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语丝电子文库(www.xys.org)(www.xys2.org)】 ———————————————— (摘自“新语丝·读书论坛”http://www.xys.org/cgi-bin/mainpage.pl 新语丝海外站点被中国方面屏蔽,国内网友可从新语丝国内版“新到资料” 的链接进入) 历史同构:二余之争 方丈 从来没看过二余(余秋雨,余杰)的文章。昨天为换钱坐车, 买了一份“南方周末”,才知他们之间出了什么事。 所谓同构,在这里是说事情在深层有类似之处:如今的小余 和当年的老余类似。或:当年的老余和如今的小余类似。老 余在文革时期参加大批判——那本是大批判的时代。学生批 判老师,全民批刘少奇,“黑修养”,后来批林批孔,然后是 批邓。批来批去,今天你批我,明天我批你,老余那一代人 难以幸免。小余那一代人就幸福地逃脱了。因为他们还在呀 呀学语,甚至未出娘胎。结果这就成了小余这一代的先天优 势。如今正好仗势批人。 老余(或其同辈)当年批判了别人,他可能找出了人家的历 史问题,揪住不放,迫人检讨认罪。小余如今干的是类似的 事;找出了老余的历史问题,揪住不放,迫其“忏悔”。有 人说这叫一报还一报。我说,这也是“酱缸文化”的一景。 柏杨先生把酱缸形容成没完没了的,无意义的内斗战场。柏 老先生或许没注意酱缸的发展性:这内斗可以一代代地“螺 旋形发展”:小的斗老的,因为老的有历史问题。以后小的 变成了老的,自己有了历史,也就有了问题——有历史就一 定有问题,不然历史学家就失业,这时新的小的,就能斗这 已经变成了老的小的。斗来斗去一点意义也没有,因为都 是揪辫子,扣帽子。逼人认罪,让人忏悔。自己从中捞实在 好处。这就是酱缸的的辩证性发展。一代一代自动传下来, 老余没教小余,小余也会。 酱缸文化并非中国所独有。笔者早年到欧洲游学,被多方各 派传教士当作发展对象,教派不同,可都有一个共同点。那 就是让人承认并深刻地忏悔你自己的“原罪”。基督教教义 的中心,是人生而有罪,这罪是亚当夏娃犯下的。我们作为 他们的后代,一生一世都要赎罪和忏悔、笔者当年不但被这 些传教士轮番围困,还有几次被人迎面大喝:“你忏悔吧”。 或“人,你知罪吗?”一位长者告诉我:这些人多半有精神 病。你忏不忏悔,是你和上帝之间的事情。和他无关。如果 真有一伙儿人有权强迫人忏悔,那必然导致宗教迫害。 学一点西方历史,可知以前基督教也是个酱缸。伽利略、哥 白尼和达尔文,都差点儿被他们酱成咸菜。不像他们那么幸 运的人,就被当作魔鬼烧死了。比如贞德小姐。如今酱还在。 缸却已经破了。打破这个缸的是科学。科学使人有了新的法 律,禁止宗教迫害。科学使人研究问题,而不是让人去捉鬼。 在宗教酱缸时代,出了问题就要捉魔鬼。和文革时候的抓“黑 手”类似。一个人行为可疑,是魔鬼。一个人以前作了什么, 不符合教义,是魔鬼。把他们揪出来吊死或烧死。后来,科 学发现这些魔鬼都是人。要想解决问题,靠科学研究,找出 魔鬼让他忏悔认罪并烧死,除了把人变鬼之外,并没其他作 用。当然,从来就有很多人反对科学。原因之一是他们除了 捉鬼并无其他特长。原因之二是从捉鬼当中能捞着好处。 科学和酱缸文化是死对头。打破了酱缸,科学才能发展。西 方的酱缸已经破了,中国的酱缸也裂了缝。其威力大不前: 老余时代人能迫人“认罪”。小余时代只能呼人“忏悔”。由 此可见文明已经进步。面对的这个裂缝的酱缸,目前该做的 是再向它猛击一石,把那满头酱汁的新老文人,从中解放。 ———————————————— 【新语丝电子文库(www.xys.org)(www.xys2.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