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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绪化北大的傲慢背影

　　作者：三师兄

　　甘怀德考博事件既出，争论纷起，莫衷一是，是是非非似乎一时难以厘清。
而北大在此事件中的态度却相当值得玩味：从中层到高层似乎从未意识到应该进
行一些有益的反思和矫正，兀自在那里避重就轻地自圆其说，留给公众的是一个
极端情绪化的傲慢背影。

　　自始至终，关于那个在自家人面前失去刚性的分数线；关于那个从来就没有
传达过的复试通知；关于两个不够复试资格的中榜者，或者是关于那个在面试中
迟到的考官等等，院方和校方都不能给出一个相对客观、令人信服的解释，从北
大法学院到研究生院甚而至于学校高层都未能正视甘怀德的种种追问和质疑。相
反我们看到颇带情绪的一些说法：“其实在不少发达国家中，大学的研究生都根
本不需要参加笔试，而是由教授直接写推荐信推荐，之后由所报考学校的教授面
试后决定是否录取。”等等。应该相信，这是一个发展方向，或者说在未来的若
干年后，这不失为最明智的选择。然而就眼下的国情体制，尤其作为缺乏“高贵”
血统的外校学生而言，笔试恐怕是他（她）们唯一能够捞到的救命稻草，或许能
够载起他（她）们的渺茫的未名湖之梦。但是不幸的事，这样一根稻草北大似乎
早已不屑了。

　　在很多争论中，人们不断提到北大思想自由，兼容并包精神传统，无不表现
出失落传统的痛切之情。这种感受经过这一事件之后更是痛彻骨髓。甚而至于使
人怀疑：北大精神真的存在过吗？尤其学校高层澄清“取消研究生笔试”之误解
后，又抛出：“如果单凭考试，重点大学的一些考生可能考不过一般学校的考生，
但凭能力，重点大学的学生素质会更好。”的论调，从而采取“扩大重点大学的
保送生名额”的措施。或许这又会使人产生误解，但其言下之意似乎又是明显的：
其一，笔试成绩好不是一种能力，大多是高分低能，究竟好不好还是我们说了算；
其二，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名校的学生自然是好的。这让人联
想起当年持教北京大学的沈从文先生，其时他非但不是名校出身甚至连小学学历
也没有，按照眼下的考核，恐怕到北大食堂做大师傅亦嫌资格不够。另外，亦可
以想见，此前清华大学出现的“馒头神”张立勇即便能说八国外语也只是叫卖馒
头的命了，这倒不是气话，只是觉得此种先入之见于众人期望甚高的北大燕园总
归不太相宜。

　　总是有一丝怀疑：身着立法者外套，扮演仲裁角色的言说，真的可以达到公
正无偏的境界？其实人们业已感觉到，北大法学院制定着并轻慢着一种公平的游
戏规则，这种轻慢的核心倒不在甘怀德的录取与否，而在那些基于个人利益的潜
在规则，这是叫人悲哀的。同时，北大在诸多事件中表现出的非理性固执逐渐消
解了未名湖畔传承已久的自由氛围和有容乃大的气度，一个有些极端和有些傲慢
的北大在人文视野中似乎是渐行渐远了。

(XYS20040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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