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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说献金和献身

　　老三哥

　　我一直以为在朱苏力和甘同学的事件中，我一直敬重的新语丝有些过分了。

　　因为在脱离中国实际教育水准和我们的理想的所谓标准中，有些在新语丝的
看客看来都是可憎的，何况要去遵守它？

　　我说的这些标准是类似英语考试、政治考试乃至工作年限等等的限制。北大
的博士入学英语考试之偏而怪，是一直有名的。通过它的诀窍是：具备比较良好
的英语基础，然后参加英语系举办的考前辅导班。正常的硕士毕业生一般都可通
过。

　　其次过分的是新语丝的一些不负责任的看客写的献金、献身的说法，我认为
是对我们这些所谓的博士毕业生的侮辱。拿着三百元的月补贴，何来献金之源？
文科博士生是没有外快的，冷门的专业如法理、法史之类的更是寥寥。

　　再次我觉得过分的是对于严肃的教师如朱苏力者，可能有自己的偏好和选择，
可能存在着对某些学生研究潜力的“理论预设”，但是世俗的揣测与他应该是不
合适的。

　　但是，在我阅读了今天收到的新语丝、并且从大街上买来今日的新京报后，
我对方博士的做法有些释然了——校正我看法的事实是龚文东之成为博士——希
望这传闻是真的。

　　我，一个新近的北大博士毕业生，希望表达的意图是：新语丝加诸朱苏力的
压力有些太大，加诸北大、加诸中国博士教育那一班“天下乌鸦”的压力太少。

　　录取考生的做法在很多高校都是跟甘同学所述类似的，我就读博士期间曾经
作了两年的记录员，我们的师妹师姐也大抵如此。即使由第三人记录，那也必然
是博导的现任博士，没有任何可挑剔的。

　　录取的实质标准则不一而足——献身或献金在很多高校就开始发挥作用了，
我风闻的献金事件很多，频繁的出现在对政法大学、社科院和人民大学的投诉中
（私下的），外省的就别提了。举凡山东、南京、上海、西安，只要有博士点的
高校，博导就有这样的可能——和事实。

　　但是，请注意，献金绝对不会发生在法理学、法史学之类的科目中，因为投
入和预期产出挂钩，不可能花费不菲代价购买用不上的白象，毋宁说，与其献金，
那就该物有所值。献金给经济法专业、政府管理学院或者经济学专业是主要趋势。

　　献金之外的途径乃是官员（现任的）的投靠或者有权势者和博导的利益交换。
南方中等城市的市长、书记（北方的官员还没进化到念博士的水准，一般弄个党
校研究生就算高瞻远瞩的了）、各省法院院长、检察长等等，或者，是大律师
（其实他们有些很能干，换言之，他们的法学素养很不弱）、大所主任，都是北
大法学院、政府管理学院的热门人选，坐飞机来参加一年一度的学期考核、论文
开题和答辩，总共只要出席三次，其他的填表、论文打印之类有师妹代劳，毕业
有老师扶持和“作工作”，至于他们跟学院、跟校方、跟博导如何沟通，不是师
弟师妹应该知道的了。

　　还有一些，就是某同志说的英语三十分的也能入学，不但能入学，而且飞黄
腾达。问题是，英语总是七八十分的同学，跟外教上课的时候都不知道老师在说
什么，不晓得人家留的什么作业。

　　献金和献身（即使在北大）都可能有——奇怪的是，没有一个受害者像甘老
师那样给方博士陈情并请求对质的。

　　因为，能够对质的都是身家清白的主儿，甘同学问心无愧——他没资本可献
金，也没有门路聆听教诲（他连导师的书都没领会透）；朱老师也同样问心无愧
——他有同事笑纳过千万金，他也有同事接受了官员作弟子，他更有同事为人所
迫：“不录取我（或者，不让我通过答辩）我就跳楼”，凡此种种而录取了各路
政府高官、地方长官、法院院长、有心计有手腕的各路男女弟子，但是，朱老师
可以高声说，他没有这样子录取过一个人。他只是跟甘同学不对路，仅此而已。

　　今年的博士招生尤其激烈，恰恰是以朱教授为代表的严肃派提出，每个导师
只能录取一名弟子。于是很多博导放弃了条件比甘同学好上百倍的考生，初试复
试成绩都出线的、导师也看得上的优秀青年。但是，如果朱录取的数额超过一个
的话，那就是他破坏了规则。计划生育了，每家只许养一个孩子，别人都遵守了，
为什么有些家就超生多养？每个家庭、每个宗族、每个教派、每个学派、每个专
业，都希望自己的队伍涨大到“充盈于天地间”，但是，若如此，谁入地狱？

(XYS200407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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