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语丝电子文库(www.xys.org)(www.xys2.org)】 ———————————————— 寻找现代“孔乙己” □本报记者 董文胜 2001年8月29日中华读书报   孔乙己是谁?能让今天的读书人时常想起他,这自然多亏鲁迅先生文章,当 然也跟孔先生的名言“窃书不为偷”有关。因为想读书,又穷,只得偷书,这也 并不违常理。可惜,偷不得法,老让人逮着。毕竟偷书名声好于偷银子,因此, 孔先生也只是挨打,报官者竟然不多。照今天的现实一看,偷书人的境遇确实好 于公共汽车上的寻常小偷。   笔者花了一些时间,去了解现代“孔乙己”们。重大发现之一,他们的口碑 并没有坏到哪里去。   前些日子,朋友云飞跟我说起一位“孔门英雄”,大学文化,生活简朴,酷 爱偷书,逢周六、周日出马,每次只偷四、五本,偶尔也为一些亲近朋友顺带几 本。可贵之处,他从未失手。以至,云飞君如法炮制,得手之后招致家人一顿痛 骂。不过,这些招数也着实会让书店倒吸一口凉气。所以,笔者也只能虚晃一笔 了。在公主坟科苑书城,有一家书店,名字有些别致,取名今古书店。经理戴女 士看起来挺有些文化人的味道。说到光顾书店的“孔乙己”,戴女士语调极为平 常,今古书店与其它书店相较,多了一些文化品位,古籍类的图书为多,当然有 些书价格也不菲,这倒吸引了不少“慧眼”。比如一本关于瓷器目录的图书,标 价是580元,有一位男士,40岁左右,外表与贼样酷似,显然已经盯上这本书, 并且也得到了店员们的一次警告。可过了些日子,那本书也不知什么时候就失踪 了。戴女士分析,这位“孔兄”或许是以古董为生,这书对他有价值,谁知第二 天,这本书便安然躺在地摊上,标价280元。这种暴利是有些让戴女士心疼。而 让她更为诧异的是一位气质极佳的女士,竟悄悄将一本标价300元的室内装修实 例图书,放入包中。这次,店员们总算争气,“孔妹”的非分之想没有得逞。可 是店里书被偷的事还是经常 发生。“肇事者”有二三十岁的年轻人,也有学生, 尤其是暑期。对于那些被逮着的“孔门弟子”,戴女士的处理是冷静有加,以警 告为主,以教训为辅。   第二家书店———欣科园电子科技书店,前几天便丢过两盒《开天辟地》电 脑软件。合计人民币250元。店主焦女士说话时,义愤填膺。可还有聪明的“孔 哥”,自携一本书,在书架前精挑细选,结果,那本无用的书摆在书架上,这一 招“狸猫换太子”,出手不俗。竟骗过了三名店员的眼睛。更有甚者,挑书中有 用的几页撕下,而那些专偷出版社随书赠送的光盘“孔乙己”也早已屡见不鲜。 为此,焦女士心里着实憋气。但从未打人,也没有报警。   第三家书店———科苑邮电书店,以前也曾逮过一位“孔哥”,该他倒霉, 偏偏店主极有脾气,狠揍一通,算是解气。店员马小姐告诉我,那本书就在架子 上,书名叫《Visual C++高级编程技术开发实例剖析》(电子工业出版 社),书标价为80元。该书封底有“本书贴有激光防伪标志,凡没有防伪标志者, 属盗版图书”字样。对照眼前书店的烦恼,这情形让人想笑。   第四家书店———北京市西城电子科技书店,业务科的郭先生对我的选题十 分感兴趣。确实也有这么一位“孔弟”,留给他极为深刻的印象。该君30岁不到, 那天气温较低,他穿的衣服也多。在书店里看书,也没人在意,直到他快走出店 门时才引起大家的注意,他的身后掉下了两张光盘。经过店员们轮番审问,该君 承认只偷了两张盘,动机也很简单,一是送给朋友,再者自己也想看。郭先生让 他写了检查,保证绝不再犯。没想到他还没走几步,竟又掉下一张盘,接下来的 “二审”成果极小。可该君走时匆忙,摔了一跤,一下子洒下了三十来张盘。郭 先生笑得一时不能自已。该君也只追加了一个严重警告,铩羽而归。   第五家书店———北京图书大厦,当看到《哈贝马斯传》时,想到去年师姐 曾写过“孔门弟子”对付防盗磁条的办法,笔者的贼心也怦然有所动,急忙寻找 磁条,可惜没找着,看来书店也是常被偷,如今反倒成了精。不过,书店里摩肩 接踵的人群,其间“孔门”高手一定不少。他们此时的眼光,也一定落在那些价 格极高的精装图书上,或者一些电子图书中夹带赠送的光盘上。   科苑书店的黄洪铮女士,似乎有些不解:读书人也偷书。结论的准确性有待 进一步考证,可现代“孔乙己”们享受了读书人偷书的礼遇,这一点是真。 ———————————————— 【新语丝电子文库(www.xys.org)(www.xys2.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