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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评说“甘德怀”事件

　　王祥

　　“甘德怀”事件已经纷嚷这么一段时间，热度未减，这决不是人类的好奇心
使然，更不是人类喜欢落井下石的卑微心理作祟。这足见其触发了一个值得我们
认真思索的社会问题，足见中国人对社会的关心，对改良的热望。这恰恰说明中
华民族不断前进有足够的动力。

　　分析“甘德怀”事件，我大胆的猜测，甘德怀同志是因为自己受了委屈要表
达自己的不满才揭发这件事的，我不太相信他怀着多么崇高的目的，即使客观上
达到一个崇高的目标。但我们不能因此指责、抨击甘德怀同志，一个不能表达自
己不满以至愤怒的社会，那会是一个多么可怕的社会，稍有年纪的人应当有所体
会。的确受了委屈，即使只是纯粹的表达因此而生的不满和愤怒，完全不能受到
指责。这是文明的要求和体现。更为欣慰的，甘德怀同志还有着诉说自己委屈，
表达自己不满的途径，这是中国人民多么值得高兴的事，这体现了中国的进步。

　　因此，此事件中，如果甘德怀不存在捏造事实，隐瞒真相，他就没有任何过
错，这是他的人权。他有言论自由，当然有诉说委屈，表达不满的自由。

　　这次事件客观上已经给朱苏力老师和北京大学带来极大地负面影响，责任全
在朱苏力老师和北大自身。

　　首先，不管你的初衷多么崇高，程序的公正应当得到尊重和保障，绝对不能
用良好的愿望和崇高的目的还为自己违反程序的行为作辩解，这是公理。作为研
究法律大家的朱苏力老师不应当对此持有异议。但从新京报采访看，朱苏力老师
一再表白自己良好的愿望和崇高的目的，其实质就是对自己违反程序的问题进行
辩解，潜台词就是我的愿望和目的是好的，甘德怀和网友的批评和指责就不对了，
不然，朱老师也不会说出自己曾有过愤怒，且不欢迎甘德怀再考他的研究生的话
语。严刑逼供大多数就是出于惩罚犯罪、保护正义而为，我们能赞成吗？甚至能
容忍吗？

　　没有及时通知复试，复试老师迟到，复试过程充满随意性，没有聆听复试的
人参加评议等等这一系列违反程序的事实，作为一个研究法律的老师，作为有
“第一学府”、高校示范的北大，没有自责，没有反省，还反过来指责，甚至压
制，其崇高的目的看来有欺世盗名之嫌。

　　同样的道理，中国的招生制度有缺陷，应当改良甚至改革。但既然它还存在，
人们应当尊重，规则的效力在于它的权威性，没有权威性，规则等于白纸一张，
朱老师应当洞悉这一道理。如人们因为自己崇高的目的而任意违反现行规则，司
法机关因为现行法律有缺陷而不去执行，这个社会会是什么样的社会，大家不难
想象。朱老师口口声声中国的招生制度有缺陷，它的确有缺陷，但是这不能成为
自己违反现行规则的理由。而北京大学可以为一个只是可能有一定造诣的学生而
修改自己的规则，没有达到复试分数线而允许其复试，并且加以录取，足见其对
于规则的不尊重，也不能不说它有因人作法的嫌疑。因为，堂堂北大，不可能不
知道一个人重要，还是遵循规则重要？一个对自己制定的规则就不尊重的学校，
还宣扬自己要弘扬崇高目标了，那不是掩耳盗铃吗？

　　我见过朱老师，聆听过他的讲学，读过他的文章，买过他的著作，从来对他
持有钦佩之情，以至于延至对学术大师们的崇敬。学为人师，行为世范，德艺双
馨的学者一直是炎黄子孙们顶礼的对象，人们强烈关注这件事，也反映了这一取
向。这件事，许多人将之归结为博士生招生制度利弊的讨论，但我认为，这件事
更是对当今学术大师们诚信的考问，是人们对社会诚信疑问的延伸。

　　考试制度也好，选拔制度也好，没有诚信，人们能相信此制度好于彼制度吗？
彼制度就一定能更有益于社会进步吗？或许，彼制度更会成为执行者们肆意妄为
或者达致私利的工具。

　　中国知识界目前的大师们、教授们、学者们，从知识到人品，不说有几个人
达到“学为人师，行为世范”境地了，单问经常在各种媒体夸夸其谈的“杰出”、
“著名” 

　　者们，他们有几个没有卑微心理，有几个没有卑微行为，有几个真正专注于
学术，就足可以让人担忧和怀疑中国知识界的诚信状况。

　　朱老师、北京大学，别光顾着为自己辩解，叩问叩问自己，别让人将你们与
台上反贪，台下腐败的官吏们类比起来。

(XYS200407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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