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3322.org)(xys.freedns.us)◇◇ 　　讽刺小说引发“精神残疾”事件 　　汤国基 　　我的讽刺小说《酒量》，只是一篇不到两千字的短小说，但在《长沙晚报》 2000年5月30日第九版发表之后，却在我的原籍所在地——长沙市宁乡县的教育 部门引起了轩然大波，导致宁乡县教育局通知我“赶快办理精神残疾手续”。 　　《酒量》的故事很简单： 　　村小学的改建工程总共花了十多万元，村里负担不起，村长和村小学校长便 商量，要求镇联校也出一部分，或是帮助向县里要一笔钱。于是，村里请了最好 的土厨师，烹调了城里吃不到的山村里最好的美味——田鸡、山鸡和甲鱼，并到 城里买了山村里买不到的高档烟酒，殷勤地招待镇联校书记。在酒桌上，镇联校 书记对陪酒的谭老师等人说，村上向县里要一笔钱是应该的，他愿为此尽力，只 是得打通局长这一关。但送钱，村里拿不出。送高档烟酒，局长家又有的是，不 稀罕。最后，镇联校书记出了个高明的主意：“多钓几只山塘里的甲鱼，多抓几 只山上的野鸡”——以纯正的土味和野味赢取局长的欢心，这个办法得到了大家 一致的赞同，于是，大家痛快地喝酒。 　　在大学生还十分稀罕的1983年，我大学毕业回到宁乡县之后，因为毕业档案 里说我“精神反常”、“经常扬言报复杀人”、“不宜于担任教学工作”（1）， 因此被分到乡中学当炊事员、到小学代课也屡分屡退，此后又因为申诉上访，因 为得罪了宁乡县教育局局长戴立山而被关进湖南省精神病医院、长沙市公安局收 审所和宁乡县公安局收审所，并差点被劳动教养两年（2），这一系列非同寻常 的遭遇和我此后的文名，使我在宁乡的教育部门享有很高的知名度，我的小说 《酒量》又是发在县教育局各个科室、全县各镇联校和各中小学校都订阅的《长 沙晚报》上，讽刺的又是县、镇两级教育部门的最高领导，因此，在宁乡县教育 界受到高度关注，人们怀着极大的兴趣争相传阅这篇小说，一些不看小说的人， 也在有心之人的点拔之下，把这篇小说看得津津有味。一时之间，《酒量》揭露 和批判的到底是哪些人，便成了宁乡教育界上上下下都热衷议论的话题。 　　宁乡县教育局和东湖塘镇联校的一班人更是被这篇小说刺激得恼羞成怒，寝 食不安。他们经过反复研究，仔细对照，并多方调查核实之后，一致认为《酒量》 影射的就是他们，他们认定——小说中的局长指的就是当时的宁乡县教育局局长 戴立山（3），小说中的镇联校书记就是东湖塘镇联校当时的书记某某某，而小 说中的村小学，则是我的老家——宁乡县东湖塘镇罗湖村的罗湖小学，小说中的 谭老师就是曾在罗湖小学当过校长的谭升武老师。他们认为，小说中所有的人物 都有所指，都能在现实中找到对应的人物，并认为是当过我初中时校长的谭升武 老师（4）向我提供了小说创作的素材。因此，小说发表之后不久，工作兢兢业 业，为人忠厚老实，家庭经济极为困难的谭升武老师即被莫名其妙地下岗。 　　对谭升武老师尚且如此，他们又怎会放过我呢？！ 　　我在宁乡从未正而八经上过一天班，而且在1994年第二次收审之后就已逃离 宁乡——根本无岗可下，但我的户口、工资和人事档案关系等都还保留在东湖塘 镇联校和宁乡县教育局，宁乡县教育局的戴立山一班人便从我与宁乡割不断的这 点联系着手，有计划地对我实施恶毒报复。他们不顾湖南省精神病司法医学鉴定 小组已在1989年3月确认我精神方面一切正常的客观事实，先是通过东湖塘镇联 校的一班人，不断在群众中散布说“汤国基精神当然有问题”、“汤国基是毫无 疑义的精神残疾者”……然后，在2002年12月3日干脆让东湖塘中学郑重通知我： “赶快回宁乡办理精神残疾手续，以应付再就业政策的检查。”（参见2003年6 月28日东湖塘中学的证明）他们的如意算盘是，通过这样公开的诽谤和直接的侮 辱，激起我回宁乡讨要说法，然后以我“闹事”为由，再次将我关进精神病医院， 或是让公安部门判处我劳动教养。但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不论他们如何猖狂挑 衅，我都似乎置若罔闻，始终固守在长沙的工作岗位上，未予理睬。 　　可是，2003年6月28日，东湖塘镇联校在为我出具有关证明时，仍对我的 《酒量》耿耿于怀，曾一度非常同情我的遭遇的镇联校副书记兼工会主席汤建良 也对我表现得十分地冷漠，最后，他挑明了告诉我：“你发在《长沙晚报》上的 《酒量》写的就是某某某，你把镇联校所有的人都得罪了。” 　　事实上，我根本就不认识东湖塘镇联校当年的书记某某某，不存在要通过写 小说去讽刺他。更须说明的是，《酒量》于1997年创作于湘潭，写完之后即丢到 一边，直到2000年《长沙晚报》向我约稿，因为好久没写小说了，才翻出了这篇 旧稿。如果我写《酒量》的目的是为了影射宁乡的一班人，那么在1997年写完之 后就投向《长沙晚报》或是《宁乡日报》，才是最好的选择。 　　小说本是虚构的艺术，但因为《酒量》虚构的故事真实地反映了现实生活， 揭露和批判了一种非常普遍的社会现象，所以，有这种现象而又做贼心虚、愚不 可及却又自以为是的人，就会认为小说写的就是他们，从而自动对号入座。 　　小说虽是虚构的艺术，但生活是一切文学艺术的源泉，任何作家的创作都离 不开他的生活经历，任何一部作品，都能找到作家生活经历的影子，我的创作和 我的作品也同样如此。所幸的是，中国大陆有数千种可供我投稿的报刊，我的作 品也被允许投向港澳台报刊和世界各地的报刊，我的绝大部分作品是发表在宁乡 县教育局的一班人根本就看不到或看不懂（5）的报刊上，而且我更多的作品是 以笔名发表的，宁乡县教育局的一班人也弄不清我到底有哪些笔名，否则的话， 他们恐怕就不是要我“办理精神残疾手续”了——因为我作品中一些蝇营狗苟、 令人发指的小人，如果要牵强附会、对号入座的话，恐怕和他们最为接近。 　　由讽刺小说《酒量》所引发的“精神残疾”事件，可以想见湖南城市学院中 文系（原益阳师专中文科）的周介民、秦忠翼当年为什么要利用毕业档案死整我 了。《酒量》只是一篇小说，小说中的县教育局局长和镇联校书记均无名无姓， 更没有交代故事是发生在湖南省宁乡县，即使这样，也让宁乡县教育局的一班人 对我恨得牙根痒痒，必欲让我“残疾”而后快。当年我在湖南城市学院读书时， 向《中国青年报》等媒体和湖南省教育厅等部门写信，反映班主任周介民、中文 科领导秦忠翼不学无术以及学校在管理方面存在许多严重问题，那可都是指名道 姓、毫不含糊的啊！ 　　第一个将我的作品翻译介绍到美国的华裔美籍学者、哈佛大学著名中国问题 专家谢曼丽教授在她的新著《文字狱——中国专制文化的特征》的第十一章《一 犬吠而百犬跟》谈到我的遭遇时，极其悲愤地指出：“汤国基的档案事件和由讽 刺小说引发的‘精神残疾’事件，集中反映了有独立见解和批判精神、渴望变革 现实的天才青年及所有的思想者在中国社会的普遍遭遇。从20世纪八十年代一直 延续到21世纪，一群又一群挤眉弄眼的屑小之徒，一批又一批心里阴暗、手段卑 鄙的恶棍，都在肆意糟践、疯狂迫害一个才识超人而又有远大抱负的青年，一盆 又一盆脏水泼向他，千万支毒箭射向他，这难道只是这个青年的不幸吗？！一个 国家、一个民族，如果长期容忍一群不学无术的流氓恶棍、酸溜溜心怀嫉恨的无 耻小人你一拳我一脚地肆意糟践自己最优秀的人才，这无疑是这个国家、这个民 族最大的悲哀和耻辱！在中国漫长的封建专制时代，行高于人，众必非之，越是 光辉夺目、超越时代的天才，越是不能相容于他所处的时代，一些自卑而又妒忌 心重的阴鸷之徒，总是千方百计地排斥、凌辱和毁损那些把他们比得十分寒碜和 狼狈的人杰——这种一提起就让人锥心般疼痛的状况，在中国还要继续多少年 呢？！” 　　附件4份：　 　　1、 复印自2000年5月30日《长沙晚报》第九版的小说《酒量》1份1页； 　　2、复印自光明日报报业集团主办的《文摘报》2003年11月20日第三版的报 道《毕业鉴定一句话 颠沛流离二十年》1份1页； 　　3、原益阳师专学生处负责人金福生2003年7月19日出具的《证明》复印件1 份1页，证明我在益阳师专学习期间多次向《中国青年报》等多家媒体和教育行 政部门反映班主任周介民、中文科领导秦忠翼不学无术以及学校在管理方面存在 许多严重问题； 　　4、2004年7月修订、全面反映我毕业后遭遇的《控告书》1份10页。 　　注释： 　　（1）、关于我的档案问题，湖南卫视、《中国青年报》、《法制日报》等 数百家媒体均作过报道或发过评论，在各大网站点击“汤国基档案”，均能搜索 到部分文章。 　　（2）、公安部门的收容审查制度和劳动教养制度都是中国特色的制度，这 两种制度都不需要通过司法审判就可以剥夺公民的人身自由。收容审查制度已于 1996年《刑事诉讼法》修改之后被废除，劳动教养制度也不断受到人大代表、专 家学者和社会舆论的抨击。 　　收容审查，简称收审，即俗语所说的坐牢，与主要由民政部门执行、引发 2003年孙志刚惨案的收容遣送制度不是一回事。 　　关于我无端被公安部门收审并差点被劳动教养，2003年11月7日上海《东方 早报》D10版《一句话 二十年的漂泊》、2004年《检察风云》第四期《噩梦二 十年　全因了母校的暗算》、2004年4月19日《潇湘晨报》A4版《一份档案 　21 年悲剧》、2004年6月16日《太原日报》第九版《档案的隐痛——湖南省作家汤 国基状告该省教育厅》等长篇文章均有报道，但出于版权保护的需要，这些文章 大多未上网。 　　（3）、戴立山现为湖南省教育厅后勤处处长。在调湖南省教育厅之前，戴 立山在宁乡县教育局盘踞15年之久——其中任主管政工、人事的副局长4年，任 局长11年，所以，县教育局的一班人和下面各镇联校的负责人基本上都是戴立山 培植的势力。现在宁乡县教育局的一些人都还经常去戴立山那里汇报工作，在如 何对付我的方面，经常去戴立山那里领受指示。 　　（4）、上世纪七十年代末，罗湖小学有初中班，当时的罗湖小学叫罗湖学 校，谭升武老师是我念初二时的校长。 　　（5）、我认为宁乡县教育局的一班人看不懂的报刊，是指一些先锋文学期 刊、学术性强的报刊和外文报刊，甚至还可包括港澳台地区和海外出版的繁体字 中文报刊。 (XYS20040830) ◇◇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3322.org)(xys.freedns.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