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10.dyndns.org)(xys.3322.org)◇◇ 青岛“海砂”事件调查 齐鲁周刊 于德清 日前,一则《胶州湾海沙遭疯狂盗挖》的新闻说,一些不法之徒受暴利驱使,大 肆盗挖胶州湾海底的砂矿,不仅使胶州湾的渔业生产环境受到严重破坏,国家二 级保护动物文昌鱼遭受灭顶之灾,而且使青岛黄金海岸直接受到严重侵蚀的威胁, 影响到2008年奥运会在青岛的举行。 2001年8月文圣常院士、刘瑞玉院士、张福绥院士等10名青岛海洋界专家联名上 书国务院、青岛市政府,建议国家有关部门应高度重视大面积海砂开采项目对环 境、资源、渔业及奥运会可能造成的严重影响,呼吁强力遏制胶州湾海域盗采海 砂行为。此后,《中国渔业报》《人民日报》也以相同的理由先后发表文章,反 对在青岛浮山湾外海域大面积采挖海砂。青岛的当地媒体对此也已保持了半年多 的热忱。 在此盛世危言的刺激下,记者赶赴青岛试图揭开疯狂盗采海砂的黑幕,以捍卫青 岛的黄金海岸。然而随着采访调查的深入,记者也听到了不同的声音。 对于该海域的海砂当采还是不当采,以我国著名港口专家侯国本教授为代表的大 批专家则提出了与上述院士们截然相反的建议——开采这一砂矿不但不会造成青 岛黄金海岸的侵蚀,而且这一砂矿已经威胁到了青岛港的国际航道,是必须得采。 同时,一家在该海域采砂的合资公司拥有国土资源部颁发的《采矿许可证》和国 家海洋局颁发的《海域使用许可证》,仍然被某行政部门看作非法采砂,致使4 亿美元的项目资金至今不能落实到位。目前,该公司已经对某行政部门提起了行 政诉讼。 长期关注这一事件并做了大量举证工作的青岛市人大代表焦志谦认为,“这是一 起由于私利而导致的行政腐败,然后由行政操纵演变成的学术腐败事件,学术腐 败给领导造成了决策上的失误”。 焦点对准“皖采14” 3月20日,青岛某报登载了一篇名为《皖采14被强制执行》的新闻。而在此之前, 皖采14号采砂船的大名已经三次荣登某晚报。该船从去年9月13日开始已经被青 岛海监支队以非法采砂、破坏海洋渔业等名义抓获了三次。“皖采14”在媒体和 公众的眼中成为焦点。 但是记者在青岛海事法院第一次看到“皖采14”的卷宗时,就注意到其雇主青岛 博青建材开发有限公司拥有国土资源部颁发的《采矿许可证》和国家海洋局颁发 的《国家海域使用许可证》。而最近皖采14被强制执行,还是针对其拒不交纳青 岛海洋与渔业局对其做出的第一次行政处罚。 3月26日下午,记者赶到青岛市海监支队。海监支队的工作人员说,皖采14态度 非常蛮横,毫不讲理。在海监支队,记者还看到了浙临322轮、浙临308轮等的卷 宗,发现雇船采砂的除博青公司外,还有誉鑫、福航等公司。从已有的卷宗看来, 青岛市海洋与渔业局的处罚仅仅是针对非法采砂的船只,对这些船只的顾主则没 有处罚。海监支队的工作人员也认为,不对雇船采砂的幕后公司进行处罚难以从 根本上遏制盗采海砂的行为。 随后记者来到了海监支队的上级主管部门青岛市海洋与渔业局,并就此询问了有 关的工作人员。他们的答复是,希望只关注采砂船,幕后公司的事情牵扯很多, 不宜了解。 你是第一个到我们公司来采访的记者 众口铄金、三人市虎,最初记者对博青公司也抱有相当的成见,以为博青公司可 能就是非法盗采海砂事件的幕后元凶。当记者试着拨通了该公司的电话,表达了 要采访他们的意愿后,他们答复的肯定和爽快很令记者感到意外。博青公司的总 经理赵晨说:“这半年来,你是第一个到我们公司来采访的记者。其他媒体的记 者都偏听偏信了青岛海洋与渔业局的一面之词,做出了大量失实的报道。” 赵晨介绍,博青公司系日本博多海砂贩卖协同组合,为开发中国的海砂矿产资源, 于1998年12月在青岛投资设立的一家中外合作经营企业。自1996年以来,日方就 与原地质矿产部接触了,学习了中国的《矿产资源法》和有关勘察、开采矿产资 源的申请程序性法规及其他相关规定及通知。公司后来就按照程序、依法取得了 合法的许可证。 自成立后,博青公司就与国土资源部海洋地质研究所合作寻找砂矿。他们从连云 港一路找起,1999年4月底海洋地质研究所的孙嘉诗研究员在浮山湾外海5公里左 右的地方发现了一个特大海砂矿藏。孙嘉诗研究员说,以前人们都不知道在胶州 湾有这么一个大矿。1999年5月21日,博青公司向国土资源部勘查司递交了“胶 州湾外海海砂勘查申请书”。6月20日,以国土资源部地质研究所的名义向当时 的青岛海洋水产局递交了勘查申请,21日,青岛市海洋水产局批复可以勘查,有 关问题不定。同时博青公司也得到了驻军北海舰队司令部的“可以勘查”的批复。 在确认在勘查区域没有任何海域使用权之后,1999年8月26日,国土资源部颁发 了勘查许可证,委托国土资源部海洋地质研究所进行勘查。而勘查许可证具有排 他性,是受法律保护的,不允许在勘查海域他人染指,这也意味着在博青公司勘 查区内其他从事采砂作业的船只都是非法行径。 几十艘采砂船、驳船、运砂船已经在勘查海域非法作业达两月之久 博青公司的赵晨经理回忆说,在办理齐全了其他相关手续后,8月27日,勘查船 正式出海。但是令博青公司和海洋地质研究所吃惊的是,在他们的勘查区域内已 经布满了大大小小30几条采砂船、过驳船和运输船,其中不但有大量的外省船只 还有一艘“大和”号的香港运输船和一艘6.7万吨名为“幸运战神”号的外籍运 输船。这些船只非常猖獗,直接影响到了勘查船的安全作业。 博青公司立刻投诉到了国土资源部,当天国土资源部会同国家海洋局派人下来调 查,发现这一海域出现非法采砂现象是从1999年6月份开始,当博青公司递交了 勘查申请后,勘查海域的经纬度就被人得知,采砂船于是蜂拥而至。在青岛前湾 港码头,他们看到海砂堆积如山。据不完全统计,从6月份到8月份,这些船只非 法开采了200万吨以上海砂。国家财富造成了大量的流失。 调查组发现雇佣船只进行采砂的誉鑫公司和翔宇等公司,都持有青岛市海洋水产 局以“疏浚航道”名义颁发的海域使用许可证。其中,青岛海洋水产局在1999年 5月26日同一天颁发给了誉鑫公司两张海域使用许可证,一份的项目名称是“外 海吸沙”,用途为“吸沙填港”,另一份的项目名称是“疏浚挖泥吸沙”,用途 为“疏浚填港”。 至于这些海域使用许可证是否有效合法,事后国家海洋局驻青岛的直属单位北海 分局在一份报告中称,根据国家海洋局的同一部署,分局还协助海洋局对翔宇公 司、富航公司、誉鑫公司以疏浚航道的名义在青岛近海挖砂事件进行了调查取 证,……并配合国家海洋局对这三起违章采砂事件进行了协调处理。在该报告中 还特意指出,“有些海砂开采者凭一些无效证件采挖海砂,给海砂资源开采秩序 造成了混乱……” 博青公司总经理赵晨说,他们事前并不知道青岛市海洋水产局已经给上述三家公 司颁发了许可证,不想就此得罪了青岛市海洋水产局。 在此之际,青岛的海砂能不能采尚不是人们关心的问题。在1999年11月19日,青 岛某报,还刊登了一则《青岛首次向海外出口海沙》的新闻,称一艘外籍巨轮将 第一船青岛海沙出口日本,从而为青岛市的产品出口开辟了新领域。 两份“可行性论证报告”孰真、孰伪 后来,此海域“海砂当采还是不当采”逐渐成为焦点,更多的单位和个人涉入其 中。2000年,各方出具了两份“可行性论证报告”,其中一份认为目前不宜开采, 开采会给青岛的黄金海岸带来无法预料的后果;一份认为,采砂不会影响青岛的 海岸,而且此海砂必须得采,目前该沙丘已经成为青岛港国际航道的安全隐患。 这两份报告都有很深的学术背景,但是两个相反的结论却对学术的严谨性和科学 性构成了强烈的反讽,因为其中必定有一方正确而一方虚假,而双方均是拥有权 威的专家。 2000年5月,青岛海洋与水产局委托中国科学院海洋研究所组织有关专家对此砂 矿的开采与否进行环境可行性论证。5月11日,《胶州湾外青岛前海海砂开采可 行性论证》(共41页)通过了专家评审会,是会文圣常院士(中国科学院院士, 专业为物理海洋)为组长,张福绥院士(中国工程院院士,专业为海洋水产)为 副组长,另有4位教授、研究员。该报告的结论认为,采砂可能导致海岸侵蚀和 破坏水下岸坡的稳定性,而且采砂对水环境、渔业、生态有明显的不利影响,现 阶段不宜在青岛前海海域采砂。 到了2001年12月份,国务院第一次派调查组来青岛时,恰恰是这份报告的项目负 责人就此写了一份“再思考”的文章,推翻了以前的结论。对于这份速产报告的 出炉,他写道:“应委托方的要求,我们只利用了已有的历史资料,在较短的时 间内对该海区海砂开采进行了论证,当时的初步结论是该海区不宜进行采砂。” 这就表明这份报告出台之前,专家们并没有进行现场的勘测。最后该负责人认为, “由于这之后又收集研究了大量相关的水文、水产、地质、海域环境保护及有关 单位在该海区的实测资料,本着科学求实的精神,对此问题有了一些新的思考…… 综上所述,我们认为对胶州湾外青岛前海的海砂进行开采是可行的。” 博青公司投入了370万元,历时9个月后,于2000年5月16日向国土资源部提交了 勘探报告。这份报告被给予了很高的评价。孙嘉诗研究员说,勘探表明,这是一 个砂质优良、储量丰富的特大型矿藏。博青公司于2000年7月6日向国家海洋局提 出申请《海砂开采事业海域论证申请》。国家海洋局同意了博青公司的申请,然 后委托国家海洋局第一海洋研究所承担论证工作。博青公司又投入70万元。10月 8日,《山东省青岛市胶州湾外海A区砂矿开采工程海域使用可行性论证报告》 (上、下两册,500余页)完成。该报告涉及矿区海砂的化学元素分析、开采海 域及周围区域的海洋资源开发利用现状和海洋功能区划、开采活动对海洋资源与 环境的影响评价等各方面问题。 2000年12月9日,国家海洋局在青岛与青岛市海洋与渔业局(青岛海洋水产局改 名后的称谓)联合举办博青公司提交的《山东省青岛市胶州湾外海A区砂矿开采 工程海域使用可行性论证报告》专家评审会。鉴于以文圣常院士等6位专家意见 相左,国家海洋局坚持科学公正的原则向这6位专家也发出了邀请。文圣常院士 没有出席,张福绥院士因故派代表出席。最后报告被16位专家一致通过,包括以 前反对开采的专家和青岛市海洋与渔业局派出的代表。评审意见认为,论证报告 规范,论证全面,结论可信,在该海域采砂是可行的,并建议限时、限量、限区 开采,充分考虑海洋权益。 对于此次专家论证会,记者在采访青岛市海洋与渔业时曾向有关人员提起,得到 的答复是“我们不清楚这回事”。 博青公司的作业是否合法 专家评审完成后,博青公司依法分别向国土资源部和国家海洋局提出了《采矿许 可证》和《国家海域使用许可证》申请,国土资源部依法与2001年4月27日向博 青颁发了《采矿许可证》。 国家海洋局第一次把许可证发下来时采纳了青岛市海洋与渔业局的意见。博青公 司拿到许可证后发现,允许他们作业的海域不是原来他们所申请的地方,那个海 域处在沙丘的下坡对开采不利,而且那里还有一条沉船,按照博青的计划采砂应 该从沙丘顶部开始,那块海域要到2009年才开采。同时海域的面积也由他们申请 的3000亩变成了1000亩。博青公司得非所要,通告国家海洋局说,要提起行政复 议。之后又过了近两个月,国家海洋局才更改,重新换发海域使用许可证,同时 按照规定要求博青公司在30天内前往青岛海洋与渔业局交纳海域使用金,逾期不 交,许可证则自动作废。这已是2001年7月25日。 赵晨经理说,他没想到青岛市海洋与渔业局在缴纳使用金的问题上百般刁难。开 始青岛海洋与渔业局认为海域使用金的标准应依据《山东省海域使用金征收管理 暂行颁发》的规定,“开采海砂用海,按批准采挖面积,每年每亩1000-2000元 计征(离岸近者从高)。”而博青公司认为按照青岛市出台的有关法规,使用金 应按照100元的标准征收,况且一旦使用金每亩每年超过500元,他们就没有赢利 可言。博青公司在规定期限内屡次交费受阻,被逼无奈,只好求助青岛市公证处 就缴费过程办妥了公证书。 2001年9月7日,海事局颁发给博青公司《水上水下施工许可证》。赵晨经理说, 在出海作业之前,博青公司按照国家法律法规办好了一切手续,博青公司于2001 年9月13日进行海上采砂作业。当日,青岛海洋与渔业局将博青的船只扣押到海 警码头,但是迟迟不肯出具文字性的东西。赵晨说,那天一直纠缠到晚上12点, 青岛海洋与渔业局的工作人员才出具了一份《接受调查通知书》,名义是“非法 采砂”。9月20日,《行政处罚事先告知书》,和罚字[2001]第003号《行政处罚 决定书》中又将处罚依据更改为“你船的行为造成了该海域海洋环境和渔业生态 环境的破坏”。对此,博青公司认为,这就相当于以盗窃的罪名把犯人抓了起来, 最后却判了个强奸罪,青岛海洋与渔业局行政目的不明确,属于滥用职权。 对博青公司的是否合法作业,青岛市海洋与渔业局告诉记者,要进行采砂活动, 必须首先交纳海域使用金、必须符合功能区划、必须做出海洋环境影响评价,而 博青公司虽然有国土资源部和国家海洋局颁发的许可证,但是还不符合以上三个 条件。况且,其采砂行为必然会破坏海洋的渔业资源,故他们依据《渔业法》对 其做出了查处。如果博青公司自认为是合法的,那么为什么以后他们不再出海作 业? 但是,博青公司认为青岛海洋与渔业局在对其他公司却表现了宽容的一面。在相 同的海域,青岛海洋与渔业局于2000年2月28日和5月17日曾对青岛详宇国际运输 公司及青岛富航船务有限公司开采海砂使用海域的初审报告中,均肯定了在该海 域开采海砂符合《胶州湾及临近海岸带功能区划》,没有涉及海洋环境和渔业生 态环境的破坏问题。 无独有偶,记者在国家海洋局北海分局的一份报告中,发现我国办理的第一家合 法采砂公司是烟台某公司。该公司也是按照海砂开采的有关规定,办理了海砂勘 查、评审和海域使用论证、评审等手续。最终,该公司获得了国家海洋局颁发的 国家海域使用许可证,和国土资源部颁发的采矿许可证。 海砂事件惊动国务院 在取得《采矿许可证》和《国家海域使用许可证》分别近1年和9个月的时间后, 博青公司始终不能进入正常开采工作,致使原计划投资4亿美元的合作项目陷于 困境。为此日本国际贸易促进会会长樱内义雄先生、理事长中田庆雄先生于2001 年10月联名致函温家宝副总理和王忠禹秘书长。10月15日温家宝副总理批示“请 马凯同志酌处”。国务院副秘书长马凯11月19日批示“请国土资源部会通外经贸 部、海洋局等有关部门弄清情况,依法妥善处理”。 去年12月,国务院调查组来到青岛,青岛市人大代表焦志谦旁听了调查组的会议。 他说:“调查组认为,博青公司依法办理了手续,许可证也是依法颁发,博青公 司的权益应当受法律保护。”最近,记者从国家海洋局了解到,国家海洋局与国 土资源部的有关人员就采砂问题,再次联合组成调查组来到青岛。 青岛市海洋与渔业局对此事的看法是,博青公司利用关系从上边搞下了两个许可 证,没有按照从地方到中央的程序办事,而该局在以前做法上对博青公司的让步, 是出于上级部门的压力。现在,采砂事关重大,不仅仅是他们不让博青公司采砂, 而是广大的青岛市民不让。 到目前为止,博青公司仍然不能正常采砂。而经此一事,中田庆雄先生对青岛的 投资环境产生了严重的不好看法,建议日本企业不能到青岛投资,应向南方转移。 2002年1月11日,博青公司已经在山东省高级人民法院对青岛海洋与渔业局提起 行政诉讼。博青公司表示,现在中国已经加入WTO,如果此案得不到解决,不排 除最终请求WTO国际仲裁的可能。 院士、专家争议“海砂开采” 本刊记者 于德清 在青岛“海砂事件”中,最重要的一个问题就是博青公司大规模开采海砂会不会 给青岛的黄金海岸带来无可挽回的损失,以及会不会对矿区的渔业及生态环境带 来毁灭性的破坏。至于两种观点孰是孰非、孰真孰伪,自有懂行的专家学者评判, 本刊只是将两种对立的观点共同摆在一起。 采砂会不会造成青岛海滩侵蚀 文圣常院士说:“青岛海岸附近采砂,会对陆地带来严重环境后果”。譬如“青 岛3-5公里的黄金海岸及最好的风景带将不复存在”;“资料记载,由于在临近 海岸带采砂,1993年在山东长岛就造成了海堤溃决,民房坍塌200余间”;“同 样,由于挖沙,山东日照市的部分海岸现在已经后退100米”。 记者采访了我国著名的海洋工程、港口专家青岛海洋大学教授侯国本。侯教授一 生做过50多个港口,从来没有失败过。侯国本教授认为,青岛海岸是由鼇形岬角 湾构成,泥沙各自在本湾内左右推移,没有一粒沙子可以流出湾外。这点侯国本 教授早在1969年设计北海造船厂之时,就已经在海洋动力模型实验室里证实。 而对于挖沙问题,侯教授也指出浮山湾有一座清朝时的龙王庙,距今120年,庙 前当时有海水可以钓鱼,此庙距现在的浮山湾约105km,估算浮山湾海岸带线每 年向海的方向推进约10cm。浮山湾必须挖沙,建北海船厂时在浮山湾挖了1000万 立方米的沙子,节省建设经费亿元。 国土资源部海洋地质研究所的孙嘉诗研究员指出,胶州湾外航道南侧大沙丘是来 自于古胶州湾入海河流携带的泥沙,经海流的交汇回旋而成,沙丘北侧有一条深 沟,也就是现在青岛港的国际航道,深沟北侧还有一小沙丘,北侧沙脊同海岸相 连,而大沙丘因为深沟的阻隔同海岸根本不是一个体系,所以对大沙丘的开采也 决不会影响到海岸。 拦门沙当不当挖 在青岛市海洋局和有关专家们看来,南沙是浮山湾的拦门沙,对外来海浪的冲击 力有明显的削减作用,保护了沿岸的岸滩堤坝。砂体是距今一万年前形成的古沙 丘,是青岛市重要的不可再生性自然资源。 侯国本教授主张胶州湾外航道南侧大沙丘必须挖掉,这个沙丘根本起不到拦门沙 的作用,反而阻碍了海流进出湾口。20十几青岛虽遇到三次8m以上波高的灾害性 台风,但青岛较其他地区受灾较小,海岸相对稳定其原因是前海存在一条深水航 道,该航道起到了削浪作用,现在大沙丘的顶部已经涨到离海面6米的高度,如 不将砂矿所在的南沙沙脊挖掉,今后再遇到8m以上的波浪的话,该沙脊就会坍塌 填埋深水航道,阻塞青岛的国际航道。 对于消解波浪的能力,侯国本教授认为有两种方法,一是筑坝,在南沙上抛下无 数的巨石;二是挖沟,他参与设计的北海船厂这些年之所以安然无恙全因为有条 大海沟消解了波浪一半的能量。侯教授认为,必须把大沙丘挖到-10m,让台风顺 利通过,到大深沟的航道中消除波浪的能量,以保护海岸的安全。挖大沙丘到 -30m左右,挖到与航道深度同一平面上,这样还会出现一个良好的锚地。 孙嘉诗研究员认为,海砂虽然是不可再生性资源,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海砂就不能 开采,煤炭、黄金、石油也都是不可再生性资源,人们不也是在开采、利用,而 且海砂的价值要远远低于煤炭、石油,并非战略性资源。 文昌鱼该不该保护 反对采砂的一方认为,该海域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文昌鱼的栖息地,及带鱼、玉 筋玉、鹰爪虾等鱼虾的产卵场、索饵场和栖息地,渔业资源非常丰富,为典型渔 业水域。在该海域进行作业会对渔业及生物资源造成损失。 在博青公司的报告中认为,该海域非渔业功能区,开采将损害文昌鱼的栖息环境, 但是该处文昌鱼稀少,渔业上无开发价值,文昌鱼因是重要科研和教学标本材料 而被列为国家二级保护动物,而青岛胶南沿海沙脊等地有高密度的文昌鱼栖息, 该区不属文昌鱼保护区。功能区划要求对该区进行疏浚,疏浚必然要损失该区的 文昌鱼,但少量文昌鱼的损失与砂矿开采和功能区疏浚带来的巨大经济效益和社 会效益相比微不足道。 采砂会不会影响奥运会的举行 反对采砂的一个重要观点就是,采砂会污染青岛近海的海水,影响奥运比赛场地 海水的水质。 博青公司论证报告的主编尹毅(国家海洋局第一研究所)曾作为青岛市奥申委唯 一特邀海洋专家参与了2008年水上奥运赛场场地的选划。他认为,砂矿边界与奥 运会水上赛场边界的最小距离为1.5km,中间有主航道阻隔,根据限时、限量、 限区开采方案,2001-2009年拟开采区域无淤泥层可直接采挖。采挖时,悬浮泥 沙面向水上赛场方向的最大扩散距离为0.15km。砂矿开采对奥运水上赛场无不利 影响。 记者曾就“采砂”的问题试图联系几位曾经参与其中的院士进行采访。青岛海洋 大学宣传部的一位同志告诉记者,所要采访的那位院士是研究海浪的,不便于谈 海砂的问题。记者要采访中科院海洋研究所的另一位院士的时候,也遇到了相似 的情景。侯国本教授告诉记者,去年12月,国务院调查组来了也未能扣开某院士 的高门。 ◇◇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10.dyndns.org)(xys.3322.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