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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裤：女性一个世纪的奋斗 

解冬

　　假如要选最具性别解放意味的二十世纪潮流产物，你可能不会马
上想到长裤，但是假如你了解到在这百年间女人是如何争取穿长裤的
权利的话，就会明白裤子除了是时装的宠物外，也是女性与时代并进
的印记。今日女性再也不会因穿裤子遭受任何冷眼了，在九十年代女
性的衣柜里，长裤是服装主角，而短裙和连衣裙仅仅是一种简单的女
性象征。无论是上班服、牛仔装或轻便休闲服，长裤都昭示了这是一
个服装平民化的世纪。然而回顾以往，长裤却是一个象征，它是二十
世纪女性争取自由和追求希望的象征。事实上，二十世纪时装的最大
突破，便是女性可以穿长裤。

　　
前卫与风险

　　正如一切事物都在改变时代一样，长裤在被大众接受之前只有少
数先锋敢穿。在1909年，时装王国法国的女性除了骑马或骑单车外，
只有别出心裁、放荡不羁者和女中豪杰敢于穿它。她们会为此而遭人
冷眼，甚至还要付出一些代价，但那时她们已经在争取与男人一样的
权利。1911年，宣告女装紧身胸衣死亡的服装设计师Paul Poiret的妻
子，身穿穆斯林长裤出现在“一千零一夜”夜总会的舞厅里；著名的
Herme’s商店开始出售高尔夫球裤和滑雪裤；另一些上流社会的名门
淑女在关心舒适之外已开始从事体育运动，她们会开着车去乡间、海
滨度假，由此长裤之风渐显端倪。

　　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男人们匆匆上了前线，女人就开始穿长裤
去工厂接任男人们的职位，无意间一下子促进了长裤的流行。但战争
结束后许多人又重返灶台，再度严守起衣裙分明的清规戒律。

　　
要自由还是要裙摆

　　女性穿长裤究竟失不失礼？这个问题差不多经过了半个世纪的激
烈论争。在长裤和裙摆之间，女士们摇摆不定。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
只有参战的女战士们毫不犹豫地穿起长裤：她们要穿越丛林。战后，
从美洲大陆刮来了长裤风，玛丽莲·梦露的性感牛仔服打扮使女士们
领略了长裤的魅力，长裤在欧洲扎下了根。

　　在巴黎的舞会和蓝色海岸沿线的公路上，年轻的法国女人们常常
披一头短发，穿一条长裤。她们引发了一种新的生活方式：自由自在。
身穿西裤套装可以随意坐下来，双腿交叉时也不必为了礼仪而努力抚
平裙摆了。因此，女人可以自由地分享和男人同样的快乐。一切有关
女性权力的改革都进行得更快了。

　　在时装前线，六十年代的进程是最快的。1964年，Ander 
Courrege以在高级时装系列中推出长裤而动摇了以往优雅时装只能以
裙为本的观念。他认为，长裤从早到晚都可以穿。两年后，Yves 
Saint Laurent推出无燕尾女式礼服，并设计了第一款女装长裤。他让
裤子尽量贴合女性的曲线，减去袋口，配上高跟鞋和首饰。

　　
长裤地位无可置疑

　　时至九十年代，即使教师、银行及护士等少数行业还是接受不了
女职员们对裤子的偏爱，但长裤的地位已经不可动摇。30年前，塞纳
河岸的男女大学生穿长裤去工厂串联，幻想革命时，工人们还惊异于
他们的打扮，但到了七十年代中期，尤其是出现了穿着方便的便服长
裤以后，则几乎所有的女人都接受了长裤。一个崇尚打扮自由的时代
随之到来：牛仔装铺天盖地而来，还有造型十分别致的裤子款式，更
有帆布裤和印度式的宽松长裤。

　　世界一体化的钟声即将敲响，各个领域互相渗透。农业技术人员
会穿木匠的裤子———大上十码。绉褶、轻柔、有弹性的三宅一生裤
子大获成功。各种年龄的女性涌进商店去买工作裤，从而形成了一个
新的基本顾客群。女士们已经把长裤抬到王者之尊的地位。

　　对于长裤再也没有甚么要表现了吗？回答的权利属于设计师。这
个冬季，他们更要让长裤承受一切磨难：缀饰物的长裤、紧身长裤、
镶嵌闪光片或皮条……长裤变得很性感，男人穿的也一样。如果大街
上还鲜见这些刻意创制的玩意，那么舞台上已经在推崇绸缎、真丝质
地、色彩抢眼和形式奇特的长裤了。如果这一切都可能，那又何妨？
说到底，女士们是花了100年才争得同男人一样穿长裤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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