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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上海交大药学院事件

作者：怀念超级麦芽糖

　　方先生您好。最近在新雨丝的新到里面出现了两篇关于上海交大药学院的文
章，我曾经是药学院的学生，有些话想说。虽然已经从交大药学院毕业，可我还
一直关心母校，尤其是药学院的发展。“方博士”从药学院走人这件事情我是早
就听说了，不过并不了解事情的任何内幕。只想从我知道的情况，以及新语丝上
两篇文章的内容来说说我对这件事的看法。下面的文章里我将分别用正文和续文
来指代那两篇文章。

　　首先我想说的是，这件事情在药学院上下已经产生了不小的影响，很多人都
知道有这么回事。我问过同学，其实这篇续文在今年七月的时候就已经以群发邮
件的形式发到药学院各个老师的信箱里了，因此我认为这篇续文是“方博士”自
己写的，自然也是他自己投到新语丝的。这两篇文章里提到的“方博士”真名叫
范清清。其实范博士大可不必再用化名，一般来说匿名的目的是举报者不希望被
举报者知道自己是谁，但范博士现在并非是举报，而是在为自己伸冤，并且事情
说得这么明白了，药学院的师生们也都知道了这个“方博士”到底是谁，再用化
名未免有些不必要。

　　我原先以为范博士离开药学院只是很平常的人员流动，也就没去关心。后来
这件事情上了新语丝，给人感觉是药学院对不起人才，这个关系到药学院今后的
健康发展，所以我开始关注这件事情。

　　我第一个做的事情是去了解范博士的真实学术水平。范博士在药学院的时间
不长，而且人也不张扬，也不给本科生上课，所以我并不了解他的水平。最近药
学院的网页一直上不去，后来从同学那里了解到是因为现在正在更换服务器。想
想即使能上去，范博士的资料估计也已经被删除了。不过交大BBS药学院版的精
华区里面还保留着范博士的资料。详细位置在精华区的院系介绍——导师课题组
介绍——范清清课题组里面，具体内容见附录一。我上PubMed去搜索了范博士发
表过的论文。根据范博士的资料，我用Fan AND Petes作为作者关键词去搜索，
搜到四篇，见附录二。范博士在博士期间在Molecular Cell Biology（影响因子
7.8左右）上发了两篇第一作者文章，还在Genetics（影响因子4.1左右）上面发
了第一作者和第二作者文章各一篇。这样的论文发表记录应该是不错的，但也并
不突出。奇怪的是我用Fan AND Kandel作为作者关键词去搜索，结果是1，但这
篇里的作者Fan并不是范清清博士。为了保证结果无误，我又用Fan作为作者，
Columbia作为单位去搜索，搜到了五十几篇，但没有一篇是这个范清清博士的，
也就是说范博士从1996年博士毕业到2002年回国这六年期间，没有任何的论文发
表纪录。虽说有时博士后的论文会在出站几年后才发表，可是现在三年过去了，
也什么都没有。从范博士的论文发表纪录，我认为范博士有一定的科研能力，但
也仅仅是一个很普通的科研人员。因此我作为关心药学院发展的一个人，并不觉
得他走人很可惜，毕竟他没有证明自己是一个优秀的人才。

　　当然我知道这件事情的关键在于过程有没有黑幕。即使范博士并不是一个优
秀人才，但如果他走人这件事情里面有黑幕的话，未免让天下英才寒心，很不利
于药学院以后的发展。因此我也急切地想知道事情真相。我无法了解内幕，只能
从人人都能查到的事实来分析这件事。

　　第一，纵观整个事件，很关键的一点就是低温冰箱有没有被人为断电。首先
假设陶德坤书记就是看着范博士不顺眼，想把他赶走，可是根据续文，在7月15
号这天他已经电话通知了范博士他被解聘了，也就是说范博士被赶走已经是板上
钉钉的事情了，陶的目的也就已经达到了，他又何必再在8月初（正文语）去冒
着坐牢的危险拔掉冰箱电源？从逻辑上这个说不通。何况，根据正文，陶去拔掉
电源的时候还有个范博士的助手王博士在场，我想陶书记的智商不会那么低吧，
自己干犯罪的事情还留个证人在场。而且既然有这么重要的证人，范博士完全可
以把陶德坤告上法庭，何必跑到新雨丝上面来伸冤。至于正文中所称的实验室门
锁被换之类的事情，也都是范博士被解聘之后的事情，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第二个关键问题是863课题的问题。按照续文说的，去年九月的时候刘燕刚
副院长找到范博士，提到了将863课题转入交大的事情。范博士是去年一月份进
交大的（见续文），而九月份还没有把课题转到交大，怎么样也有点说不过去。
领导过问了一句，怎么就成了“其目的自不言而喻——为了提高药学院领导们的
政绩”呢。再说了，即使领导的确有为了提高自己政绩的意思，就事件本身来说，
让范博士把课题转到交大难道不对吗？你范博士2004年一月份来交大，学院希望
你的课题能够“参加2004年度科研经费的统计”，这个要求合情合理并不过分吧。
而你范博士在11月才“迫于院方的压力”“代表项目原先的依托单位和陶德坤书
记代表交大签署了一个关于依托单位变更的备忘录”，在2005年3月才“从863课
题中划拨20万元交付药学院”，区区才20万，而这一863课题总共经费是200万
（见续文），这样拖拉再有耐心的领导也会有意见了。至于续文说的，后来陶书
记拒绝接受范博士将863课题转到交大，更是让人觉得难以置信。一个863课题对
于一个学院来说意味着什么就不多说了，书记又有什么理由拒绝范博士的一个
200万的863课题呢。况且你范博士的实验室已经投入了600万（见正文），不光
有863课题，还有985工程和上海市科委重点项目的支持，领导有什么理由在863
课题上跟你为难呢。

　　还有一点，续文认为范博士被开是因为范不听书记的话，并且说起因是2004
年11月拒绝被评估。有一个时间顺序值得注意，按照续文的说法，陶书记“展开
了一段措词严肃、言辞尖刻的开场白”是在范表示拒绝被评估之前，说明陶不是
因为范拒绝被评估才说这番话的，而是直接一上来就说了这么一段比较难听的话。
这段让人看了觉得很突兀，很难想象一个领导会突然对别人这样，况且范博士手
里有那么多钱，领导有什么理由这么为难你呢。

　　最后，我想根据我所了解到的事实，评价一下陶德坤书记和范清清博士的人
品，虽然评价他人的人品也许会被人视为不道德。陶书记我接触过不少次，有所
了解。他并不像两篇文章里描述得那么强势，相反，他给人的感觉是挺平易近人
的，没有任何领导的架子，这点很多药学院的老师和同学都可以作证。当然有可
能我看到的只是表面，这个暂且不论。不过从这两篇文章提到的一些线索看，范
博士不是文章里描述的那种不懂任何潜规则，没有任何社会活动能力的一介书生。

　　续文里提到了范博士的博士导师和博士后导师对他能力的评价。说实话范在
博士期间的论文发表记录并不突出。我查了Petes博士的网页
http://mgm.duke.edu/faculty/petes/ （他已经去了Duke），他发过不少
Nature和Cell论文，很难想象他会把范博士说成是“我在所有研究机构中所遇到
的最优秀的研究生之一，我所曾经教导的20位博士生中，他是最优秀的两名博士
生之一”。不过姑且认为在Petes实验室发好文章的人都是博士后，那么这个评
价有可能是中肯的。可是范博士在Columbia六年期间没有一篇文章，无论如何也
无法让人相信Kandel博士会给范博士“较高的具体评价”。另外还有个关键问题，
续文里引用了Petes博士的推荐信内容，而按照道理，被推荐人一般是无法看到
推荐信内容的，推荐信只有未来的雇主能看到，请问范博士是怎么知道Petes博
士给你的推荐信里的内容的？这个细节很容易让人怀疑这推荐信有问题。

　　另外，范博士回国的时候已经六年没有学术成果了，怎么能一开始就申请到
这么多经费总额有600万的重大课题呢？而且看看范博士的科研经历，他博士期
间做的是酵母的减数分裂，博士后期间做的是行为和记忆，也就是说他根本就没
有任何肿瘤研究的背景。SAGE技术发明于1995年，这个时候范博士已经快拿到博
士学位了，而他博士后期间的实验室也并不使用这个技术，对于他在研究方向里
提到的SAGE技术，他很可能也并没有什么经验。这样的一个既没有近期成果也没
有任何背景人刚回国就申请到这么多大课题，我认为不太可能是一点社会活动能
力都没有的“一介书生”。

　　以上写的都是我目前了解到的事实。根据目前这些事实，我看不出范博士走
人这件事情里有什么黑幕。交大药学院能解聘这么一个人，对于学院的长远发展
应该是好事，我本人也支持学院解聘他。我现在倾向于相信范博士的离开是源于
他自己能力的不足。其实范博士的离开或许只是一次很正常的人事变动，看看续
文里的用词，“绞索”、“处死”、“秘密处决”什么的，至于吗？范清清博士
的科研水平其实很有限，但却占有了这么多的资源，说他是水货也许也不为过。
本来这样的人在中国有不少，大多也混得不错，交大药学院的领导可以不顾眼前
的“政绩”而辞退这样一个人，或许真的可以因此吸引到更多有真才实学的人才
加盟。我期待看到药学院今后能越来越好。

　　后记：我知道在新语丝上发文最重要的是事实和证据。我上面所写的事实都
是人人能查到的，每个人都可以去确认。再反观那两篇文章，真正的事实不多，
反倒是主观臆测有不少，更多的是大段的很煽情的内容。这样的文章在某些场合
或许有用，不过在新语丝这样的媒体上是绝对讨不了好的。

附录一：

一、课题组名称：
肿瘤功能基因组学及免疫治疗

二、负责人简介及人员组成
负责人：范清清，博士，教授
1991年本科毕业于北京大学生物系，1991至1996在美国北卡罗莱纳大学教堂山分校，美
国科学院院士Dr. Thomas D. Petes 指导下获得博士学位。1996年在美国科学院院士Dr.
 Eric R. Kandel（2000年医学与生理学诺贝尔奖获得者）指导下从事博士后工作。1999
至2002，在哥伦比亚大学神经生物学和行为学中心任副研究科学家。
在长期的生物学研究过程中，不断探索利用基因表达图谱技术研究动、植物特征性基因
，并在实验室建立了高通量基因表达序列分析法(SAGE)用于基因表达图谱的研究。
范清清博士目前承担国家863计划生物和现代农业技术领域――基因操作主题《利用基因
表达串联分析法研究癌变相关基因》课题组组长。

三、研究方向
方向一: 利用SAGE技术研究基因的表达
建立我国特有肿瘤表达谱的SAGE库，充分发挥SAGE的优势，在动物、植物、甚至微生物
领域展开功能基因组的研究。
方向二：进行白血病/肿瘤的体细胞和多肽疗法的研究
Gene Expression
Cancer Immunology/Immunotherapy

四、联系方式
Tel: 021 34080207
Email:qqfan30@sohu.com


附录二：

Kirkpatrick DT, Fan Q, Petes TD. Related Articles, Links  
 Maximal stimulation of meiotic recombination by a yeast transcription factor requires the transcription activation domain and a DNA-binding domain.
Genetics. 1999 May;152(1):101-15. 
PMID: 10224246 [PubMed - indexed for MEDLINE] 

2:  Fan QQ, Xu F, White MA, Petes TD. Related Articles, Links  
 Competition between adjacent meiotic recombination hotspots in the yeast Saccharomyces cerevisiae.
Genetics. 1997 Mar;145(3):661-70. 
PMID: 9055076 [PubMed - indexed for MEDLINE] 

3:  Fan QQ, Petes TD. Related Articles, Links  
 Relationship between nuclease-hypersensitive sites and meiotic recombination hot spot activity at the HIS4 locus of Saccharomyces cerevisiae.
Mol Cell Biol. 1996 May;16(5):2037-43. 
PMID: 8628269 [PubMed - indexed for MEDLINE] 

4:  Fan Q, Xu F, Petes TD. Related Articles, Links  
 Meiosis-specific double-strand DNA breaks at the HIS4 recombination hot spot in the yeast Saccharomyces cerevisiae: control in cis and trans.
Mol Cell Biol. 1995 Mar;15(3):1679-88. 
PMID: 7862159 [PubMed - indexed for MEDLINE] 
                                             
(XYS20051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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