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世力作!"乔羽的词卓越非凡,刘炽的曲非凡卓越"~~ ZT: 回忆《我的祖国》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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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交者: 伊犁 于 2011-01-25, 02:00:06:

回答: 优美的音乐,从上甘岭的坑道到白宫国宴宴会厅。光荣属于英雄的祖国, 由 JFF 于 2011-01-24, 22:51:41:

引用:

乔羽回忆《我的祖国》创作

弹指一挥间。当年创作《我的祖国》这首歌曲时才20多岁的小伙子如今已是74岁高龄了,但依然精神矍烁。10月23日下午,在北方主庄的一间小会客室里,著名词作家乔羽接受了记者的采访。

“这也是许多人心中的疑问”,听到记者上述提问,乔老笑了,他操着很浓的山东口音说,“《我的祖国》的确是一首抒情歌曲。当时我是这样想的,影片是描写战斗的,如果歌曲再这样写,虽然符合影片的情节,但我总觉得有点‘靠’,就像舞台演出,红色背景、演员着红装一样,颜色太靠,没有反差、对比,效果不太好。我就琢磨难道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其实,我这是给自己出了个难题。因为当时我接受写歌任务时时间很紧,影片已经由长春电影制片厂拍摄完成。我想走另外一个写作路子,可又想不出来,心里也很着急。一晃10多天过去了,还没写出个样子出来。这一天,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为创作《红孩子》的电影剧本,我去当时的中央苏区江西得经轮渡过长江。那是多么大的场在啊,整列全部运上轮渡,要两个小时才能到对岸。这过长江可不得了啊,给了我极其鲜明的印象。”说到这里,乔羽停了一下,“我老家济宁,接近黄河,属北方,说起来都笑话,你们绝对想不到----在那之彰,我还从未见过南方的水稻,我不知道稻子长在水里是什么样儿的。我种过庄稼的,小麦、高梁我都知道。但是第一次见到漫天遍野、一片碧绿的水稻,我非常震惊。长江上的帆与黄河上的帆也不一样。黄河是‘泥糊涂场’,我看见的长江水很清、帆很白。”

“这时有3种感觉是我以前从未感受到的。第一是颜色:北方的色调是黄的,往南逐渐变绿,长江两岸绿得很好。我自小读过不知多少描写江南的诗文,但从未想到会有这么好,心里实在是高兴啊。第二是听觉:那时我年轻,才20多岁,对一切都感到新鲜。就像在不同的城市、乡村,生活产生的声音会不同,我发现长江两崖的天籁(自然的声音)也很不一样。第三是味觉;一个地方有一个地方的味道,北方是北方的味儿,南方是南方的味儿。当时空气里的那种感觉太强烈了。于是我就想:我的感觉是鹇的。如果我把这种感受与出来,别人听了也会觉得新鲜的。那就写出来看看,这也是到了非交卷不可的时候了!”

就这样,足足憋了10多天后,他把歌词写出来了。但是否就能通过,他没有很充足的把握,“因为这首歌离上甘岭太远了表面上看也没有太强的政治性。” 没想到沙蒙导演来了后,拿着稿子足足看了半个小时,一声不吭,最后一拍大腿:“行,就它了!”“但即使如此,我也不放心啊。摄制组里其他人会不会同意呢?”乔羽回想起当时的情景,又点了根烟,“一天无事,第二天沙导演拿着稿子又来了,我心想:‘坏了。’这时沙蒙就说了:‘为什么不写成‘万里长江波浪宽’或者‘长江万里波浪宽’,这不就更有气势吗?’我也很慎重其事地考虑,好久没吭声,不断琢磨:用‘万里长江’‘长江万里’也可以,气势也大。但长江虽长,在全国的范围内还算少数。没有见过长江的人也有很多。这样写可能会让那些不在长江边上的人从心理上产生距离,失去了亲切感。而且从对祖国的体会来说,不管你是哪里的人,家门口总会有一条河,河上发生的事情与生命息息相关,寄托着你的喜怒哀乐。只要一想起家,就会想起这条河。最后沙导演同意了我的看法……”

这首歌经过刘炽谱曲,又请郭兰英演唱,并在当时录音条件最好的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录间塌台当时就把它作为一般歌曲(非电影插曲)播了出去,没想到立刻就流行起来。后来到电影《上甘岭》播映时,很多人都会哼唱了。

写这首歌曲时是1956年,战争已经过去两年多了。乔羽说:“文学艺术创作不应该完全被时空限制住。我用很抒情的调子写这首歌曲,是为了表现在面对强敌、很严酷的战争面前,我们战士的镇定、乐观、从容,有广阔的胸襟。我想告诉人们:他们是在这样的一种精神状态下战斗的,他们能赢得这场战争不是仅凭血气之勇。”

夜色阑珊,采访即将结束,应我们的要求,乔老右手打着节拍,轻声唱起了这首歌曲:“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我家就在岸上住……”这歌声带着热泪,饱念含深情,在歌声中,乔老的那段话仿佛又响在耳边:“声愿军歌曲是代表了一个历史时期的作品。我认为,这类作品代表我们文学的方向,将来的文艺作品应该按照这个方向发展下去,因为中国在前进,在迈向新世纪时也会面临更大的挑战。我们应该有这种精神和思想境界,沿着这条路继续前进。”

引用:

乔羽讲述《我的祖国》创作过程

2009年09月23日10:12 三联生活周刊

 乔羽、刘炽:《我的祖国》

  一条大河波浪宽

  风吹稻花香两岸

  我家就在岸上住

  听惯了艄公的号子

  看惯了船上的白帆

  姑娘好像花儿一样

  小伙儿心胸多宽广

  为了开辟新天地

  唤醒了沉睡的高山

  让那河流改变了模样

  这是美丽的祖国

  是我生长的地方

  在这片辽阔的土地上

  到处都有明媚的风光

  好山好水好地方

  条条大路都宽畅

  朋友来了有好酒

  若是那豺狼来了

  迎接它的有猎枪

  这是英雄的祖国

  是我生长的地方

  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

  到处都有青春的力量

  好山好水好地方

  条条大路都宽畅

  朋友来了有好酒

  若是那豺狼来了

  迎接它的有猎枪

  这是强大的祖国

  是我生长的地方

  在这片温暖的土地上

  到处都有灿烂的阳光

  人人心中都有自己的一条大河

  “50年代,是我们国家最美好的一个时代。刚刚解放,打了这么多仗,打出了一个新中国,大家高兴。都希望国家好一点,生活好一点,就是这么一种很单纯的想法。随时随处都能感受到勃勃生机。那时,你会觉得祖国的天是那么的蓝,土地是那么的滋润。亿万中国人民的心情真的就是扬眉吐气喜气洋洋,到现在我都还向往那个年代。”

  记者◎李晶晶

  凯旋

  1956年,一部讲述朝鲜战争的电影《上甘岭》还未在全国放映,它的插曲《我的祖国》却在录制完后的第二天,经过电台传向了全国。

  电影《上甘岭》取材于真实的上甘岭战役。1952年7月,为了寻求朝鲜战争战俘问题的解决,中方谈判代表向美方提出双方所俘获的武装人员全部遣返的原则。美方仍坚持“自愿遣返”的主张,并于10月8日单方面宣告停战谈判无限期休会。10月14日,美军向上甘岭志愿军阵地发动了进攻,上甘岭战役,交战双方先后动用兵力达10万余人,持续鏖战43天,作战规模由战斗发展成为战役,激烈程度是战争史上罕见的。这次战役使整个朝鲜战场形势发生了根本变化。1953年7月27日,《朝鲜停战协定》在板门店签订,标志着历时3年的朝鲜战争结束。

  一场战役对一场战争的全局产生如此重大影响,毛主席了解到志愿军在上甘岭的英雄事迹后,当即指示有关方面将其拍成电影。长春电影制片厂承担了这一任务,立即组成了创作班子,由沙蒙、林杉任导演,林杉、曹欣、沙蒙、肖矛负责剧本写作。

  “当时是沙蒙导演来找我爸爸的,让他给整个电影创作音乐,其中包括给《我的祖国》这个插曲作曲。他们早先就认识,曾一起在延安鲁艺待过。”刘炽的女儿刘云云在接受采访中告诉本刊记者,“看过脚本后,我爸爸特振奋,立刻答应参与创作。整个影片拍完后,有插曲那部分戏空出来了,准备等歌出来再补拍画面。当时沙导和林杉、曹欣合写了一份歌词,拿给我父亲看。我父亲看完,觉得词虽好,却没有什么韵律,谱难写,而且即便写了,也难流行。于是提议找乔羽叔叔来写。”

  “《上甘岭》拍得很讲究,沙蒙是个大导演,人很好,非常懂艺术。为了拍好这部电影,他两次实地考察上甘岭。”乔羽当年仅29岁,他在接受采访中告诉本刊记者,找他创作的就是沙蒙。“上甘岭打的是坑道战,沙蒙导演为了效果逼真,在长春电影制片厂的大院子调动两个营的战士,翻表土,挖阵地工事,筑坑道口,造出了一个‘上甘岭’。”

  “50年代,是我们国家最美好的一个时代。刚刚解放,打了这么多仗,打出了一个新中国,大家高兴,都希望国家好一点,生活好一点,就是这么一种很单纯的想法。那时随时随处都能感受到勃勃生机,你会觉得祖国的天是那么的蓝,土地是那么的滋润。亿万中国人民的心情真的就是扬眉吐气喜气洋洋,到现在我都还向往那个年代。”乔羽告诉本刊记者,当时他正在赣东南、闽西一带原中央苏区体验生活,搜集素材,准备写一部以第二次国内革命战争时期,苏区少年儿童生活为题材的电影文学剧本,这个剧本就是后来家喻户晓的《红孩子》。当他正处于采访最紧张阶段的时候,沙蒙的电报却接二连三地发给了乔羽。

  “我当时是想把即将动笔的《红孩子》剧本尽可能在当地写完。所以几次回电恳请沙蒙就近找人。”可是当乔羽完成采访回到南昌,坐下来要写《红孩子》的时候,又收到了沙蒙的电报。电文长达数页,连起程路线都安排妥当:先到上海,由上影厂厂长袁文殊安排车次,尽快赶到长春,电文最后一连用了三个 “切”字,三个惊叹号。

  “接到电报的那个晚上,我正在看福建梨园戏《陈三五娘》,沙蒙电报里那三个‘切’字让我再也无心看戏,当夜登车赶往上海。车到上海是早晨8点钟,袁文殊厂长已经给我买好了去长春的火车票。”乔羽告诉本刊记者,“经过长江的时候,火车上沸腾了,大家都很激动,我也兴奋得不行。这是我第二次看到长江。之前通过这里赶往江西,是我第一次看到长江时,我是北方人,没有离开过黄河流域,所以看到长江我就觉得比黄河漂亮。”

  到了长春,沙蒙见到乔羽,便把情况和盘摆出:摄制组停机坐等,即使什么也不干,每天也要耗费2000块钱。沙蒙摆出这一切的意思,是催乔羽快写。“我也不敢怠慢,2000块钱在当时可是个大数目呀。我当时问沙蒙,你认为这首歌应该写成什么样子呢?他也痛快,说我想怎么写就怎么写,只希望将来这部片子没有人看了,这首歌还有人唱。”乔羽说他马上要来样片,躲在长影小白楼里,翻来覆去看了整整一天。他想到了自己在太行山里经历的3年战争岁月……

  憧憬

  “我现在已经80多岁了,对于20世纪中国的后一半历史应该说是亲历者,其情其景,历历在目,自然是感慨万端,热血沸腾的。”乔羽对本刊记者感叹道,“1946年我18岁,中学毕业两年。当时刚过春节,各种迹象表明国共两党的全面内战即将开始。我当时处在人生选择中,我记得很清楚,有一天一位姓王的共产党地下工作者,找到我和另外4位同学,问我们愿意不愿意到共产党开办的北方大学去读书。北方大学在哪里?我也不知道,但一说到读书,大学又是免费,就认为这是一个天大的喜讯。按照规定必须是秘密出行,我也没有和家里打招呼,就拿了地下党开具的介绍信,由组织秘密安排,跟着当时从济宁往太行山运送后勤物资的两辆马车,去了太行山。”

  1947年8月7日,刘邓大军遵照毛泽东和中央军委指示,决定不惜一切代价,挺进大别山。大军挺进大别山之后,刘邓大军的一个后方医院还留在河北省冠县境内。为了加强伤病员的思想政治工作,冠县后方医院办了一张8开套红刊头的油印小报《光荣报》,乔羽就离开学校,任该报编辑。

  因为办报经常深入采访伤病员,乔羽说他与各病房的关系甚为融洽。伤病员来自四面八方,有刘邓大军的,也有陈毅部队、陈赓部队的,聚在一起,各自夸自己的部队打起仗来是多么多么勇敢。太行山的生活,既有枪炮相伴的日子,也有欢声笑语,乔羽是最有感受的。“写这首歌的时候,我就希望表现我们的战士在面对强敌、很严酷的战争面前的镇定、乐观、从容;想告诉人们,他们是这样的一种精神状态,他们能赢得这场战争不是仅凭血气之勇。”

  写歌词的这段时间,乔羽说他写不下去时,就会去篮球场转悠一会儿。这一天,长春下了一场大雨,雨过天晴他又溜达到了球场。“走着走着,几个雨点打在我脸上,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为创作《红孩子》的电影剧本,我去当时的中央苏区江西得经轮渡过长江,那个场景很壮观。当时过长江可不得了啊,要两小时才能到对岸,这给了我极其鲜明的印象。”说到这里,乔羽停了一下,“我老家济宁,接近黄河,属北方,在那之前,我还从未见过南方的水稻,不知道稻子长在水里是什么样儿的。我种过庄稼的,小麦、高粱我都知道。但是第一次见到漫山遍野、一片碧绿的水稻,我非常震惊。长江上的帆与黄河上的帆也不一样。黄河是‘泥糊涂场’,长江水却是很清、帆很白。”

  “经验告诉我,来了!来了!我当时赶紧往住地跑。最先出来的句子,是‘一条大河波浪宽’。”乔羽笑了。乔羽告诉本刊记者,在创作的十几天里,沙蒙几乎每天都到他屋里来一趟,“沙蒙人好,每天笑呵呵地来看我,来了也不催,我明明知道他是来催我的,坐了一会儿,他看我不吭气儿,我没有东西给他,他就又走了。第二天又来了,他还是不催我,就说到我家吃饭去。等写完了,我给他看,他一声不吭坐了半个多小时,就这么看。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完了以后他说:‘就是它了!’走了。我心里想,哪有这么容易,也不讨论讨论?还是不敢跟我讨论,打算回去讨论?”

  “果不其然,第二天沙蒙又拿着这个稿子来了。我心想,还是来了吧,我跟沙蒙的关系很好,我跟他说,有什么意见尽管说。他说没意见,只问了一个问题,我写的《一条大河》是不是长江?我说是啊,这就是我对长江的印象,真是一条大河啊!沙蒙当时反问,既然是长江,为什么不用万里长江波浪宽或者长江万里波浪宽,那样不是更有气势吗?这一问可把我问了一个愣。我就说,比如我吧,是一个北方土包子,以前只见过黄河,没见过长江,来你这儿也就见了第二次,印象之强烈引发我写出了这首歌词,但这只是一种引发,而不能代替别人的亲身感受。用‘一条大河’就不同了,每个人心里都会有一条故乡的河,无论将来你到了哪里,想起它来一切都如在眼前。沙蒙思考了片刻,‘就它了’,拿起稿子又走了。”

  信心

  “新中国诞生了,每个中国人都憧憬着未来美好的生活,这样朴实的感情我是深有体会的。”乔羽回忆说,“我想上甘岭的战士也是怀着这种心情上战场的,那种感情是50年代人民大众心里最美好的东西,我把它融进歌里,再现出来,人民就接受它。我作为一个歌词作者,在写作关于祖国的歌词时,最先考虑的是大多数人的感情,让大家唱着这支歌,享受美,创造美,珍惜美,同时就会产生一种东西——为了这美好的国家,自己得为她多做些贡献。”

  沙蒙拿着歌词找到了作曲家刘炽。“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我家就在岸上住,听惯了艄公的号子,看惯了船上的白帆……”诗情画意的歌词很快把刘炽带进一个新境界。“影片的音乐录制完成后,有一位艺术界前辈对我父亲说:‘我听出来了,你在上甘岭阵地上找到了一个优美深情的女儿,又找到了一位英勇顽强的儿子!’我父亲后来和我们说,他把《我的祖国》当成柔美明媚的女儿,把《英雄颂》作为威武不屈的儿子,两者各有风貌和性格,但共同点都是民族的,而不是俄罗斯的、法国的和德意志的。他对我们说,这就是新生的共和国的歌曲!”刘云云告诉本刊记者。

  虽然在创作过程中,乔羽、刘炽都并没有去过朝鲜,但是他们都对志愿军战士有过深入的了解。“朝鲜战争打的是坑道战,战士们都憋在里头,不是一两天,是一两个月在里面蹲着。又不能活动,身上都烂了,又没有卫生条件。他们不能上来,因为上来很危险,制空权都在敌人手里,一上来飞机炸你,地毯式的轰炸。战争是很残酷的,可是我们写了一首很不残酷的歌,我们希望美好的东西,让大家对今后更有信心。”乔羽说。

  “沙蒙当时为了挑一个唱这首歌的歌手,几乎把所有民族唱法的都叫来,大概二三十人,可听来听去都不合适。”乔羽笑着说,“后来还是我给他推荐郭兰英,郭兰英拿过来就唱,一试,在场的人都拍手叫好!录音是在中央人民广播电台进行的,第二天,电台便向全国播放了这支歌。郭兰英不识谱,但绝对是个大艺术家,所有的歌,她只要听别人唱一遍就会了。她不是音乐学院出来的,她是唱山西梆子出来的,是从戏班打出来的。”

  (实习记者温馨对本文亦有贡献)


引用:

“你想让人民喜爱你的歌吗,那就决定于你是否热爱人民喜爱的歌。”刘炽从自己的创作中得到这个感受,于是,他面对《我的祖国》歌词,找来了解放以来群众最喜欢的几十首歌曲,再精中选精找出十首:《二月里来》、《纺棉花》、《草原情歌》、《五哥放羊》、《康定情歌》、《小河淌水》、《对面山上的姑娘》、《在那遥远的地方》、《小放牛》(与根据《小放牛》改写盼《卢沟问答》)。
  刘炽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整整一个星期,除了吃饭、睡觉、散步、一遍又一遍地反复唱这十首歌。唱累了用笛子吹,吹累了又唱,从中揣摸,体会这些歌曲奥秘,分析它们的旋律,情趣,节奏特点,语言性与矛盾性的统一,曲式的结构逻辑,调式调性的规律……刘炽 “走火入魔”了。他在痴迷中似乎抓到点什么——根据这首《小放牛》改写《卢沟问答》的头两句被他们捕捉到了。
  刘炽把这头两句略加改动,作为新歌的动机种子,动机找到了,刘炽欣喜难捺。如何发展这个动机?他投入了最真挚的情爱。那些可爱的志愿军战士的英雄形象,他们牺牲前的刹那间痴情地,如饥似渴地怀念祖国——母亲的高尚纯洁感情,促使刘炽很顺利地把宝贵的种子培育成幼苗,又把幼苗培育成根深蒂固、枝繁叶茂的参天大树。啊,“听惯了艄公的号子,看惯了船上的白帆……”他仿佛和“最可爱的人”一起看到了江南那优美如画的江山,迎风的稻浪,一起插秧褥草的亲人……他一气呵成了前五句歌词的曲谱,起、承、转、合非常顺畅。

引用:
1956年,延安时代的战友, 《上甘岭》的导演沙蒙找到刘炽,让他承担影片的音乐创作。看过脚本,刘炽大为振奋,欣然从命。进入创作了。为这支《我的祖国》沙蒙向刘炽提出:“我希望这支歌随电影的演出传遍全国,而且家喻户晓,妇孺皆知,经久不衰。过了若干年,这电影不演了,只要唱起这支歌,就会联想起影片中动人的场面,就会怀念起那些可歌可泣的志愿军英雄们!……”

由林彬、曹辛、沙蒙合写的《我的祖国》歌词在刘炽面前铺开了——

祖国啊,我的母亲,
你的儿女,
离开了你温暖的怀抱,
战斗在朝鲜战场上。
在我们的身后,
有强大的祖国……

刘炽读了几遍,怎么也捕捉不到旋律。他觉得这首词缺少中国诗特有的韵律,按词谱曲,纵然费九牛二虎之力,充其量也只能写成欧洲式的抒情歌曲,在广大人民中不能流传。于是他坦诚地向沙蒙谈了自己的看法。沙蒙善解人意,很快按刘炽选定的词作者请乔羽重写了一首《我的祖国》:

一条大河波浪宽,
风吹稻花香两岸,
我家就在岸上住,
听惯了艄公的号子,
看惯了船上的白帆……


诗情画意很快把刘炽带进一个新境界,他开始有了信心,着眼对音乐素材的捕捉。他一直认为:民族民间音乐是取之不尽的,用之不竭的源泉。开始谱副歌了,田园风的抒情画面,一跃变成了勇壮的英雄群像式大幅浓烈油画,对祖国的深情怀恋要升华为提起祖国就感到骄傲与自豪的情感。祖国,多么博大,多么可爱,她有光辉悠久的历史,她的高山,峡谷,长江,黄河,森林,牧场,平原,田野,是那么辽阔,那么瑰美!为保卫她而流血牺牲也是壮美的!刘炽觉得自己心中也升腾起一股对祖国的挚爱之火,他的笔在五线谱上上下滑动着,开阔的长音,从弱拍起大调的典型进行……与前五句词对比强烈,更加壮美的副歌音乐产生了。《我的祖国》在影片《上甘岭》中是首插曲, 《英雄颂》才是影片的主题歌。迎着总攻击令的冲锋号,志愿军战士们从坑道里打出来,向前猛冲,直到影片结束。这是一首加入钢琴伴奏多达十多分钟的混声大合唱,刘炽把它处理成一首壮烈雄健的男性美的合唱,表现志愿军威武不屈,惊天动地,英勇顽强,气贯长虹的风貌和气概。

当影片音乐录制完成后,一位艺术界的前辈对刘炽说:“我听出来了,你在上甘岭阵地上找到了一个优美深情的女儿,又找到一位英勇顽强的儿子!”面对“知音”刘炽笑开了:“是的,你很理解我的苦心,我把《我的祖国》当成柔美明媚的女儿,把《英雄颂》作为威武不屈的儿子,他俩各有风貌,性格,但共同点都是民族的,而不是俄罗斯的,法国的和德意志的,这是新生的共和国的!”

自古男儿有泪不轻弹。刘炽是个硬汉子,但在《上甘岭》的曲谱堆里,他却止不住落泪了。当他写作七连指导员牺牲场面音乐时,他泪如雨下。以双管管弦乐队加大锣演奏出的这段雄浑悲壮交响音乐,震荡多少人的心弦?呼唤多少人心灵深处的感情?当刘炽把它谱就时,他眼前呈现的不只是志愿军战士壮烈殉身的场景,他的思绪还飞回到14年前抗日烽火燃遍黄河两岸的日日夜夜。

引用:

《我的祖国》,感动了所有的中国人,鼓舞了所有的中国人。

这首歌的词、曲产生都不是灵感突发一挥而就的,都有艰辛的产生过程。乔羽把自己关在房子里写了一个礼拜。刘炽把自己关在房子里,反复听、反复唱了几十首优秀作品,从中获取感受,终于产生了如此明媚而又如此壮丽的歌曲。

《我的祖国》的词、曲经过反复酿造,琢磨,已至自然天成,出神入化;词曲完美结合,行云流水,达到了至美境界。

刘炽的歌是朝阳之光,光明心灵;是春天之风,催人奋发。

《我的祖国》是祖国春天的歌。

《我的祖国》,是青春之歌,是英雄之歌,是爱情之歌,是赞美之歌。常唱常新,长唱长美。

宋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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