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鱼隐筌—我看武汉大学的刘道玉
(2010-10-21 18:00: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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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道玉
武汉大学
武大
杂谈
分类： 武大轶事
看方舟子的博客谈到刘维宁的厚道问题,刘道玉居然谈到他儿子多用点功早该得诺贝尔奖了!我看他们真是和肖传国一样完全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看来人的遗传基因太顽固了,此事惹得我把不想发的文字发了吧!
得鱼隐筌
—我看武汉大学的刘道玉
媒体、尤其是我天天看的凤凰卫视屡次抬举武汉大学的前校长刘道玉.2005年长江文艺出版社出版了刘的自传体图书《一个大学校长的自白》，武大人买的不多，我看见好几个和刘同庚的武大老人拿起书笑一下，自掏28元的武大人微乎其微。我一个局外人实在喜欢管武大的野事，买了一本，规规矩矩看了两遍，文化革命中我一直直楞楞目不转睛的盯着武大，上周凤凰的邱震海又说刘校长到手的教育部长、市长、省长…不当，反对大学校长官派，似乎他是民选的校长…没有多少话语权的旁观者憋不住了，想说两句。
青史古人多故友，传中事实半非真。
尽管我经常看到刘道玉先生在珞珈林间漫步，但近处听他发表高见只有一次。文革间暇，在武大二区我亲耳听到他和几个同龄人说，“革命斗争和科学实验不同，科学实验可以错了再来，错一百次都没有问题；路线斗争，一次路线错了，站错了队，就难有第二回了！”当时我就觉得他骨子里清清楚楚，为什么还要投身政治、宦海呢！看来还是心有独衷，而不是身不由己！
人啊！人！
湖北枣阳刘道玉家有六亩薄田，他八岁发蒙，用二哥的文凭和同学的文凭进了初中和高中；1951年入团，1956年入党。1955年他在武汉大学就是从学生中抽调出来的脱产专门从事肃反的“干部”；1956年被评为湖北省高等学校肃反积极分子；1957年他是班上反右领导小组的组长；“四清”工作团的副团长；留苏时是支部书记和学生会主席；“反修”战士；1966年是校文革教育组组长；武汉教职工战斗兵团司令；王任重的特别联络员，北京大学文革联络组组长；工宣队任命的校教改组组长；武大党委副书记；高教司司长…
唉!实质上他自己也许永远感觉不到他属于在历次整人的运动中完成原始积累的一拨人。
刘校长津津乐道他的反修经历，可以理解，那是他声名鹊起的关键。实际上他也算是一个政治上的投机者，在苏联没有想好好读书学点有用的本事，而是去散发“九评”的小册子，毕竟不是每个留学生都有散发的任务吧！被苏联赶回来，出了风头，得到了大人物周恩来、王任重的注意。文革中，共产党任人唯熟的干部规则，使王书记想到了他，让他当了驻清华、北大的联络员；文化革命颇具诡秘，谁都难以预测；王任重打倒后，他立马反戈一击，带头揭发。他仅仅是在1967年8－12月吃了一点亏，工宣队一来就翻了身。他凭反修战士的光环，上下活动，又得到青睐。打听到王任重又要复出，最先赶到山西去看老首长；王对他印象极佳，很快提名他当新中国最年轻的大学校长。据说王后来还后悔过。
在他领导武大的几年中，确实有好的机遇。他说话算话，书记也没有制肘。但他好大喜功，同样喜欢做表面文章，没有抓住武大的特点。武汉大学的自然科学、基础、理论较强，可惜当时没有加强，现在就别提了！文科武大从来是乖乖、传声筒，很少或几乎没有自由知识分子…他给了杨曦光(小凯)一个机会确实是功德无量。凭心而论，和现在许多办大学的领导比较，他还是想把大学办好的，有点个性。现在的主事者全在“捞”了！不过，要知道1957年的高校头头个个都要干几桩昧良心的坏事；1979年以后的高校领导只要是是人都会干许多积德的好事！时势造英雄，还是贾植芳那句话，如果胡风是周扬，将比周扬还要周扬！
王任重呜呼哀哉，刘先生派系斗争失利，他卷入了学潮。窃以为别人参加，多少是冲动和激情，他拿了一个81人的签名单找名人签名其实还是政治赌博，他押宝的这边毕竟有一个总书记！没想到一蹶难起！他也希望像有些人一样，可以像被池塘污水湿了羽毛的鸭子，每次上岸，抖落两下，就一粒水珠也不见了。
现任的周教育部长当时是教师声援团的骨干，武大当时要求退党的教师、声援团长也又重新出了头！可他的名头太大了，而且还有不少宿敌。
究竟为什么他连党籍都不能恢复，俗人就不知道就里了！有人说，他想出国，当时的代党委书记替他办了手续，是安全机关扣下来的！党委书记为此丢了乌纱。他儿子在国外，凭什么不让他探亲！你怎么知道他出去不回来！还有人说他是民运分子内定的教育部长，这更是天方夜谈了！
毕竟有更歹毒的人手握强权！
《自白》中刘校长几十次说自己不愿当官，问问每一个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人民，大学校长是不是大官！他自己从初中到“风波”前夕，有几天没有管人、管事！他真的谈不上率直，两千年来，中国率直的人不可能平步青云。他也没有“撕下面具”，更没有写出本来的他！大多数人都和他一样趋吉避凶，处在他的位置也不会比他干得更好，可惜他拔高自己，有点肉麻。
近三十年来，共产党培养了一种自我吹嘘的华夏风尚，每年考评都要自己评功摆好；评职称、晋级都要厚颜无耻的大吹大擂，人人如此，个个不知自丑。《自白》这本书就是集这一风俗之大成。我相信此书将成为此阶段中国民俗的一个注脚。不能怪刘先生，他是这种制度调教出来的一个佼佼者，怎么能出污泥而不染呢！
刘道玉在武汉大学散步必定是老婆相伴，多是他侃侃而谈，夫人不住的点头。他和何其芳、王书记、吴晗…一样,自从入帮以来,从来就像一挺机关枪一样四处扫射、从未被别人扔过一粒石子，只有一排排黄澄澄子弹射红了枪膛的酣畅，那尝过自身被击倒的滋味！在凤凰台中他说他自己“九死一生”，我觉得他太自恋了，应该是历次运动中他让别人九死一生！他算了一下没有，单单一个珞珈山上有多少冤屈的孤魂野鬼呀！他的“自白”中何曾思念过他们，许多人还是他的老师！
我知道武汉大学许多77、78、79级的学生喜欢他，他在武大也有一点口碑,主要是后来的领导太次了!他也不是坏人，就是太自恋而不真了！骨鲠在喉,不吐不快,希望今后中国的孩子能脱胎换骨，不被老人欺骗，真诚、真诚、更真诚！
总为浮云能蔽日，长安不见使人愁。
2009/2/1
附:《自白》中有多处值得我这个局外人回味：
1． P53 1960年我与曾(昭抡)先生商量拟开展含氟航空灭火剂的研制…9.12灭火剂达到国际先进水平,荣获1978年全国科技大会一等奖。(武汉大学的官方文字中也没有他的功劳)
2． P46 我把三个同学的右派保了下来。(我问化学系老人一笑而已.)
3． P92 我极不情愿的以副教务长的身份参加了校文革教育革命组，任组长。
4． P131-134 恢复高考是刘道玉暗示查全性提出的。（可惜查本人从未旁证.去年<南方周末>已有专文,拿出会议记录说刘西尧和刘道玉常说自己推动恢复高考,当时的发言记录中绝对没有!!!）
5． P224-225吴官正的市长是他举荐的。（可惜吴不领情，大权在握时都没给刘恢复党籍。）
6． P272 表示自己是曾昭抡的嫡传弟子。（武汉大学一个非常真诚的离休教授说,我们那时候都是被派去监视曾先生的呀,每周要向党汇报的呀!刘不仅仅是不诚实的问题了…在武大多年,听说好像武大的张国敏才可以沾曾先生弟子的边！）
7． P344 新世纪外国语学学校的事端没有一丁点责任和错误。
8． P113－114责骂文革中的造反派，褒“百万雄师”。（在文化革命复杂的混战中，无论如何受蒙蔽,两派,包括保守派都是当权者的鹰犬，开始打、砸、抢、抄、杀的是上当的红五类娃娃,钦定的保守派。后来造反的绝大多数毕竟是受压迫、被歧视群体的集合，总有一天会还历史的本来面目。）
9． P166-169 大谈“他”引进的人才。
10． P236-238 省长占他和梁百先铺位轶事确是好故事。（我和梁的女儿、儿子、女婿笃熟，他们都未听过此事。其余的4人如在世，可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