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1.dyndns.org)(xys.3322.org)◇◇ 我读《柳侯祠》 ——以对中学生的要求批一篇余秋雨的文章 曾祥盛 柳 侯 祠 余秋雨 １ 客寓柳州，住舍【生造词。住处,或寓所】离柳侯祠仅一箭之遥。夜半失眠 【难眠。实际上用难眠也不妥，当指半睡半醒之间。或在后边加上“恍惚间”三 字】，迷迷顿顿【成语。当为迷迷登登】，听风声雨声，床边似长出齐膝荒草， 柳宗元跨过千年飘然孑立，【“。”】青衫灰黯，神色孤伤。第二天一早，我便 向祠中走去。 挡眼有石塑【雕。塑指“用泥等做成人物的形象”。雕指“刻竹、木、玉、 石、金属等”成形】一尊，近似昨夜见到神貌【神了】。石塑【雕】底座镌《荔 子碑》《剑铭碑》，皆先生手迹。【皆柳宗元先生墨迹】石塑【雕或像】背后不 远处是罗池，罗池东侧有柑香亭，西侧乃柳侯祠。祠北有衣冠墓。这名目，只要 粗知宗元行迹，皆耳熟能详。 祠为粉墙灰瓦，回廊构架。中庭植松柏，东厢是碑廊。所立石碑，皆刻后人 凭吊纪念文字，但康熙前的碑文，都已漫漶不可辩识。【意思可解，但文字不严 密。“但康熙前的碑文”一句来得突兀，前文没提到有“康熙”的牌文，是有康 熙皇帝凭吊柳宗元的牌，还是有一“康熙”时代的某个有代表意义的牌。】由此 想到，宗元离去确已很远，【比较弱智，这象中学生的感悟，且“离去远”当常 用于指空间的概念，久远久远，久才表示时间的概念，不过即使是用“久”也很 难受】连通向他的祭祀甬道，也已截截枯朽。【“祭祀甬道”可能只是通向“柳 侯祠”的大殿，我没有余先生运气好，没去过。不过祭祀甬道“连通向他”是绝 不可能的，在诗中可能可以勉强这样用。】时值清晨，祠中寥无一人，【寥，指 稀少，不是指没有。寥无一人恐怕也是生造词】只能静听自己的脚步声，在回廊 间回响，从漫漶走向清晰，又从清晰走向漫漶。【无论是“脚步声”还是“回响” 如此走来走去都不合适】 ２ 柳宗元到此地，是公元八一五年夏天。当时这里是远未开化的南荒之地， 【蛮荒之地】朝庭贬放罪人的所在，【贬放一词存疑】一听地名就叫人惊栗， 【惊栗一词存疑，一听地名就吓得发抖说得太娇情了】就像后来俄国的西伯利亚。 西伯利亚还有那份开阔和银亮，这里却整个被原始野林笼罩着，潮湿蒸郁，暗无 天日，人烟稀少，瘴疫猖獗。【用“笼罩”讲原始野林不确，普通人用“覆盖”】 去西伯利亚的罪人，还能让雪撬划下两道长长的生命曲线，【怎么雪橇划出的就 是“生命曲线”呢？万一是短短的罪恶曲线呢？】这里没有，投下多少具文人的 躯体，也消蚀得无影无踪。【投下柳宗元一具文人的躯体，怎么就没有“消蚀得 无影无踪”呢？你马上不就要讲吗。】面南而坐的帝王时不时阴惨一笑，御笔一 划，笔尖遥指这座宏大无比的天然监狱。【皇帝有心理障碍，他把别人划到天然 监狱了，他还“阴惨一笑”，他很受伤！】 柳宗元是赶了长路来到这里的。他的被贬，还在十年之前，贬放地是湖南永 州。【很简单的一句话被写得如此拗口：十多年前，他被贬到湖南永州。】他在 永州待了十年，日子过得孤寂而荒凉【荒凉意指偏僻和未开发，日子怎么荒凉】。 亲族朋友不来理睬【我不知柳宗元是哪里人，可能亲族朋友确实隔得远了。说 “亲族朋友少有往来”足亦】，地方官员时时监视。灾难使他十分狼狈，【处境 十分狼狈】一度蓬头垢面，丧魂落魄。但是，灾难也给了他一分宁静，使他有足 够的时间与自然相晤，与自我对话。于是，他进入了最佳写作状态，中国文化史 拥有了《永州八记》和其他篇什，华夏文学又一次凝聚出了高峰性的构建。 【“凝聚出”“构建”，还是“高峰性的”。余先生散文的一大特点，谁都好象 能看懂，谁也说不清楚到底他要说什么】 照理，他可以心满意足，不再顾虑仕途枯荣。【以枯荣讲仕途不常见，枯荣 多用于植物。形容仕途多用沉浮、荣辱】但是，他是中国人，他是中国文人，他 是封建时代的中国文人。【还可以加：他是柳宗元，他是中国的柳宗元，他是代 表中国封建时代一代文人的柳宗元】他已实现了自己的价值，却又迷惘着自己的 价值。永州归还给他一颗比较完整的灵魂，【灵魂也有量词？论颗。】但灵魂的 薄壳外还隐伏着无数诱惑【灵魂还有壳，是薄壳】。这年年初，一纸诏书命他返 回长安，【命他，就没什么好高兴的。要吊大家口味，就说：“一纸诏书召他回 长安”】他还是【删掉“还是”】按捺不住，欣喜万状，急急赶去。 当然会经过汩罗江，屈原的形貌立即与自己交叠起来。他随口吟道： 南来不做楚臣悲， 重入修门自有期。 为报春风汩罗道， 莫将波浪枉明时。 （《汩罗遇风》） 这样的诗句出自一位文化大师之手，读着总让人不舒服。他提到了屈原，有 意无意地写成了“楚臣”，倒也没有大错。同是汩罗江畔，当年悲悲戚戚的屈原 与今天喜气洋洋的柳宗元，心境不同，心态相仿。【心境不同指“悲悲戚戚”和 “喜气洋洋”吧。心态相仿是指什么呢，都是封建议文人？都是诗人？好象都不 对】 个人是没有意义的，只有王朝宠之贬之的臣吏，【臣、吏二字在一起用，少 见】只有父亲的儿子或儿子的父亲，只有朋友间亲疏纲络中的一点，只有颤栗在 众口交铄下的疲软肉体，【“众口交铄”可能是众口铄金一词的变形，问题是这 种变形合适吗？铄是熔化金属的意思，众口铄金一词很容易理解，“交铄”是一 起熔化吗。肉体说疲软成了一摊肉，从文中意思看当指“的脆弱生命”】只有上 下左右排行第几的座标，【坐标】只有社会洪波中的一星波光，只有种种伦理观 念的组合和会聚。不应有生命实体，不应有个体灵魂。【所有的“只有”都该是 “只是”才念得通。从人是臣、吏、父、子，渐渐到是点、是肉体，再到是坐标、 是波光，最后说不应有实体，不应有灵魂。一锅稀粥】 到得长安，兜头一盆冷水，朝廷厉声宣告，他被贬到了更为边远的柳州。 【“朝廷厉声宣告”六字纯属多余，且不通。宣告不是直接说出来的意思，怎么 用厉声形容。厉声是太监的声音吧，一笑。】 朝廷像在给他做游戏，【“做游戏”是平等的，作者的意思是他被朝廷耍弄 了。平和一点可以说：朝廷跟他开了一个玩笑，让他】在大一统的版图上挪来移 去。不能让你在一处滞留太久，以免对应着稳定的山水构建起独立的人格。【对 应稳定的山水构建独立的人格就怕，那要是对应不稳定的山水构建起不独立且多 变的人格就不怕吗？“构建人格”、“稳定的山水”这种搭配是谁发明的。】多 让你在长途上颠颠簸簸吧，让你记住：你不是你。【你是我？作者可能原意是想 说：你没有和朝廷抗衡的能力，你只能朝廷指向哪能里，你就得奔向哪里。但文 中一句“你不是你”来得莫明其妙。“长途上”也简略得过份了】 柳宗元凄楚南回，【回字不确，从湖南到陕西再到广西，怎么说是回呢。】 同路有刘禹锡。刘禹锡被贬到广东连州，【好！没有再“被贬放”】不能让这两 个文人呆在一起。到衡阳应该分手了，两位文豪牵衣拱手，流了很多眼泪。【以 诗为证！？】宗元赠别禹锡的诗句是：“今朝不用临河别，垂泪千行便濯缨”。 到柳州时，泪迹未干。【已经干了才叫迹，实在要这样想当然的写也当是“泪眼 未干”】【这一段啰嗦娇情得不堪，我给重新理一遍：柳宗元南下柳州，恰逢刘 禹锡被贬广东连州，正好同路。与生性旷达的刘禹锡一道倒可以放下那些烦心事， 相聚总是苦短，到得衡阳应该分路了，两位文豪牵衣拱手作别。宗元赠别禹锡： “今朝不用临河别，垂泪千行便濯缨”。刘禹锡有无赠别诗行，已无从查考了。】 嘴角也绽出一丝笑容，那是在嘲谑自己：“十年憔悴到秦京，谁料翻为岭外 行”。悲剧，上升到滑稽。【悲剧，降格成滑稽】 这年他四十三岁，正当盛年。但他预料，【预感】这个陌生的柳州会是他的 丧葬之地。【丧葬。丧是死，葬是埋。丧葬连用只听过“丧葬费”一说，不用太 出奇，就说：“但他预感，这个陌生的柳州会是他的终老之地。”】他四处打量， 终于发现了这个罗池，池边还有一座破损不堪的罗池庙。【讲一个建筑，当用 “破败”，或说“年久失修”就行了】 他无法预料的是，这个罗池庙，将【会】成为他的祭祠，被供奉千年。 不为什么，就为他破旧箱箧里那一札皱巴巴的诗文。 三 屈原自沉于汩罗江，而柳宗元则走过汩罗江了。幸好回来，柳州、永州无所 谓，总比在长安强，什么也不怕，就怕文化人格的失落。【什么是“文化人格”， 在《抱愧山西》文中还有“商业人格”“人格素质”等等。“文化人格”会失落？ 只是感觉大而且正确而且玄。】中国，太寂寞。 在柳州的柳宗元，宛若一个鲁滨逊。【鲁滨逊是一个有名有姓的人，怎么还 加“一个”。如果再有一个有“文化人格”的古人让我佩服，我就说：“某某某， 宛若一个柳宗元。”】他有一个小小的贬谪官职，【“他仍有一个小小的官职” 不就结了。】利用着，挖了井，办了学，种了树，修了寺庙，放了奴婢。【解放 奴隶？中国封建时代的奴婢是一种工作，一种职业。】毕竟劳累，在四十七岁上 死去。 柳宗元晚年所干的这些事，一般被称为政绩。当然也对，但他的政绩有点特 别，每件事，都按着一个正直文人的心意，依照所遇所见的实情作出，并不考据 何种政治规范；作了，又花笔墨加以阐释，疏浚理义，文采斐然，成了一种文化 现象。在这里，他已不是朝廷棋盘中一枚无生命的棋子，而是凭着自己的文化人 格，营筑着一个可人的小天地。在当时的中国，这种有着浓郁文化气息的小于地， 如果多一些，该多好。 时间增益【增益是一个物理学名词，这里没法理解。不清楚到底作者想表达 什么意思，不知用“增添”行不行，】了柳宗元的魅力。他死后，一代又一代， 许多文人带着崇敬和疑问仰望着这位客死南荒【生造词。可能意指南方的蛮荒之 地】的文豪，重蹈他的覆辙的贬官，在南下的路途中，一想到柳宗元，心情就会 平适一点。柳州的历代官吏，也会因他而重新检点自己的行止。这些都可以从柳 侯词碑廊中看到。【你说会就会？从柳侯词碑廊中看到的是一些“后人凭吊纪念 文字”，前边你说的。】柳宗元成了一个独特的形象，使无数文官或多或少地强 化了文人意识，询问自己存在的意义。【文人意识就指“询问自己存在的意义” 吗？】如今柑香亭畔还有一石碑，为光绪十八年间柳州府事蒋兆奎立，这位长沙 籍官员写了洋洋洒洒一大篇碑文，说他从柳宗元身上看到了学识文章、自然游观 与政事的统一。“夫文章政事，不判两途，侯固以文章而能政事者，而又以游观 为为政之具，俾乱虑滞志，无所容入，然后理达而事成，故其惠化至今。”为此， 他下快心重修柑香亭，没有钱，就想方设法，精打细算，在碑文中报了一笔筹款 明细帐。【这句话不可解，好象是报了一笔帐就解决了钱的问题。实在要变得很 聪明也必须把“精打细算，”的“，”改成“。”才象是可以懂，但句子还是有 问题，并没有说清如何解决了钱的问题。“就想方设法，精打细算”不能说明最 终钱的来处】亭建成后，他便常来这里思念柳宗元，所谓“每于公退之暇，登斯 亭也，江山如是，蕉荔依然，见实闻花，宛如当日”，不能不说，这府事的文化 意识和文化人格，因柳宗元而有所上升。【“文化意识和文化人格”现在又可以 上升了。】 更多的是疑问。重重石碑发出了重重感叹、重重疑问，柳宗元不断地引发着 后人苦苦思索： 文字由来重李唐， 如何万里竞投荒？ 池枯犹滴投荒泪， 邈古难传去国神…… 自昔才名天所扼， 文章公独耀南荒…… 旧泽尚能传柳郡， 新亭谁为续柑香？ 这些感叹和疑问，始终也没有一个澄明的归结。旧石碑模糊了，新石碑又续 上去。最新的石碑树在衣冠墓前，郭沫若题，时间是一九七四年十二月。当时， 柳宗元变成了“法家”，衣冠墓修得很漂亮。 倒是现任柳州市副市长的几句话使我听了眼睛一亮。他说：“这两年柳州的 开放和崛起，还得感谢柳宗元和其他南下贬官。他们从根子上使柳州开通。”这 位副市长年岁尚轻，大学毕业，也是个文人。 ４ 我在排排石碑间踽踽独行。中国文人的命运，在这里裸裎。【一个中国文人 的命运，在这里裸裎。】 但是，【这里有需要转折的意思吗，把“但是”删除为好】日近中天了，这 里还是那样宁静。游人看是一个祠堂，不大愿意进来。几个少年抬起头看了一会 石碑，他们读不懂那些碑文。石碑固执地怆然肃立，少年们放轻脚步，离它们而 去。【反正都是猜的，你就应该多写几个“我想”、“我猜”在里面】 静一点也好，从柳宗元开始，这里历来宁静。京都太嘈杂了，面壁十年【面 壁十年还考个什么，别人都说“寒窗十年”或“苦读十年”】的九州学子，都曾 向往过这种嘈杂。结果，满腹经纶被车轮马蹄捣碎，脆亮的吆喝填满了疏朗的胸 襟【不懂。但说来这种感觉挺好】。唯有在这里，文采华章才从朝报奏折中抽出， 重新凝入心灵，并蔚成方圆。【生造词】它们突然变得清醒，浑然构成张力，生 气勃勃，与殿阙【生造词】对峙，与史官争辩，为普天下皇土留下一脉异音。世 代文人，由此而增添一成傲气，三分自信。华夏文明，才不至全然黯喑【生造 词】。朝廷万万未曾想到，正是发配南荒【又是南荒】的御批，点化了民族的精 灵。【民族的精灵是指如柳宗元一般的贬官吗。既然御批有如此点化愚顽的作用， 那继续啊。】 好吧，你们就这么固执地肃立着吧。明天，或许后天，会有一些游人，一些 少年，指指点点，来破读这些碑文。 (XYS20030821) ◇◇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1.dyndns.org)(xys.3322.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