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生千万莫怀恻隐之心
已有 82 次阅读 2012-2-25 22:53 |个人分类:教育点滴|系统分类:观点评述|关键词:class 招生 博士生 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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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在博客里写过本人动了恻隐之心招了一个博士生的问题，没想到惹起一场口水大战，相干的不相干的人都卷进来了。更有甚者，某些对内情一无所知的人凭着多事之人的只言片语如得到鸡毛令箭般胡搅蛮缠，觉得甚为可笑。如今这位同学工作早已落实，上次在成都开会还遇到了他的一位同事，那是在一次教改项目结题验收会上，一位女士走到我的身边，很有礼貌地问道：“您是曹老师吧？我是您的学生XXX的同事。”我微笑着点点头，很想知道那学生的近况：“他在你们那里还好吧？”这位老师很技巧地回答了我，以曹大侠“冰雪聪明”之人自然听出了弦外之音。
本不想就此问题多说什么，但最近的某些事情让我再次想起了此事，觉得也许应该再谈谈这个问题，希望别人不要犯类似的错误，更希望有类似情况的学生读到此文后能加倍努力，不辜负学习的机会，同时也算是对这件事最终有个交代，免得若干年后俺成了老朽昏庸之人再也想不起此事，那时被人胡编乱造地旧事重提岂不冤枉？好在这位学生已经“名花有主”，不至于对他造成大的影响，假如他潜心教学，做个称职的老师还是可以的，不过请知情人不要在这里提起相关人员特别是该生的姓名。
那是2003年的事了，在一次学术会议上，一位同行向我推荐了他的学生，说他的这位学生想报考我的博士，我欣然答应了，可在面试的时候发现，该生的基础真的比较差，而且硕士论文与本方向差别很大，于是我劝他：“读博其实是件蛮辛苦的事，如果基础欠缺，会很遭罪。”该生说得很真诚：“我会刻苦的，我父母双盲，老婆下岗，还有个七八岁的孩子，希望曹老师给我这个机会。”听他说得可怜，不由心生同情，加之又有他的导师推荐，我思虑再三后便同意了。
他入学的那年我来到了广州，除了以前招进来还没毕业的学生继续由我带，我向学院建议将刚入学的几个学生转到别的老师名下，学院同意了我的建议，硕士生是个很优秀的学生，很快就转给别人了。一开始这位博士准备转给搞几何的大名鼎鼎的L老师，L老师在面试后觉得不合适就拒绝了，于是又转给了搞控制论的Z老师，Z老师爽快同意了，可没过多久，学生被Z老师踢出了师门。万般无奈之下，学生哭哭啼啼地在电话里对我说：“曹老师，您行行好收下我吧，您若不要我就没人要我了。”我叹息一声，心想好人做到底吧，便再次将他收留到了门下，我给他推荐了几本书，希望他好好读一读。他也曾表示想来广州，以他的家庭状况，恐怕无法负担得起广州的生活费用，我这个当老师的也没有能力负担他全部的费用，最主要的是由于他的基础实在不如人意，方向跨度又比较大，他对我们方向最基本的东西所知无几，即使来广州也没有任何意义，我总不能帮他从硕士甚至本科阶段的课程补起。所以我拒绝了他的要求，劝他留在川大，有什么问题可以与我留在川大的学生交流。考虑到他的实际情况，我建议他在复合算子方面做点事情，这是个相对比较容易入进去的领域，需要的准备知识不多，只要有点函数论与算子理论的功底就够了。
终于有一天，他给我寄来了他的稿子，我看了看，有点让人哭笑不得，连一些最基本的东西都没搞明白，完全在想当然地胡整。我给他详细评论后退给他重做，遗憾的是始终没有下文。时隔不久，他打电话告诉我，他投给川大学报的稿子被拒了，一看评审意见就知是内行审的。我问他：“你投的什么稿子？”听他讲了后我很是不悦：“你怎么做事情如此草率？在没有征求我意见的情况下为什么挂我的名？就算我让你挂我的名，至少你该先把文章给我看看吧？以后没有我的同意绝对不可以挂我的名，概念都还没搞清楚投什么稿？”我看他实在没有这个能力在本方向继续下去，便将自己写好的一份稿件去掉作者名，将其中一个结果的证明留下了一个gap，然后打电话告诉他：“你把这篇稿件好好读一读，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我等着他的回音，可始终未见他的答复，那篇稿子犹如石沉大海。突然有一天，一家编辑部给我寄来了两本杂志，杂志上刊登有我给他的那篇文章，除了英文变成了中文，内容一丝未改。我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好想骂娘，但冷静下来一想，他迫切想发表文章的心情可以理解，于是保持了沉默，权当不知情。只在很久以后的闲谈中我才告诉他给他那篇文章的用意，并对他说：“那篇稿子好好充实一下本可以发个好一点的杂志，没想到你操之过急。”
事情的结局如何？当初读过我的文章及看过那场口水仗的人都知道了，不必多说。这件事带给我的启示是，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有几类学生最好别招：
1、基本功比较差的学生；
2、专业方向跨度比较大的学生（基本功特别好的例外）；
3、个性比较特异的学生。
这些学生一旦被招进来，不仅你带起来力不从心，而且也让人家学生吃苦受累讨不了好。当初那个与我吵架的匿名游客说道：“既然你知道他基本功差，为什么不根据他的实际情况给予指导？”看来此君不管什么样的学生都有本事指导了，再差的学生对他而言都不难，最多代其劳便是，有什么难的？当时我有点疑惑，后来当然心知肚明了，我想当他真正懂得什么叫指导学生后会明白指导一个博士生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