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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卫方与朱苏力的同与不同

作者：王霄

    同是北大法学院的教授，同是在招研上的作为，贺卫方以暂停招收研究生的
方式表明了他对现行考研制度的拒绝，而朱苏力则表现了他在现行制度下的投靠
与投机。

    贺、朱面对同一个制度，何以举止会有如此大的不同？

    这里我们就要对他们所面对的同一个制度进行一下分析。

    现行的考研制度，一言以蔽之，是一种以形式上的公正来遮蔽效率的制度。
这里所说的效率，是指研究生的学术质量、培养研究生的目标和研究生的效益等
涉及研究生事业的、带有价值取向的一些根本性的原则。贺卫方所强调的，是
“研究生的学术质量”，他所要求的，是“大学里边相关的管理，学术制度的设
计，学术政策的制定，都必须以大学教授的整体意志为转移”，也就是“大学自
治、独立准则”。但是北京大学对贺卫方的答复是很有代表性的，就是“现行的
研究生招考制度保证了公平”。北京大学的态度不能说没有道理，如果把招考研
究生的权力都下放给教授的话，那么，在目前中国的教育学术环境下，我们可以
想见会出现多么大的混乱与不公。朱苏力是一个典型，北交大的那位教授也是一
个典型。也就是说，在现有制度下，他们都可以钻空子，那么一旦掌握了所有的
权力，岂非糜烂至极！

     但是，面对一个以形式上的合理掩盖实质上的不合理的制度，贺卫方与朱
苏力的截然不同的态度与行为，表现了这两位知识分子截然不同的价值观和行为
准则。贺卫方的拒绝，不仅是无奈，也是一种抗争和力图改变，表明了他的责任
感和良知，而朱苏力的投机，却是对制度的一种承认，并借以谋私，把现行制度
的缺陷变成了自己的可以营利的资产，表明了他的卑鄙与猖狂。

    我们所庆幸的，是大学里还有贺卫方这样具有知识分子良知的学者。我们所
悲观的，是大学里朱苏力们太多，而贺卫方、陈丹青们太少。我们所忧虑的，是
目前这种研究生制度对人才的戕害和对国家、人民事业的拖累。

    奇怪的是，同样是对考研制度的拷问，同样是北大法学院的事件，当年北大
校方对“阿甘”事件的回复是“要尊重导师的自主权”，也就是默许朱苏力在现
行制度下暗渡陈仓，而对贺卫方事件的态度却是强调在制度面前一视同仁，不可
变通。我们由此也看出了北大的狼狈与摇摆。

    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是，如果不从根本上改变大学的体制，研究生的招考制
度是不会改变的。而根本改变大学的体制，又系于国家整个政治体制的改革。

    在这种情况下，贺卫方们是悲壮的，朱苏力们是快意的。但是，在将来的历
史上，贺卫方和朱苏力会以不同的角色被纪录，被后人评说。

(XYS200507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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