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夙:李继宏攻击罗志田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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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交者: 社会学 于 2005-6-06, 16:02:31:

李继宏攻击罗志田的真相
作者: 刘夙 | 2005年06月05日12时55分
5月28日,网上突然出现一篇题为《想象的历史学和意淫的历史学者——从罗志田的一篇文章说起》的文章(以下简称《想》文,见http://www.onelaugh.info/blog/blog/more.asp?name=burnslee&id=436),作者李继宏对北京大学历史学系的罗志田教授进行了牵强的批判和人身攻击。以后,李继宏又在网上多次发文,继续对罗志田进行批判和人身攻击。对于这件事,罗志田本人非常低调,除了发了一则简短声明外,并未做出任何回应。由于罗志田的声明在网上远不像李继宏的攻击文章那么广为流传,作为北京大学历史学系的一名学生,我认为我有义务透露李继宏攻击罗志田的真相,以或多或少替罗先生挽回一些本不应有的名誉损失。
  李继宏,男,汉族,广东揭阳人,中山大学社会学系2003届本科毕业生,发文前系当当网网上书店广州市场推广主管(见http://www.sysu.edu.cn/publication/get/campaper/166/5.html,下文其他一些关于李继宏个人情况的文字,亦本此文)。据罗志田的声明(文附后),今年5月,李继宏的校友、人民大学法学院博士研究生杨昂(常用postmodern的网名)到北大来旁听罗志田的课,并在课后向罗志田表示希望到北大跟罗做博士后,罗志田表示,如果不能证明本人具有史学能力,他“一般不认为法学院的博士可以做历史学的博士后”。杨昂对此非常失望,即向李继宏抱怨。为了替校友“被自己仰慕的人鄙视”出一口气,李继宏在从未读过罗志田的任何文章的情况下,匆匆看了几篇罗志田的文章,便一挥而就,写成《想》文,并在网络上大肆张贴。据杨昂的声明(文附后),此文在网上张贴后次日,李继宏即打电话给杨昂,称“为你报了仇了”!
  至于李对于罗志田的文章的批驳,因我不是社会学系出身,不好妄加评论。但我的朋友中,有几个对于社会学理论颇有研究,他们的看法是:罗志田是历史学学者,他虽然使用了一些社会学的术语和研究方法,但最终是着眼于历史;由于历史学的特殊性(如史料常常比较有限,无法像分析现代社会一样全面分析历史上的社会面貌),在社会学方法的运用和所得的结论上,历史学学者和社会学学者有分歧是很正常的事情。人文学科的研究本来就不像自然科学,在同一个研究领域内,面对同样的研究材料,不同的学者完全可以建立各自自洽的理论,进行不同的诠释。罗志田是知名教授,他的学术观点在学术界远没有到人人喊打的程度,李继宏仅仅肤皮潦草地看了几篇罗的文章就狂妄地“提请北大教授会向校方提议中止或开除罗志田教职”,这已经充分说明他本人并没有一个人文学者所应具备的最起码的道德和素质。
  而在此事件中。李继宏表现出来的流氓本性,倒是令人啧啧称奇的。《想》文在网上发表后,李继宏又发了一个《李继宏的声明》(文附后,下简称《声明》),蔚为奇文。兹举几例,以赅李继宏的文风和人格:
  一,李继宏指责罗志田的摘要中的标点符号错误率高达37.5%,但是他却把北大著名历史学家荣新江教授的名字错写成荣兴江;一个把“鄙人十分尊重的前辈”的名字都能写错的人,有什么资格指摘别人的标点符号的错讹?
  二,在回应别人对他“为了出名才批评罗志田”的猜测时,李继宏大言不惭地说“罗志田并不比我更有名气;在我的专业范围里面,我显然比他有名气多了;在公众领域,读过我写的文章的人何止千万,鄙人有著作和译作行世,不时有读者来电来函,表示喜欢我的文章”,这种狂妄令人齿冷。显然,在李继宏的家里和寝室,李继宏一定比罗志田有名;而一个频频在非学术性刊物上发表“学术论文和随笔”的“公共知识分子”,再有一批同道中人互为吹捧,暴得大名也并非什么稀奇的事情;而用“读者来电来函”来证明自己的有名,只能说明李本人大概已有偏执狂倾向了。
  三,可笑李继宏还引用鲁迅的话,替自己骂罗志田辩护。在某些爱骂街的人文学者痛骂鲁迅的时候,和他们是一丘之貉的李继宏之流却拿鲁迅的话当挡箭牌,也是一景。可惜,鲁迅还说过,骂良家妇女是婊子是骂人,骂婊子是婊子不是骂人。在李继宏及其同党那里,他们觉得自己对罗志田的攻击无比正确,可是在更多的人眼里,李继宏不过是牵强附会地乱骂一气,这种行为,如何配得上和鲁迅相比?
  如果比对《想》文和李继宏在新语丝上发的《提请北大教授会向校方提议中止或开除罗志田教职》 一文,会发现后者删掉了对罗志田的大量人身攻击。兹再引一段《想》文中的原文,以证明李继宏的确是一个流氓:
  “今日突然想起来,小时候认识个家伙叫罗志田,最喜欢调戏乡里的小姑娘,常用蚯蚓或者毛毛虫将她们吓得哇哇大哭。后来似乎没考上大学,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我想也许神通广大的网络能满足我的好奇心。”
  据说李继宏还算有点真本事,他自己也想做一名学者。但是在出国无门的情况下,大概是为了还他父亲欠下的赌债,不得不在本科毕业之后,就走向社会。或许是因为人生道路不顺,才大大催发了他的流氓本性,连带着患上了偏执的精神病,以至在闻听杨昂被罗志田拒绝时,感同身受,猛然起了敌忾,于是对着罗志田胡骂一气,以抒发自己心中郁结。这种迁怒的行为,是可以理解的,然而也是非常下贱的。我并不因为对李继宏深表同情,就否认他的文章是下贱的文章,他是一个下贱的人。用北大历史学系一位老师的话来说,“一个有才华的人如果没有学会做人,就趁早不要让他进学术圈子,否则将来一定是祸害”。
2005.06.05
  本文在网上贴出后不久,就有认识李继宏的某君透露,其实李继宏出国无门是因为托福没考好,没有读研是因为考研没考上,经济问题相对来说比较次要。我回复说,别着急,李继宏一定会出来澄清的。某君说,李继宏不会出来澄清的,因为考研考不上比父亲赌博输钱更丢人。我大笑。
刘夙于同日补记
【附文一】罗志田的答复
  约一两周前,有一位中国人民大学法学院的博士生(即杨昂。——刘注)来旁听我的课,课后他表示要到北大来跟我做博士后。我告诉他,我一般不认为法学院的博士可以做历史学的博士后,如果他认为他可以,就请他证明自己具有史学能力,例如给我看他的博士论文,云云。说话时旁边至少还有两人,其中一人就是介绍他来和我说话的人,我想我没有曲解当时的对话情形。我感觉此人当时也未曾认为我的要求不合常理,并且还和我探讨了怎样将其博士论文交给我的方式。后来的事态发展表明他似乎对此很不满,我对此表示遗憾。如果他觉得这样说已伤其自尊,我向他表示歉意。
  我过去和年轻人谈及学术问题一般都直截了当,并不转弯抹角。以后我会注意更加外交式地回答问题,也希望那些要介绍别人来见我的熟人先告诉我来人对表述方式的倾向性。
  不过,我不认为我的话有什么偏见。因为按我们的常规学制,从本科到博士有十年的专业培训时间,这样长时期的培训是不容轻视的。这位法学院的博士生的确有爱好史学的表现,他也曾出席胡宝国先生在北大历史系的演讲,并在演讲后表示以前曾向胡先生当面请教。尽管如此,从爱好到专业能力之间还是有距离的,后者恐怕还是需要证明的。我想,不是每个人都能同时达到两个博士学位的水准,如果法学博士都可以做好历史学的博士后,我们的史学博士是否需要十年的专业培训就要认真检讨了。一个能在自己专业毕业又希望跨学科的人,的确需要证明自己具有未经培训的专业方面的学术能力。这个见解我现在还没有改变。
【附文二】杨昂的声明
  近日在BBS上发生了一起争执,或更准确地说,一起单方面的学术挑战。但由于作者用词有违学术商榷的惯例及常规,引起了一些争论及误会。由于我被视为这一事件的当事人,故似有必要对此作出表态,并澄清一些事实,然后对无端受辱的师长与无端受责的同学、朋友表达歉意。因为事态发展虽决非我本意,但其起因,却与我有直接关系。
  事情原委,众人大概已有基本了解,此处不赘,以免浪费诸师友宝贵时间。但其中的曲折、转变,却与大家,尤其是罗老师本人的推断,有极大出入,需要加以说明。大约在一周以前,我曾向罗老师咨询做博士后的诸项事宜,罗老师以我非历史学出身为由婉拒,但言语中仍留有一个余地,即若我可证明本人确有历史学博士水准,此事似乎未必不可商量,于是我亦与罗老师商量递交博士论文的方式。整个谈话过程中没有产生任何芥蒂,谈话的结束以一行人到达罗老师家楼下,并向罗老师挥手道别结束。次日,我仍前往罗老师课堂上听课。正如罗老师声明所言:“我感觉此人当时也未曾认为我的要求不合常理”。对此事,我并没有产生任何不满,并觉得罗老师婉拒的理由,以及进一步的建议非常合理,且已打算修改论文,以符合历史学科的要求,并与罗老师进一步联系。但是,被拒的感觉总不是一种使人愉快的感觉。而我本人基于特殊的专业背景(本科专业电信工程,硕士博士法学),曾多次仅因所学专业而在考试、求职时遭拒,故而多少有一些怅惘之情绪。
  事后,我与好友李继宏君及若干其他好友谈及此事,言语中表露出极大的遗憾,并开始对自己的专业及求学之路产生怀疑的情绪。我的表述成为了导致了后来事件发生的导火线——众网友皆知我性格:虽强烈好学,情绪热烈,但生性疏阔,而言辞不谨慎。因此,在转述当晚事件的时候,我使用了诸如“偶像”一类词语表示了对罗老师(以及历史学)的仰慕,又使用了诸如“被鄙视了”一类词表示了对自身际遇的难过与对自己学问的怀疑。两方面的因素合在一起,所表达的意思即为“被自己仰慕的人鄙视导致了我产生了自卑的情绪。”凡我友者皆知这些词汇是我日常生活中惯用词汇,较之我的本意,语带夸张。
  作为好友,李继宏君自然要对我加以劝说与安慰。他曾是一个非常优秀的社会学专业的学生,有着强烈的社会学情节,甚至有部分的社会学帝国主义的倾向。问题的关键在于——他选择的安慰我的方式,不是劝说我继续努力,争取达到历史学学科的要求,而是相反,即否定历史学的价值,论证历史学家智能较低,因此,不必学习历史学。
  但是,我是一个执着的历史学爱好者,且本人即为历史学者的后代,恰如罗老师的声明中所说“这位法学院的博士生的确有爱好史学的表现”。因此我虽然感谢李继宏对我的善意,却完全不能认同他的论证方式。李君遂以社会学的规范为准,试图论证罗志田老师及大部分历史学者水准低下,但未能说服我。于是他得出这样一个结论:“你这样认同一个人及一个学科,是因为你对罗志田盲目崇拜,这样对你的学术发展非常不利。”并进而决定采取这样的行动:“因此,我会写一篇文章,向你与大家证明罗志田这个人程度很差,学历史的人IQ都很低。”虽然不能认同李继宏的观点,但是他要写商榷文章,却非我所能制止。一来,虽然是朋友,但每个人具有主体性,不便相互干涉思想与行为;二来,学术商榷文章,未必不可为,我亦不知后来行文如此;三来,文责自负,既然继宏君愿意署名发表他的文章,自然文中所有观点归属于他。
  次日,李继宏君致电我,说在某网发了一篇文章,“证明了罗志田智商很低”,并且说“为你报了仇了!”最后这句话,与其贴中声称“写这个帖子不过是为朋友报仇”是相应的。这里他理解的“仇”,即为罗老师的“婉拒”之举动。但他并不知道“仇恨”是一种心理状态,不仅要有某种否定的行为,且要有对这种行为产生负面的认知,才能产生“仇恨”。如上述,亦如罗老师本人观察,其实,我并没有这种负面认知。
  正是在上述第三点上,罗老师与我的认知产生了严重的偏差。这大概也是学科特点使然吧!以法学观点看,文责自负,是理所当然,不署名即不负责。但史学却往往强调透过字面看出背后的隐含意图及社会联系。因此,联系到近日发生种种事情,罗老师或许以为李继宏此贴系应我要求而作,因为“后来的事态发展表明他似乎对此很不满。”因为事出突然,且火药味浓重,且有“为朋友报仇”一句为证,故罗老师的推断亦属合理,但若果真如此,我前后态度的变化就十分不合逻辑。罗老师曾说,观察事物的真相,要从其前后左右去看,因此,若不对此事发展过程作一说明,并对李继宏君与我本人的学术背景与性格特点有所了解,还真有可能产生误解。
  综上所述,我以为,大致可说明如下事实:
  1. 我并没有对罗老师婉拒做后一事怀恨在心,且依然对历史学科与罗老师充满敬意。
  2. 我并没有指示李继宏君作文攻击罗老师。
  3. 李继宏君此文确系为我而作,但其用意不在为我报仇解恨,而在意图证明罗老师及其他历史学者智商低下,不值得学习,以借此劝我不必叹息。
  4. 我并不同意李继宏君此文观点。
  5. 我并不认同李继宏君行文中采用的某些词句的使用方式,凡涉及人身攻击词汇,及对人身及心理状态的评价如智商等,我以为绝对不宜出现在学术争鸣的文章中。
  但是,无论如何,由于李继宏君行文遣词有着强烈的非学术色彩,不符合学术论证的规范,其中“意淫、弱智、胡说八道”等语我以为可属人身攻击范畴。虽然李君目前非学界中人,或许行文可不受学术规范约束,但反观罗老师这一边,则显然可视为受到了无端折辱。罗老师是我非常尊重、景仰的一位专意学术,毫无他鹜的学者,是决不应招致这种人身攻击的。而这一事件却是由我所致,且我言行表述中亦多有不合理之处,如称罗老师为“偶像”(过高称誉容易导致他人反感,招致反弹),以及说自己“被鄙视了”(鄙视一词用词过度,显系夸张,造成不实效果)。因此,我必须在这里,公开向大家,表示对罗志田老师的万分歉意。
  此外,据闻李继宏君亦打算就社会科学与历史学的问题提出进一步的思考。我是史学与社会学两学界之门外汉,亦无力对某些问题作出证明或劝说。惟希望李君注意行文用语,不要采用非学术的,甚至是人身攻击的语言进行学术讨论。
Postmodern(即杨昂。——刘注)
6月1日
【附文三】李继宏的声明
  我原本没有想到,像罗志田那般语无伦次的人竟然是中国近代史研究的头面人物,更竟然有很多拥趸,引起了一些不必要的误会,在此逐一澄清如下。
  1、我在标题中用了《想象的历史学和意淫的历史学家》,但这是专指罗志田的文章而言的,并非针对整个历史学科。我四哥就是教历史的,我非常尊敬他;而且我有一些朋友是学历史的,他们的学问文章远非罗志田之流可以比拟。鄙人决不至于对这个学科有什么歧视。
  2、我在文章中提到阎步克的《士大夫政治演生史稿》一书在胡说八道,但没有否定他其他文章,因为我没有看过。很多人以为我在攻击北大历史系,这并不正确。我对北大历史系没有任何成见。去年在香港,城市大学的校长请吃饭,我曾跟何芳川、王天有、荣兴江(原文如此。——刘注)诸先生同桌,更跟何、王两位先生同住一家酒店。诸位先生为人谦和,学问甚好,颇受香港学人推崇;何先生和蔼可亲,王先生幽默风趣,荣先生平易近人,均为鄙人十分尊重的前辈。
  3、某些人恶意猜测我是为了出名才批评罗志田。这些人犯了两个错误。第一,罗志田并不比我更有名气;在我的专业范围里面,我显然比他有名气多了;在公众领域,读过我写的文章人何止千万,鄙人有著作和译作行世,不时有读者来电来函,表示喜欢我的文章。第二,像罗田的文章简直不堪入目,批评起来不费吹灰之力,我认为能说服公众相信黄金是垃圾的人才会名,指着一堆垃圾,告诉别人这是垃圾,并无出风头之可能;鄙人只是不忿有人胡乱亵渎社会学而已。
  4、关于骂人。有人认为我说罗志田智商低有失厚道,是对的,因为我生性尖酸刻薄,最喜讽刺该讽刺的人。我认为身为大学教授,下笔行文须谨慎,尤其是写学术文章的时候,信口开河会毒害很多没有判断力的年轻人。从这几天某些崇拜罗志田的人的反应来看,我认为他们被毒害不浅。他们无从反驳我的看法,只是一味觉得罗是权威,不应该受批评,毫无爱真理的观念,更缺乏反思的能力。鲁迅先生在1925年致吕蕴儒的信中写道:“我想,骂人是中国极普通的事,可惜大家只知道骂而没有知道何以该骂,谁该骂,所以不行。现在我们须得指出其可骂之道,而又继之以骂,于是就可以由骂而生出骂以上的事情来的罢。”由此可见,对罗志田这样的人应该大骂特骂,只是一来鄙人商务缠身,且儿子年幼,二来与如此低水平的人纠缠,也实属面上无光,恕无暇为受害青年指点迷津,惟希望他们好自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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