来的幻象；也是抽象的结果。

2.文化是人类精神从图腾世界向文明世界过渡的产物

仓吉造字，惊天地、泣鬼神。天地为什么震惊？鬼神为什么哭泣？灵魂在飘飞，当他暂时歇脚时，人们发现了他。当人们把他留下来的“迹”当成他本身时，通灵便受到了隔阂，以至于可有可无。同时人们又试图驾驭语言文字达到通灵境界，或者通过灵感驾驭语言文字。每每吟及曹操的“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汉灿烂，若出其里。”总能感叹诗人“日月之行，若出我中；星汉灿烂，若出我里”的图腾境界。

文化元语言也可以经过整体定义：
说伏羲“仰观象于天，俯观法于地”。俯仰之间，猩猩以为他看到了3种运动规律；日月星辰的运动规律是周期性、精确性；云的运动规律是收敛和发散；风的运动规律是不确定性。他在地上也看到了3种运动规律；洪水随季节的涨落印证了周期性、精确性；山峦随洪水涨落而淹没和显现印证了收敛和发散；地震的不可料印证了不确定性。通过这种架构，我们可以看出陶渊明·结庐在人境通篇都是收敛递归的气象，诗人触及了其中的真意，当然忘言以回到图腾境界咯。

内涵语言学的方法有助于性灵的回归，例如罗兰·巴特《符号学基础》中要跟一款“休闲”服取名为“秋日的林间漫步”。并不是所有文化都指向性灵的回归。装神弄鬼的文化不少，注定是愚弄人的不归路。

3.科学是人类精神从文明世界向游戏世界过渡的产物

人们常常惊叹于金字塔的精确性，很难想象这种精确性有多少科学意义。它图腾时代的一件巨大的法器。想象斗转星移到特定时刻，几颗特定恒星的星光，比如天狼星与大角星等，分别通过金字塔上的各个通道照进金字塔，汇聚到一点上，就可以进行法事，比如某某重生。金字塔是星空的一个映射。试问：当为了修建水坝，把一些金字塔挪到别处时，它还能完成汇聚星光的使命么？不能！“这个”金字塔不能挪地方！

跟“这个”金字塔有些类似，在图腾时代，沟通人、神的是巫师；在文明时代，沟通人、圣的是大师。这样半神半人的角色还包括圣人、天子、英雄、宗师等等。他们的功能、学问与他们个人本身是不可分的，或者说这些功能、学问是无法挪地方的。据说在非洲的一些没有文字的部落，一个老年人的过世犹如毁掉一座图书馆。换句话说，巫师看得到的你看不到，要是你胆敢质疑，被扔进火里的不是巫师就是你。大师领悟得到的你不一定领悟得到，许多窍门不外传，或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传出来就会走样。刻意模仿只有死路一条。

科学实验好比可以重复的事件，你能重复，我也能重复。你看得到，我也看得到。在给出定义的同时，就给出得到它的方法；在提出问题的同时，也把答案包含在提问里。科学的东西更加与个人的特质无关，与地域的特质无关。

跟文化不同，科学建构是以纯粹的人工符号为起点的。文化所依托的语言文字（自然语言）的根还在图腾世界，。虽然文化体系与科学体系一样，其元语言是经过整体定义的，但前者的元语言并非纯粹的人工符号，与属性无穷的自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后者的元语言是纯粹的人工符号。

如果有玩童能把阴阳五行八卦等传统文化体系抽象成纯粹的人工符号，定义出基本空间、算法等。我相信其数学结构是简单的，其演绎能力是有限的，其解释能力是粗糙的；用以开发成游戏软件，能否通过图灵测试都成问题，有多少玩家同时在线也成问题。（当然，在游戏里兜售装神弄鬼的文化也颇能赚钱。）

4.科学之后是什么

我们假设人类精神也存在从游戏世界向图腾世界过渡。那么一时还看不清楚其起点是什么。不是借助身边具体的动物、植物、事件来思维；不是借助语言文字来思维；不是借助完全纯粹的人工符号来思维。这里暂不去讨论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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