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语丝电子文库(www.xys.org)(www.xys2.org)】 ———————————————— 何祚庥院士挑战“法轮功” □傅宁军 　　１９９９年初春的一个上午，告别寒冬的北京温暖惬意，阳光像往常一样照 射在窗前的桌上。何祚庥坐在桌前，开始动笔写一篇构思已久的论文。在他的记 事簿上，满满地记着繁忙事务：讲学、授课、约稿、访谈…… 　　在这一天，何祚庥接到的许多电话中，有一个是天津打来的。天津《青少年 科技博览》杂志编辑部约请何祚庥写篇文章，内容和题目不加限制，也就是跟爱 好科技的青少年朋友说些实在的话。电话里，何祚庥询问了有关《青少年科技博 览》杂志的基本情况，欣然答应尽快完成这篇约稿。 　　天津《青少年科技博览》杂志，是天津师范大学主办的科普刊物。它创办于 １９９３年，拥有全国一大批读者，至今已经发行３５万份，荣列全国优秀科普 期刊之列。１９９７年开始，有感于社会上伪科学、伪气功盛行，防范意识较弱 的青少年深受其害，这家刊物出于科普刊物的社会责任感，开辟出名曰“真伪科 学”的专栏，邀请专家、学者和科普工作者畅所欲言，指点迷津。 　　无疑，这是一本十分优秀的刊物，是一个宣扬科学的阵地。 　　何祚庥在考虑，给青少年读者说些什么呢？以他的个性，要说，就要说真话。 当然，还得照顾到刊物的特定读者，文章得深入浅出，通俗易懂。 　　何祚庥想到的，是名目各异的伪气功。 　　尤其是日益猖獗的“法轮功”。 　　还在１９９６年１１月里的一天，何祚庥忙里偷闲，去中关村附近书市转悠。 在海淀区银海书摊，他看到一本名叫《转法轮》的“气功”书。随手一翻，口气 极其狂妄，内容荒诞不经，可再看它的出版社和书号，堂而皇之是正规出版物。 都说“出书难”，却让这类书大行其道，真气人。 　　当时何祚庥觉得“法轮功”太浅薄。 　　因为近几年冒出来的伪气功太多，自封的“大师”你方唱罢我登场，一个 “大师”就有一阵吹吹打打，好不热闹。他有真科学要研究，伪科学是实在看不 过去，该出手时才出手。他和“反伪”同道相约，除了社会影响较大的“大师” 或“超级大师”，值得他们去较量一下，而且一较量就胜券在握，对一般的“小 师”也就冷眼旁观。 　　这是何祚庥初次接触到“法轮功”。 　　不久，有个熟人送给他一本新版《转法轮》。黄色封面上印有“法轮功”教 主李洪志的坐像，金光环绕而颇有些神秘莫测。那位“法轮功”的练习者知道何 祚庥不相信，仍“苦口婆心”，挺认真地对他说：读这本书，要一口气从头读到 尾，而且不能在书上划道道，否则就会“破法”了。 　　何祚庥觉得好笑，那位“法轮功”练习者也是个知识分子，现代常识并不缺 乏，却是言之凿凿，语气充满了崇拜：这样看完这本书，你再看每个字，就会出 现小法轮。再看，还会出现李洪志的佛像。 　　人家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有一种“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的执著，叫何 祚庥感到很严重，同时感到很悲哀。 　　不信归不信，何祚庥硬着头皮，坐下来把《转法轮》仔细看了一遍。他看不 出什么法轮，看不出什么高明，只是证实了他最初的观点：满篇大话疯话，与现 代文明格格不入。 　　李洪志是何祚庥头回听说的“教主”。 　　明明是胡言乱语嘛，还说成什么“教义”。 　　那一套“法轮功”说教，在何祚庥眼中不值一驳。 　　然而“法轮功”的能量，比院士的想象要大得多。 　　早在１９９６年７月２４日，国家新闻出版总署就向全国各地发出《关于立 即收缴封存〈中国法轮功〉等五种书的通知》，提出对《中国法轮功》等５种 “伪气功”书籍做出收缴、停售、封存的处理意见。 　　１９９６年１１月，中国气功科学研究会注销了“法轮功”的会员资格。指 出“法轮大法研究会”未经任何有关部门的注册登记，擅自开展活动，下发各种 “指令”，是一个名副其实的非法组织。 　　同月，北京市广播电视局音像管理处对李洪志有关“法轮功”的录音带和录 像带，明确做出了停止发行的决定。 　　政府的管理和法律的约束，使得李洪志及其“法轮功”组织如芒在背，愤恨 不已。他们加紧用“教义”操纵练功者，并竭力发展各地的辅导站，力图形成可 以控制的严密组织。只要听到不同的声音，他们就横加指责，制造事端，甚至组 织大规模的非法聚集，向政府和新闻媒体施压。 　　“法轮功”禁而不止，以其“往高层次带人”的“功法”四处蔓延。到１９ ９８年，“法轮功”的闹剧愈演愈烈。 　　１９９８年４月，山东《齐鲁晚报》发表《请看法轮功是咋回事》的文章， 如实报道数起“法轮功”练习者有病拒绝就医吃药，因而延误病情甚至导致死亡 的病例，呼吁“去掉法轮的光环”。“法轮功”练习者闻风而动，先后两次到齐 鲁晚报社门口静坐，参与者多达３９００人。 　　５月４日，北京《健康文摘》根据《齐鲁晚报》文章内容，重新拟题为《违 法坑人“法轮功”》转载，“法轮功”骨干分子组织４００余名练习者，陆续到 健康报社门口聚集，找编辑部人员闹事。 　　同年，浙江《钱塘周末》发表《一个年轻知识分子缘何猝死》，披露“法轮 功”使人走上绝路的事实，随后发表后续报道《不能再让“法轮功”危害社会 了》，受到“法轮功”组织旷日持久的纠缠。 　　在围攻《重庆日报》社时，信奉“法轮功”的一些人口出狂言，甚至不可一 世地发出“警告”：如果报社不道歉，将集体发功，使滔滔洪水像当年水漫金山 寺那样淹没报社，使地球“提前毁灭”。 　　出于同样原因，《河北政法报》也受到“法轮功”的同样“待遇”。仅仅是 如实反映“法轮功”危害健康的事实，那些“捍卫”“法轮功”的人跑到报社 “抗议”，要求“挽回影响”，否则“誓不罢休”。 　　沈阳军区某团担任兼职报道干事的沈保卫有感而发，写出揭批“法轮功”歪 理邪说的文章《法轮功：掀起你的“盖头”来》，在一家报纸上发表。“法轮功” 练习者不光围攻报社，还跑到沈保卫所在的军营上访。 　　即使有的新闻媒体并没有直接点“法轮功”的名，“法轮功”也“对号入座” 找上门来。１１月，黑龙江《哈尔滨日报》发表《气功，让“邪气”走开》的文 章，并没有说明“邪气”是“法轮功”，但很多练习者就认为指的是“法轮功”， 甚至说，偌大的哈尔滨报社，怎么无人修炼“法轮功”？这是“弘法”不够。于是， 他们便组织上千人围攻了哈尔滨日报社。 　　“法轮功”，似乎谁也碰不得。 　　１９９８年全国政协常委会期间，在一次专门研究科技问题的会议上，何祚 庥等７名政协委员，向全国政协提交材料，反映“法轮功”练习者聚众围攻《齐 鲁晚报》、《中国青年报》、《健康报》等报社的情况，只是由于这些新闻传媒 如实报道了有人练“法轮功”出偏致病的消息。 　　事实远远比传媒报道要严重。据北京某大医院有关人员介绍，１９９８年收 治的精神病人当中，因练“法轮功”出偏造成后果的，占到２０％。可就是报道 这类情况的很少部分，“法轮功”组织也不肯放过。 　　偏偏何祚庥就是不信邪。 　　何祚庥想给青少年说说“法轮功”，是因为有许多人向他讲述“法轮功”误 人子弟，他虽然置身于一流的科研机构，这里也有学生毁于“法轮功”。那个学 生本来是个前途无量的优等生啊！ 　　那天，何祚庥的同事、理论物理研究所研究员、博士生导师张肇西教授，面 色凝重地告诉何祚庥：他带的一个研究生，也是听过何祚庥讲课的一个学生，练 “法轮功”诱发精神分裂症，又住进了精神病医院。 　　何祚庥非常吃惊。他知道那个学生练“法轮功”得过一次病，可是已经出院 回来上课了，怎么会旧病复发的？ 　　回答令人吃惊：“法轮功”宣扬，人们得了病“不去医院不吃药”，练功才 有效果，不然只会前功尽弃。 　　一个研究生，不信现代医学，信李洪志？ 　　无情的现实是，身为研究生，信的还是后者。 　　何祚庥记得，这个学生是南京大学物理系的高材生，父母亲均为某重点中学 的教师，学业成绩一直是班级的尖子。大学本科毕业之后，南京大学把他作为优 秀学生，推荐到理论物理研究所免试做硕士研究生。代表国家水准的理论物理研 究所规定：所有研究生录取前都要进行面试。这个学生也不例外，面试的结论是 反应敏捷，身体健康，没有发现任何精神异常的表现。 　　当初，理论物理研究所的面试规定出于人才素质的考察，实践证明极有必要。 曾经有一名报考成绩过关的研究生，笔试成绩非常之好，但面试时发现他精神不 正常，最后决定不予录取。从那以后，面试小组在考察学生时约定，把考察考生 的精神是否正常作为面试的重要内容之一。 　　南京大学来的这个学生（遵何祚庥嘱，出于可以理解的原因隐去其名）跨入理论 物理所就读，前途远大，怀有满腔抱负。他很聪明，也肯用功，前两个学年的学 业成绩在研究生中名列前茅。根据理论物理所的规定和他自己的志愿，通过严格 的考核，在他第一年研究生课程结束时，正式入选“硕士和博士连读生”。随后， 他的第二年研究生学业成绩也还不错。 　　显然，在首都北京，在科学家云集的高层次的研究所，这个学生沿着正常的 求学之路走下去，将会顺利地走上成功之路。这是他的许多落榜同学非常羡慕的 一条路，是他的父母亲在故乡遥遥祝福他的一条路。 　　这条人生路，被“法轮功”切断了。 　　“法轮功”的外包装是非功利性的，这个喜欢锻炼的学生听了练习者的宣传， 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参加进去。谁想到，这一试，就不能自拔了。尽管他是个“书 虫”，书本知识头头是道，可他从家门到校门，从小学生到研究生，对于学校以 外的一切都毫无戒备，很快就入迷而深陷其中。 　　当这个学生开始修炼“法轮功”时，他本人的专业学习和研究工作基本照常， 也就没有引起老师和同学的注意，以为他是学一般的气功练练身子。后来，他常 常在办公室“打坐”，非常认真和“投入”。他的身边，常常放着“法轮功”的 书。于是他练习“法轮功”不再是秘密。 　　在这个学生入学后的第二个寒假，同学们准备回家探亲，他临走前，一再动 员他的导师信奉“法轮功”，要导师也参加修炼，还把他自己收藏的有关“法轮 功”的书留下，劝说导师花时间去读一读。在理论物理所研究生中，像他这样多 次地动员导师练气功的学生是惟一的，动员导师修炼“法轮功”的学生更是惟一 的。周围的人都了解他对“法轮功”很虔诚。 　　这名学生进入到第三个学业年之后，本来该是出成果的时候，他学业成绩突 然掉了下来，研究工作进展也明显滞后了。导师自然很奇怪，跟他谈话似乎并没 有太大效果，只是觉得他的学习兴趣不如原来浓烈了。因为没能把影响学业与修 炼“法轮功”的事联系起来，找不到他的变化之源。 　　１９９８年元旦，当中央电视台新年晚会的锣鼓敲响，理论物理研究所的研 究生们欢聚一堂，举杯庆祝除旧迎新，他们发现这个同学没有来。熟悉内情的人 说，他已经有两天不理睬别人，独自在自己床上打坐，一直在修炼“法轮功”。 他们来到研究生宿舍找他，并打电话请导师赶来看他。 　　晚上１０点多钟，师生们在这个学生的宿舍里，看到双手合十端坐，神情已 经恍惚，说话非常不正常了。他不听劝，入神地练功和打坐，不吃、不喝、不说 话、不睡，尽管不伤害他人，但是不许别人“打断”他练功。人们劝他喝水和吃 饭，他就瞪着眼发急，皱着眉头很是烦燥不安。 　　那一晚上，心急火燎的导师和他的其他研究生做了多种努力，都无法与这个 学生对话，他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所答非所问。半夜，他们决定把这个学生 送往精神病医院。因为时间太晚，又是元旦假期，在医院挂的是急诊号。大夫当 即做出了“精神分裂症”的诊断。 　　病中的这个学生，懒得回答同学的提问。导师靠近他，他似乎尚能认得是他 的导师，还能跟他聊两句。他告诉导师，耳边有李洪志的声音，要他不要中断修 炼和打坐。 　　导师把他这种症状转告大夫，大夫答复：“这是幻听，有危险，他会做出危 险的事情来，你们要保持有专人看守他。”导师再问大夫，原本健全的这个学生 患“精神分裂症”，与他潜心修炼“法轮功”有无关系，大夫毫不豫地回答，是 修炼“法轮功”“诱发”了他的病。大夫并补充说：“这种情况在我们医院并不 罕见。” 　　修炼“法轮功”诱导“精神分裂症”的这一医学诊断，印证了多年前理论物 理所另一研究生练气功犯精神分裂症的事例。确诊病症之后，理论物理所立即电 话通知了学生的父母，他父母连夜乘火车从外地赶到北京。当他们见到昔日生龙 活虎的儿子萎蘼不振，急得泪水直淌。在理论物理所领导和多方的努力下，这个 学生随即送进北京著名的精神病专科医院治疗。 　　经过３个月住院治疗，这个学生的病情得到有效控制，并出院复学了一段时 间。他年龄轻，而且是初犯病，自己和家长都有信心调整好，继续完成学业。导 师对于原有的学习和研究计划作了修改，从他复学一开始，便降低对他的要求， 放慢了进度，高兴地看着他逐步恢复正常。 　　但是，“法轮功”的幽灵不散。出院时，大夫反复交待：一般治疗精神分裂 症都要耐心服用较长时间的相关药物，只能逐渐减药，才能做到彻底康复。而 “法轮功”居然有信条，要人们不看医生，不吃药，总之不信现代医学。他把医 生嘱咐搁置脑后，自作主张停止服药，又开始修炼“法轮功”，于是原来的犯病 征兆再起，口中还喃喃叨念李洪志的名字。 　　在理论物理研究所，人们都为这个学生惋惜。学生的导师张肇西教授痛心之 余，上网公布了这条信息。学生父母亲以泪洗面，这个独生子身上曾经寄托着许 多希望和欢乐。而这个学生自己，清醒时后悔不已。 　　即使是事实，大声说出来也有风险。 　　也就在此时，北京电视台《北京特快》节目组来采访理论物理研究所。何祚 庥院士接受了采访。他以此事为例，强调练气功应该比较谨慎，他不反对练气功 可以强身健体，但是练得不好容易走火入魔，会出精神病。 　　何祚庥的这次谈话被编入电视片在北京电视台《北京特快》播出，时间是１ ９９８年５月２４日。但是，谁没有想到，就是这么个很短的节目却触怒了“法 轮功”，引发了后来包围北京电视台的风波。 　　电视片中报道了有人因练“法轮功”走火入魔导致瘫痪的事例，并呼吁有关 部门对气功界加强管理，传授气功也须持证上岗。播出后引起良好的社会反响。 自５月２９日开始，北京“法轮功”辅导站先后挑动１０００余名“法轮功”练 习者，聚集北京电视台门口进行围攻。他们说，那个走火入魔的研究生练的不是 “法轮功”而是其它气功。这种谎言太可笑了，何祚庥针锋相对，毫不畏惧。 　　光天化日下“法轮功”练习者围攻北京电视台这件事，使何祚庥感到震惊而 激愤，他看到了斗争的复杂和艰巨，也坚定了继续斗争下去的信心。 　　“就这么个一分钟的谈话，竟动员这么多人围攻，他们以为能压住我我的嘴 是封不住的，只要有机会，我还是要说的！” 　　何祚庥多次参与反对伪科学、伪气功的活动，以“大不敬”的态度写过揭露 伪科学、伪气功的文章，可是指名道姓地写“法轮功”，还不曾有。 　　如果不惹麻烦，他可以写些别的。 　　但何祚庥不愿意写别的。 　　就写写“惹不得”的“法轮功”。 　　他用他的笔，写出了一篇战斗性很强的真话。 　　这里，让我们重温一遍何祚庥院士的文章《我不赞成青少年练气功》，他像 是和青少年朋友促膝谈心，单刀直入，观点鲜明，没有故作高深的名家派头，有 的是一个著名科学家的忧虑和真诚： 　　解放前，我也曾经读过还珠楼主所著《蜀山剑侠传》、《青城十九侠》等宣 传“成仙得道”故事的小说。当时在报纸上，也屡屡有某些青少年迷上这些小说， 而上山修道，最后发现是骗局的报道。 　　《蜀山剑侠传》、《青城十九侠》里所讲的故事是很有趣的，主旨当然是 “劝善惩恶”。不过，书里所讲的神功异能却是假的，是还珠楼主编造出来的。 但是，这几年来，确有一些宣传气功的书刊，大讲特讲什么灵魂转世，什么元神 出窍等等神功异能，而且还大讲特讲修炼了什么什么功法，就可以得道而成为 “地仙”、“天仙”等等。有一篇关于“法轮功”的宣传材料，就说有某工程师 练“法轮功”，元神出窍了，可以钻到炼钢炉里，亲眼看到炼钢炉的原子分子的 种种化学变化，因而获得什么创造发明奖的故事。 　　《西游记》里说，孙悟空曾在太上老君的炼丹炉里，炼了七七四十九天，炼 成了一副火眼金睛；但那位工程师的元神可以自由出入炼钢炉，而炼钢炉里的温 度比太上老君的炭炉里的温度要高出几百度钻进去，可能吗？ 　　总之，这里要奉劝一句，切勿相信这些骗人的鬼话。 　　现在在中国大地上，有不少老年人在那里练习各种气功，追求健康长寿，这， 我们从来没有反对过。但是，我们反对在青少年里推广气功，普及气功。 　　第一，青少年正处在长身体、长智慧的时期，还是多跑跑跳跳，多参加点体 育活动为好，因为“生命在于运动”。气功的练法虽然有多种多样的变化，但最 重要的是“调心”，或称为“调神”，也就是停止一切思维活动。学老和尚“打 坐”，一坐就是五六个小时，对少年儿童来说，这未必对身体有益，首先是时间 就赔不起！ 　　第二，练气功，有自觉身体有益的事例，但是，同样也有不少练气功而“走 火入魔”的事例。精神病院里就收有不少练气功而产生的精神病患者。重要的问 题是，练气功会导致走火入魔的原因，至今并没有搞清楚，而一旦在青少年中造 成大量精神病患者，那可是影响青少年一辈子的大事！ 　　我们理论物理研究所是中国科学院里一个小所，一共才有５０人。但十几年 来，已先后有两起由于练功导致精神病而中断学习的事例。最近的一起事例，是 我所有一位研究生同学因练“法轮功”，而“不吃、不喝、不睡、不说话”，最 后只好将他送精神病院抢救。这位同学病愈出院后，又练“法轮功”，导致病情 复发，再度送到精神病院，还直说：“李洪志老师还在不断地关注着我李洪志是 “法轮功”的头头。” 　　自从我反对伪气功以来，先后接到９起各种形式的报告，说他们的亲友们因 练气功而跳楼自杀，结果是８死１伤。一开始我还有点奇怪，为什么练气功会跳 楼自杀？后来，据了解内情者告诉我，一些气功师说，练了我的气功会辟谷长生， 呼风唤雨，元神出窍，还能腾云驾雾。为追求腾云驾雾的效果，就会从阳台上跳 下去。有８人从四五层楼上跳下去有１人从二层楼跳下去，所以是８死１伤但那 位伤者仍不觉悟，说，“这是我功法不到”可谓愚昧之至！ 　　历史上有不少皇帝追求种种长生术，但是历史上的皇帝大多是“短命死矣”。 真正活得较长是两位，一是清朝的乾隆，另一位是宋高宗，但也均只活到８０多 岁。 　　历史上还有许多皇帝相信神功救国，都遭到可耻的失败。清朝末年的慈禧太 后，由于端王给她看了一些义和团的“刀枪不入”的表演，于是说“天降神人， 相助大清”。但结果这些“刀枪不入”的神功异能人，并抵挡不住西方的洋枪大 炮。然而悲哀的是，一些人却在那里大肆鼓吹这种特异功能是“科学的革命，革 命的科学”，根本无视于历史上的“神功误国”的教训！ 　　在中国历史上，清朝曾有一位著名的哲学家戴震，抨击程朱理学是“以理杀 人”。现在那些伪气功的宣传者，神功异能的鼓吹者，其毒害青少年的程度，比 起“以理杀人”只有过之而无不及。 （摘自《科学之剑：何祚庥院士传奇》，江苏人民出版社２００１年１月第１版） ———————————————— 【新语丝电子文库(www.xys.org)(www.xys2.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