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3322.org)(xys.freedns.us)◇◇ 　　“德怀门”的几点观感 　　一江春水 　　关于“德怀门”鄙人本不想讲话，但既然一时没有忍住，就再添一点乱子。 　　一、关于苏力本人的一点印象 　　苏力本人此前在法学界声望甚高，几本著作影响甚大。以不才观之，远不是 那种浪得虚名的主，确有自己独特的视角和思路，所以张远山先生对于苏力学术 水平的评价有失公允，也许是因为门外汉的缘故（也许是因为鄙人也在法学界混 饭吃，已经不自觉的成为这个利益共同体的一分子）。正因为如此，出了这种事 情尤其令人痛心，方有幻灭之感。 　　不过，从网友们、包括朱门子弟提供的各种材料中，在苏力身上发生该事件 的有其必然性。 　　第一，苏力要求许志永同学遵守组织号令，而龚副院长不经面试而读博恐怕 就有“组织”出面的因素。作为党员、行政官员的苏力，当然不能违反。在组织 面前讲学术良心、讲考生素养，能讲得过去吗？可以想一想历次运动。 　　第二，苏力非常尊重毛主席，有许志永博士文为证。另据新语丝前面的帖子， 苏力在一次学术交流中公开宣读论文，称庐山会议是为了解决中央、地方分权的 矛盾，总之毛主席没有错。在吴敬琏等人指出其缺乏论据时，就拂袖而去，显见 得对敬爱领袖毛主席的感情深度。也许因为出身农家或者革命干部家庭，对伟大 领袖怀有朴素的或者先天的崇拜。但是，彭真曾经讲过，如果毛在50年代就过世， 他将是一位非常伟大的领袖（大意如此）；李先念（或叶剑英？）在文革结束后 称，整个国民经济（其实是整个国家）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其他人则无法忘掉 从延安整风、建国后的反右、共产风、三年人祸、文化大革命等等一系列事件， 造成了多少本可以避免的家破人亡惨剧！ 　　如果是真正的公共知识分子，应当有独立的思考精神，不盲目崇拜，有宽广 的眼界、深切的同情心、对历史的反思能力，应当是深刻的批评者。然而苏力是 不知道这些史实呢，还是觉得大时代背景下的小人物生命无足轻重，丝毫无损领 袖的光辉？ 　　第三，有人评价苏力的学术思想是“毛主席英明伟大，邓主席英明伟大，基 层干部违反政策同样正确”，细细想来，尽管不无调侃，但颇为传神。这同前面 提到的苏力思想保持了高度一致。鄙人觉得大概这是杜威的实用主义与毛主席的 个人崇拜思想（实则是中国传统的封建主义的现代版）的有机结合。过于实用就 会片面追求“实质正义”，信奉个人崇拜则缺乏反省能力，拜服权威，并容易自 立为权威。 　　至于苏力的美国文凭，尽管不是来自克来登大学，也应当堂堂正正地写清楚， 不是法学博士也不影响你的水平、表现，如此弯弯曲曲难免让人怀疑更多了！ 　　苏力在全美第一法学院——耶鲁——的演讲词没有见过，请好事者贴过来让 大家看一看？ 　　二、关于朱门子弟的一点印象 　　为了老师的清誉，朱门子弟奋不顾身、各个奋勇争先的精神给观众留下了深 刻的印象。然而，水平确乎参差不齐。 　　萧翰博士水平最高，在充分对苏力违反程序的若干方面进行批评后，把其敢 于改革不合理体制的精神（其实是违规操作）放在宏大的背景下，从理论层面上 予以高度评价，令反对者望而生畏、望而却步（只是在“法学时评网”上，从别 人的帖子上看出萧翰博士后来对苏力之事也失望得紧）；大师兄许博士则以一篇 美文《吾爱吾师》，从个人道德层面上迂回论证了苏力之不可能作弊，避网评之 锋芒而为苏力争取人心，其进路与萧翰博士交相辉映，堪称朱门后进之楷模。 　　侯猛博士则等而下之，意图通过说明艾同学不是“朱门子弟”来论证二者 “不熟悉”，并进而暗示苏力不可能为其作弊。明显存在逻辑问题，地球人都知 道，是不是“朱门子弟”与苏力、艾同学是否相熟是两个问题，没有必然的联系， 也没有必然的冲突。难道侯猛博士对老师的一举一动都毫无遗漏、对各种社会关 系都了如指掌？太可怕了！打死不才也不敢收这样的学生，即使什么亏心事都没 做、也不作打算。从法律上说，也存在侵犯老师隐私权的巨大潜在危险。 　　至于沈明博士生水平之差令人诧异！研习法学之人在技术层面上，最要紧的 是思维清晰、逻辑严密，但是该博士生在自留地里的一篇小文却破绽百出，诸如： 知道阿甘说了一些谎话，却又不予以揭发；以自己的亲身经历为由，论证苏力老 师之招生公正性及学术水平，令人以为他考过许多学校、许多专业、许多导师的 博士生，更令网虫们惭愧地认识到苏力已经做得比别人好了，大家就不要再为难 他了。殊不知网上的攻击并不是针对某一个人那么简单，而是针对一种早已令人 愤怒的潜规则。只是苏力的公开表演过于自信，演炸了，被人合乎逻辑的与岳掌 门联系在一起，难免被人痛扁。 　　所以，沈明博士生还是应当加强专业基础训练，否则如何从事司法实务工作？ 一个简单的实例（干过实务的都遇到过类似案件）：一个人开旅馆，引诱、容留 服务员卖淫，被抓住，依据《刑法》有关条款判刑若干年，该被告人大呼冤枉： 其他人也在干同样的事，很多比我更严重的却没事，为什么给我判的这么重？ 　　现在请该同学回答：该被告人是否冤枉？作为律师，是否可以从这一点着手 进行有效的辩护？（又一个很好的博士论文题材！！！） 　　如果沈明博士生坚持其观点，进行深入研究，一定可以最终推翻现存的有关 罪刑理论，成为法理学、刑法学的双料权威，其成就远超朱宗师！ 　　所以，请苏力老师今后一定要注意学生基本素质的培养，像沈明博士生这样 的表现，非但不能为老师解忧，反而为论敌们所利用，自乱阵脚，危害之大难以 估量！切切！ 　　三、关于此事的影响 　　有人敦请北大、法学院出来答复、解决问题，只是不切实际的想法罢了。在 这种局面下，出来能讲什么？“焦点访谈”大家看得多了，避而不见是最上策， 否则屁股上的屎会更加显眼。 　　当然，相信从这次事件中北大会总结经验教训，制定一些规则，以保障招生 工作的公平、公开、公正。然而，孤立的一些制度是没有实质性的约束力的，只 要想作弊，比如由于某种不能公开的原因，非要某人不可，这个人只要能够顺利 通过笔试（特指英语，因为是学校统一命题）即可。甚至笔试成绩不够，也可以 根据“破格”取进来。至于神通广大者，不但专业课稳操胜券，连英语也能事前 秘密搞定，如此一来，程序再公正又有何用？ 　　所以，“德怀门”之后，也许程序会更加严密，不会再出现苏力式的程序疑 问，但是实质公平还是非常有可能无法实现。更不用说给导师扩权了！ 　　因此，在学术环境乃至整个社会环境每况愈下的外界条件下，以后也许不会 再有阿甘委曲而愤怒的呼号了，因为他不会再名列笔试第一，不会像现在因为专 业课“文笔还比较流畅”就得到83分的高分，而是由于水平较差未能过线，依规 则没有面试的资格。 　　所以，阿甘应当为自己“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而感到骄傲！ 　　今后，那些无处喊冤的考生们就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后记：刚刚打开新语丝，发现《新京报》已经登出北大拟取消笔试的消息。 因此本文最后的文字已经毫无意义了。只是，今后的研究生招生将向何处去？就 凭导师们的“良心”？？？ (XYS20040806) ◇◇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3322.org)(xys.freedns.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