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易老师是钱穆先生的女儿,她是环境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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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交者: Khan 于 2005-4-12, 15:41:22:

回答: 环境工程专业的院士们 没有经费搞不到数字不敢说话. 由 fagus 于 2005-4-12, 15:14:17:

一直想知道她对怒江的看法,结果还google到了。
但是我也不懂两方哪个更有道理。如果最近能回国,我一定去怒江看一看。


最后的生态河上要修13道坝 众专家棒喝怒江开发

 

  如何计算GDP,不再只是经济学家和地方政府关注的话题。9月3日,应国家环保总局邀请,36位生态、农业、林业、地质、地理、遗产保护、水利电力、环境科学、鱼类及野生动植物保护以及社会发展方面的专家围绕怒江水利开发问题展开热烈讨论。

  

  在整整一天的研讨中,绝大部分专家呼吁,计算GDP,应该包含环境和资源的因素。对什么是绿色GDP、可否量化和计算绿色GDP、如何实现滇西北的可持续发展,专家争论相当激烈。

  

  围绕普遍关注的怒江水电开发该不该上的问题,与会专家首先听取了云南大学亚洲国际河流中心主任何大明教授对怒江多年生态考察的报告。何大明提出,在怒江所有开发规划中必须把生态打入成本,把资源与环境因素考虑进去。这样,你会发现,投入了10元钱,可能只赚回了几角钱。

  

  有关部门介绍了将对怒江进行13级梯级水电开发的规划,其中有"怒江水电开发势在必行"等说法。钱易、刘鸿亮、唐孝炎、金鉴明、李文华等院士则明确提出,不能片面强调西部水资源的能源价值,而忽视或掩盖水资源(特别像怒江这样重要的生态河流)的生态价值和社会人文与经济可持续发展的综合价值。对于拥有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生态价值的地区,衡量其经济发展,不能简单以传统的GDP计量方式考核。

  

  他们指出,怒江是我国刚刚获准被列入世界遗产名录的"三江并流"中的大河之一,发源于唐古拉山南麓,流经西藏、云南,通过缅泰边境入安达曼海,是一条国际河流。怒江峡谷的险峻与雄奇胜于世界上许多著名的大峡谷,只是尚未被世人了解。它是地球陆地表面最险峻的地区,而且全流域原始生态环境保存基本完好,尚无一处工程,并且,许多深山密林还没有人类的足迹。

  

  有专家指出,100多年来,怒江河谷始终是世界各国科学家最为关注的生态热点地区之一。一旦对这个尚有很多未解之谜的世界瑰宝动"手术"---拦起13道大坝,我们的损失将是毁灭性的。

  

  中国农业大学王象坤教授最担心的是怒江下游30公顷野生稻面临的危机。这些野生稻是中国极其重要而珍贵的基因库,是目前全国保存最完好的野生稻种群。中国杂交水稻的进一步研究与开发将以此为基础。

  农业部渔业局研究员王希华指出,大坝对于众多濒危鱼类的危害,远远大于滥捕和偷猎。他举例说,长江鲥鱼是一种回游鱼类,它们有特定的产卵场和回游路线,由于峡江修了一个坝,破坏了它的产卵场,过去年产1500吨,现在一条也没有了。

  

  他还清楚地记得,当年葛洲坝合龙时,中华鲟直往坝上撞,一条条撞得头破血流,相当惨烈。现在中华鲟虽有了新的产卵场,能有机会产卵的鱼却很少,这个种群还是面临灭绝的危险。王希华说,怒江中70%都是土著鱼类,其中的裂腹鱼等更是世界级的珍稀鱼类。老百姓捕一条都要判刑,可灭绝了这个种群,要不要追究法律责任?

  

  中国人民大学的周孝正教授、北京大学的谢凝高教授说,过去算账,只看工程的眼前效益,顶多再把移民的钱算出来,但不算对生态、对文化遗产造成的损失。其实,生态的价值也可以算得出来,只不过人们还不习惯这样考虑问题。过去,许多工程规划和预算都说要"保护生态",但并没把对生态的破坏和将来拆掉废弃大坝的成本算进去,也没有把对民族文化、历史、文物和遗产的破坏算进去。

  

  有国家发改委的官员强调,"环境保护固然重要,但毕竟发展是硬道理啊!"

  

  对此,清华大学钱易院士尖锐指出:"现有条件下,只强调经济发展有些片面。难道环境保护是软道理吗?不能一讲经济开发,环境保护就得让步。不能为了搞工程就修改保护区的规划,甚至把保护区的核心区挪地方,这是违法的。即使是西南贫困地区的大开发,也要讲可持续发展。"

  

  她说,对于GDP的算法,过去有不科学的地方。就像现在的礼品月饼盒子,有些过量的包装也曾经被统计到GDP里面去了。而这应当是无效的。至于质量低劣的建筑如桥梁倒塌,死了人,在GDP中的反映,就应是负效的。目前,世界银行把我们每年因环境造成的损失评估为GDP的5%至7%,应该算客气,实际上可能更多。

  

  中科院的李渤生研究员和金鉴明院士说,这样的GDP是灰色的,不是绿色的。因为它没扣掉你的牺牲。比如,怒江建系列大坝,就要牺牲大量鱼类的生存环境,就要失去很多物种。光从水利、电力上说大坝的效益,是虚假的,也是不值得的。类似的教训太多,绝不能再在怒江---这条最后的生态河流上再栽跟头了。

  

  北京大学陈昌笃教授回顾说,历史上有很多潮流后来被证明是错误的,要吸取教训。当年只有北大校长马寅初先生顶着潮流提出限制人口增长,如果听了他的意见,今天中国的很多事情都会好办得多;当年以粮为纲向湖泊大海要粮食,还提出"牧民不吃亏心粮",把草原也开了荒,如果听了当时专家的意见,今天的生态问题也不会那么严重;在全世界逐渐认识到大坝带来的严重生态问题的今天,我们不能跟随滥建大坝的浪潮。中国的大坝已经占到世界的半数以上了,我们不能不想想,将给后代留下一个怎样的中国。

  

  清华大学社会发展中心的李遁研究员说,有人总强调电不够用,不能让河水白白从我们身边流走。但是多少算够呢?资源是有限的,非把资源用光耗尽吗?人类不能无限制地膨胀消费欲望,那样只能更快地毁灭自己。提高我们的能源利用效率,寻找更多的节约水资源、节省能源的技术和方法,就完全可以解决眼前能源不足的问题。而这样做的回报是为中国和世界留下一条重要的生态河流。这是功德无量的事。(本报记者 张可佳)

  

  来源:《中国青年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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