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写的。我改了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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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不久以后就会写一篇死之将至，因为我从来没有想到会在这个年龄写老的问题。

在我原来看来死是一件事情，在体会了老以后，我决定将来把死也当成一系列的巧合的圆满结局来看待。

在40岁以后开始有了白发，人们安慰说是白添魅力，我不会因此得意，但也不会觉得老了。真正觉得老的，是视力的改变。传说中的近视眼的好处我一点没有体会到，因为近视，如果不戴眼镜，餐桌上的菜我是看不清的，戴上眼镜，把菜夹到自己的碗里，不脱掉眼镜，却会因为老花看不清自己碗的菜。囫囵吃下去，就这么大的事，不值得一提，可是同样的毛病影响了我打牌。戴着眼镜看不清自己的牌，脱眼镜看不清对方出的什么的牌，不停地戴脱戴脱，人家误以为我的眼睛可以透视。就视力改变而言，还有比我更厉害的：一个老牌友说，清牌的时候，把眼镜脱下来，看了一会又不清楚了，再脱，结果没有眼镜了。

其实如果记忆好的话，这些问题也都不是问题。可是记忆几乎是同步下降的。尽管我现在还没有沉浸在对往事的回忆的状态中无法自拔，但是几年前就开始把孩子的名字叫混淆了。这应该是60岁以后才出现的东西，怎么就来了？还居然把儿子的名字和狗的名字，也搞混淆了。

直到昨天晚上，我才开始在意起这个事情来。

我拿起一本床头书，里面谈到海德格尔，正义，希腊，自杀，出轨，每个字都认识，但是完全不懂文章的意思。我惊恐地换了一本英文的，也是基本每个字都认识，但是完全不懂文章的意思。赶快放下书陪太太看电视，有请最后一位男嘉宾，我在他牵手以前不可抗拒地响起了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