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3322.org)(xys.freedns.us)◇◇ 思想的悲哀 杨某人   对于“朱苏力事件”,我从开始到现在都感觉是个闹剧。这个闹剧的高潮应 该是校长书记的登台,非网络新闻媒体的二次鼓吹。本来,如果仅仅只是一个看 客,到这个时候,不管满足还是不满足,都是应该散场的,除非你的父亲或者母 亲在剧场工作(就像周迅小时候那样),你需要再坐下,直到一只手来牵你回家。   我这个时候的心情,正是等待一只手的心情。我幻想有一只手把我从悲哀中 牵回家。   之所以会有看客的悲哀,并不是因为闹剧本身,而是来自于思想。   好像有个人写过一个关于“思想的乐趣”的文章,我看过,但是忘记他的乐 趣了,现在甚至于非常奇怪他怎么会有思想的乐趣。莫非他的思想其实都是幻想? 在我的经历中,思想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带来的往往就是悲哀。   比如,身处六朝古都南京的甘德怀,在郁闷的时候没有哪一个报社的副刊、 专栏可以让他谈心,也没有那个地方可以让他去说理,他似乎只能在钢筋水泥的 处所通过电子塑料的工具向那个远在异国他乡的人,无望求助。那个叫方舟子的 人,也许,在一些人的心目中,他很近。是的,他的确也是很近,可以近到0距 离。可是,仔细想想,他离我们很远。近的是思想,远的是现实。尽管现在是一 个新鲜世纪的网络时代,可是,来自美国的电子塑料的接触,还是远远比不上那 个陈旧世纪的混乱时代,来自英国的坚船利炮的攻击,更能够接近我们的现实。 (也许方舟子会有不同的看法)   比如,网络给了我们自由,就像情人给我们激情一样。可是,我们中的大多 数人(特别是我自己)终究还是没有与现实“离婚”完全拥抱情人的勇气,甚至 连一个真实的名字也不敢“面世”。我们白天说的话与晚上说的话总是相去甚远, 甚至完全颠倒。我们的自由只是匿名的自由,我们的自由就像遭遇情人那样让人 提心吊胆,让人感觉时光匆匆。有时候,我会感到自己完全是个分裂、变异的怪 胎;有时候我会觉得自己比那些大烈日下仍然在市政大院门前坚守的农民老伯更 可悲。老伯的行为被人称作围堵,我们的行为被人称作口水。确实,在他们看来, 我们也远远比老伯更可悲——尽管“待遇”上相差不多——无人理睬。   比如,我们的非网络媒体以及里面许多拿工资的老编、老记和拿稿费的写手、 评嘴,他们总是生活在游戏的层面,而且需要严格按照游戏规则来整。也许,曾 经有过,今后也还会有勇敢的人,也似乎像朱苏力那样游戏一下规则本身,然而, 结果总是相差太多。朱苏力做出那样的事情,可以这么久没有问题;如果是哪个 老记写出这样的事,大概次日就被查办。他们在匿名的自由之外也许还有口头的 自由,却没有笔头的自由。可是另一些人就完全不是这样,他们有沉默的自由, 有说话的自由,有撰文的自由,有出书的自由,甚至于还有犯罪的自由,更不用 说说错话有修改的自由也有不修改的自由。   “比如”还有很多,正如悲哀没有完结一样,……   在许多次的思想带来痛苦和悲哀之后,我有一个感受,也许很多人也都已经 有过,不思想便不会有痛苦、有悲哀。当然,那需要用横流的物欲来填补思想可 能寄生的时空,这就需要金钱或者别的等价可交换物。   我没有,所以我无法逃脱;你有,我希望你远离我。   可是,也会有悲哀到无法自己的时候。   那时,我的内心有一种妓女等待嫖客的急切,希望你带我远离悲哀。 (XYS20040810) ◇◇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3322.org)(xys.freedns.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