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和老二又打起来了,老大这次是真得发怒了。看着他脸涨得通红,发疯般的追逐着王小二,直到把他抓住按在地上。小二尖叫着,期望我能制止他哥的暴力行为。
我不能不管,就大声吓阻道:“ 干什么?!不许动手!”
老大把小二压在地板上一点都不放松,气愤异常地对我大声嚷道:“他把我的书撕了!”
小二被压着气喘嘘嘘忙不迭地申诉说:“是他不让我看他的书!”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他不给你看书,你也不能撕书呀!”我对王小二训斥道。
“你说怎么办?”老大看到我站在他一边,就希望我去惩罚他弟弟。
兄弟俩从小到大打来打去,我都管烦了,常常是辨不清是非;这次似乎是小二的错,但我也不想管,就让他哥用拳头管他吧。
我对老大说:“他撕了你的书,你想怎么处罚就怎么处罚,我不管!”
小二一听这话急了,大声喊叫道:“不要打我,我赔你的书,不行吗?”
“怎么赔呀?”
“你从我的 piggy bank 里拿一块钱。”小二想赔钱消灾。
我看到如此情行,敢紧打圆场,让俩小子休兵。“好了,好了,他赔你钱,你就饶他一次吧。书就撕破一点,还可粘好。”
老大也就松了手,让小二给了他一块钱。
免了皮肉之苦,一会儿,王小二又神气起来,嘴里咕囔着:“不就一块钱吗! 我自己有办法挣。”
孩子他娘无意听到了,狐疑道:“你有什么本事挣钱?你的钱不都是我们给的吗?”
王小二得意道:“昨天我卖了一个silly bandz 给我同学,挣了两块钱。”
“什么?!”我和他娘都大吃一惊。
silly bandz 是时下在孩子们中流行一种套在手腕上的橡皮圈,跟我们小时玩的橡皮筋相似;但做成各种颜色和不同的几何形状,包括动物,数字及字母造型等。这种东西几毛钱一袋,一袋里有几十个。小儿竟这么黑心,一根买给他同学两块钱。
孩子他娘感到事情严重,不能不管教,说:“不行,你必须把钱还给你同学!”
王小二不愿意,辩解道:“是他想要我的silly bandz,是他愿意付钱交换的!”
“你要不还钱给你同学,我就告诉你老师,说你品德不好。” 孩子他娘威胁道。
我在一旁没有吱声,觉得小儿的行为跟我们从小受到的共产主义道德教育格格不入,但在尔虞我诈的资本主义社会,是不是孩子们就是这样培养教育的?否则长大怎么会尔虞我诈地生存?
王小二见只有一人反对,就死活不愿还钱。
妻子正好第二天要到学校做义工,就真得向儿子的学校报告了他的所作所为。她怕美国教师不理解,特别强调这是我们的文化和家教不允许孩子这么做。没想到孩子的老师非常重视,她说这不是一件小事(It is not a small deal),她要找两个孩子单独谈。
当天我们收到老师的email, 说已把钱还给那个男孩,还说这不仅仅只是2元钱的问题,并感谢我们让她知晓这件事。(I spoke with both of the boys. I gave XXX back the money, but I guess it was more than just the $2. Thanks for letting me know about this!)
王小二放学回来了,我们问他老师怎么教育他的,王小二沮丧地说:“老师说了,在学校里,个人东西可以作礼物赠送,但不允许交易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