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K,即使我在现场,也没录像机。无关紧要的细节合情合理的想象是必须的,否则,真人真事也没法讲。
本是真人但他的姓名我现在是一点记不得了,应该是见过面的,但一点印象没有,那时太小。
他50年代是县里的一个局长,严谨地说,那时叫科长,哪个局记不得了。在那几百平方公里的王国里,就是国家部长一样的头面人物。
因生活作风错误,就是乱搞男女关系叻,被工作变动到乡下当公社书记,理论上算平级调动,实际上算贬罚。
在同一个地方跌倒第二次,组织上很生气。官是一抹到底,调到老家的公社当个什么助理,行政连降N级。权力没了,仕途没了,脸面没了。简而言之,跟我肖锤子如今的处境差不多。
三无人士仍风流,人格魅力啊。又犯。
组织上说,这回要双开除。
老领导恨铁不成钢,出离了愤怒,把他叫到家里骂得是狗血喷头。
他声泪俱下悔恨不已指天发誓重新做人。
莫斯科不相信眼泪!老领导说,在枪林弹雨中你说话算数,组织上对你绝对信任,但在糖衣炮弹面前你说话如放屁。老子不再相信你什么深刻检查痛哭流涕书面保证了。要么捞干的,要不回家种地。
他掉头走出去了。老领导拿起茶杯猛砸过去,怒吼:“没出息的东西,滚!”
一会他回来了,把两个血糊糊的肉丸交给了老领导。这句是虚构的,可能是他原来设想的情况。实际情况是:
他一手上拿着两个血糊糊的肉丸,一手拿着剪刀,晕倒在县委职工大院的公厕里。被上厕所的人发现了。
后来党籍被开除了,但保留了一份吃供应粮的公职。
在公社粮站当保管员一直到退休,看来,粮库里的母老鼠和母猫的糖衣炮弹没有打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