刽子手手执铁锤,先把徐锡麟睾丸砸烂。这份痛楚,无可比拟(z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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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交者: 找老婆专用ID 于 2009-10-23, 11:30:45:
上午9时,威风凛凛的恩铭大人在安徽省数位高官的簇拥下驾临学堂,距发动起义已只弹指之间了。
官生班的学生首先向恩铭行礼,恩铭答礼。
下面该兵生班学生行礼,就在此时,徐锡麟抢上一步,单腿下跪,双手举上学生名册:“报告大帅,今日有革命党人起事!”
庄严的毕业典礼正进行着,徐锡麟突然来这么一下子,十分突兀不得体——事情紧急的话,典礼开始前你咋不汇报?现在典礼进行中,你不能等结束再汇报吗?恩铭又吃惊又恼火,正要训问,这时徐锡麟突然向后闪开,一边的陈伯平掏出暗藏在身的炸弹,猛力朝高高在座的恩铭扔了过去!
原来徐锡麟那声报告,就是动手的暗号!
惊天动地的巨响没有出现,这颗炸弹竟然没有爆炸!
时间象停止了。
在徐锡麟原先反复敲定的详细方案里,一炮解决恩铭后,他掏枪朝左一枪干掉藩司,再朝右一枪干掉臬司,而由马、陈二人分杀两旁侍坐的各道、府、州、县官员。可陈伯平投掷炸弹未爆,顿时让大家不知所措。
满头大汗的徐锡麟终于从这可怕的意外中回过神来,立刻俯首弯腰,从靴筒子里唰地拔出两只六响手枪,朝恩铭一阵乱放。
惊魂未定的恩铭身中七枪,一中唇,一中左掌手心,一中右腰际,余中左右腿,都没有击中要害。文巡捕陆永颐一声怪叫,扑上来以身体掩护恩铭,剩下的子弹都射进了陆永颐的背部,陆永颐当场毙命。
徐锡麟枪弹打光,随即进入一旁小室装填子弹,武巡捕车德文趁机背起重伤的恩铭朝礼堂外跑。一片混乱、嘶喊中,陈伯平从后面击中了恩铭致命的一枪,子弹从恩铭的肛门射入,上穿腹胸。轿夫把奄奄一息的恩铭塞入轿中,两脚拖在轿外,狼狈地抬回抚署。抢救中请西医开刀,破肚剖肠,却找不到子弹。再开大腿,仍旧找不着。有说子弹浸泡过毒药,遇血即化;有说子弹系铅制,一入体内而自化。这自是民间传说,其实只能赖当时的医术了。
至此,恩铭才恍然大悟,痛悔交加,死前不断喊着:“糊涂啊,糊涂!”
警官学堂内,遭此巨变的文武官吏连滚带爬,纷纷逃窜。这时那个告发徐锡麟十分卖力的顾松刚刚逃到门外跳下一条污水沟,被马宗汉一把抓住;顾松叩头求饶,徐锡麟先用刀砍,见不死,命令马宗汉用枪将其击毙。接着,徐锡麟对学生大呼:“巡抚已为顾松所杀,我们快去占领军械所,从我革命。”徐锡麟、陈伯平、马宗汉遂率领部分学生向安庆城西军械所进发。
清军关闭了安庆城门,徐锡麟派出的联络员出不了城,城外的新军也进不来,起义军内外联系中断。这时候,军械所总办已携带仓库钥匙自后门逃走,弹药都藏在地下库内,一时无法取出。光复军战士从库房里拉出一门大炮,架在军械所后厅,陈伯平取了一枚炮弹装进炮膛,对徐锡麟说:“现在形势危急,用炮弹把抚台衙门炸掉,摧毁敌人机关,然后轰击北门城楼,打开城墙缺口。”徐锡麟见抚台衙门一带民房稠密,马上制止说:“这样做就会玉石俱焚,与革命宗旨不符。我们即能成功,老百姓必然糜烂不堪。”坚决不让开炮。
城门被关闭,又不愿开炮炸开城墙,徐锡麟和他的同志们困在弹丸之地的安庆城内,只有死路一条。
不久,清军缉捕营、巡防营队伍赶到,包围了军械所。光复军利用军械所的坚固围墙,有的爬上屋顶,朝着清兵射击。
晚清的军队在这时也算进行了一场实战,战斗力的检验结果是:伤亡100多人,不敢上前。藩司冯煦闻报,立即派道员黄润九、邑令劳之琦前往督阵,清军仍迟迟不动。清政府见久攻军械所不下,开始悬赏重金捉拿徐锡麟。开始3000元,即刻增加至7000元,后来高达1万元,清军才开始进攻。双方相持战斗近5个小时。陈伯平不幸牺牲。接着,敌人破门而入,只见徐锡麟军帽、戎装丢在地上,不见人影。冯煦再次出示加赏,并严令四处搜捕。
下午4点,势孤力单、被围困在安庆城内的徐锡麟、马宗汉和学生等相继被捕。
这就是民国创立之前那场著名的“安庆起义”,从发动到失败,历时7个小时,最具震撼力的功绩,是击毙了清朝地方大员、安徽省巡抚恩铭。
被捕的徐锡麟开始接受审讯。主审的藩司冯煦和臬司毓秀喝令徐锡麟下跪,徐锡麟淡淡一笑,盘腿坐在地上。看着这个一派斯文、表情轻松的乱党,审讯者面面相嘘,一时无从措辞。
冯煦问道:“恩铭巡抚待你不错,是你的恩师,你怎的这么没有心肝?”
这是他们心中最大的疑惑,深受恩铭赏识、前途无量的徐锡麟何以恩将仇报、不可理喻地要恩铭的命?
徐锡麟回答:“他待我是很仁厚,可这是‘私惠’;我杀他,这是天下的‘公愤’──我倒要问你:恩铭究竟死了没有?”
臬司毓朗抢答:“大人只受了点儿轻伤,经医师诊治,已经痊愈,明天就亲自来审你了!”
徐锡麟听后,如挨当头一棒,登时颓丧不已;未料毓朗这个蠢货又补了两句:“你知罪了吗?明天就要剖你的心肝了!”徐锡麟立即狂笑起来:“那么说起来,恩铭是死了!我于愿足矣。明天就是千刀万剐,也在所不惜!何况区区一副心肝呢?”
再问同党有哪些,徐锡麟回答:“革命党人多得很,惟安庆是我一人。”
审讯者要徐锡麟写供词。他提笔疾书,立刻写了数千言,写完后自己诵读一遍,然后又推敲修改,仿佛是在书房中著述。他的供词,满纸写的都是“杀尽贪官”、“推翻清廷”、“恢复中华”内容。
审讯完毕,只听“咔”的一声,敌人给这个要犯拍了一张照片。徐锡麟不满地说:“脸上没有笑容,怎么留给后代?再拍一张。”
徐锡麟那张面无表情、薄衣裹体的照片一直留到今天。
徐锡麟刺恩铭发生后,安庆人心惶惶,消息更如长了翅膀,飞向各地。外表庞然的清帝国在震颤。处死徐锡麟、安定人心是越快越好了。
干掉了朝廷重臣这样的大罪,怎么行刑?有先例可循。1870年张汶祥为朋友报仇,刺死了发迹后霸占当年朋友妻子、并设计害死朋友的两江总督马新贻,张汶祥受的是剖挖心脏之刑。
恩铭的妻子、也就是庆亲王奕劻的女儿要求按此旧例执行才解恨、才有警示作用。冯煦等请示两江总督端方,决定按此执行。
行刑如此惨烈。1907年7月6日夜,在安庆抚院东辕门外刑场,几个刽子手手执铁锤,先把徐锡麟睾丸砸烂。这份痛楚,无可比拟,想必看到这里的男同胞都在下意识地夹紧双腿。一个即将被扫进历史垃圾堆的反动力量,在末日之前总有百倍的野蛮。
砸碎睾丸后,剖腹取出心脏。挖出的心脏先祭祀恩铭的“在天之灵”,然后,恩铭的卫兵们将这颗心脏炒熟下酒。他们对徐锡麟怀有的是“真诚”的痛恨:“大人待你那么好,你竟然杀他,我们要看看你到底长的是什么心肝?!”
在中国,先行者历来就是这么孤独。
约定19日起事的秋瑾,被徐锡麟之弟徐伟的供词牵连出。其实在10日,她就得到徐锡麟安庆起义失败的消息,但她拒绝了要她离开绍兴的一切劝告,表示“革命要流血才会成功”,她遣散众人,毅然留守大通学堂。14日下午,清军包围大通学堂,秋瑾被捕。她坚不吐供,只写下一句诗以对,这句诗就是著名的“秋风秋雨愁煞人”。
7月15日凌晨,秋瑾环视围观的众人一圈,从容就义于绍兴轩亭口,时年仅32岁。相比于徐锡麟赴死的惨烈,秋瑾因遇到的是正直的山阴县令李钟岳,满足了她“不砍头,不剥衣服”的遗愿(写遗书的愿望未予满足,大概是吸收了徐锡麟写供词时满纸反动口号的教训,再不让他们动笔),秋瑾的遇难过程还算“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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