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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出台新的“冠状病毒”

                             余德子


    据CCTV-1今日午间新闻报道，今年中央直属高校招生将优先录取正在从事
SARS病治疗的医护人员子女，各省属院校也将出台此类政策。这对正在奋战于
SARS病一线的医护人员是极大的关爱和鼓励，然而对于社会公正、对于教育公正、
对于教育法规乃至政法都是一种亵渎，其危害性无异于一种新的冠状病毒的流播。

    口口声声要按联合国决议行事的政府，对联合国《世界人权宣言》指出的
“人人都有受教育的义权，”和《经济、社会、文化义权国际公约》中“高等教
育应根据成绩，以一切适当方法，对一切人平等开放，”诸般条款却置若罔闻。
中国宪法也有人人都有平等受教育的权利。

    可是这些年来，教育从来没有多少公平公正。在招生录取上照顾权贵有之
（如前年上海交大内录案）；本校、本系统、本行业官僚与职工子女的录取分数
低于一般校外、行业系统外考生的分数有之，农村和城市的子女同等分数优先城
市成了理所当然；北京上海另设考卷已经制度化了；还有，知名人士子女优先，
残疾人优先，见义勇为优先，凡此种种，不一而足。形式上的分数面前人人平等
掩盖了阶层阶级职业经济政治文化地位的不平等，如今又在一周的媒体“眼泪”
“啜泣”“思念”“请战”“表决心”煽情的造势后出台了“医护人员子女优先
法”，这真是非常时期非典型政策，是对社会弱势群体受教育权利明火执仗的部
分剥夺。

    医护人员为SARS病患者治疗，这首先是一种职责！正如农民种好地，教师教
好书，工人做好工，官员执好政是职业的自然要求。没有传染病科医护人员的诊
治和护理照料，感染了SARS病毒的人就会死去，至少死亡率会增大，这是非同小
可与生命悠关的大事，也是职业本分内的事；农民种地产粮食，没有粮食，人就
会饿死，同样是与生命悠关的大事。那么，为什么农民的子女录取时不能优先呢？
这只能说明由于医疗体制的不成功改造和社会医疗保障制度的市场化使得医疗道
德普遍的缺失（有报道显示，为数不少的医护人员在非常时期逃脱辞职被除名或
取消职业资格），在这个非常时期不得不靠收买或笼络人心重新找回基本的医护
道德，正如教育资源的重新组合教育行为的市场化使得教育腐败丛生，政府的教
育义务的责任的缺失，人们不再相信教育公正，在非常时期不得不使用这种非典
型优先政策。

    任何法律法规，无论怎样冠冕堂皇，如果不是向弱势群体弱势无助的人倾斜，
就不能说是一个好的典型的法律法规，一项政策，如果只向着既得利益强势群体
献媚，最终也不会得人心的。比起生活工作条件大大优越于社会底层的弱势群体
比如农民来说，医务工作者特别是发热传染科的医护人员非常时期政府可以用加
大津贴（比如将每天200元加大到400元）派专人照料其子女（高考的子女有这个
必要吗？待考）的日常生活，涨工资，晋级，特殊荣誉，特殊报酬等手段来表示
关爱和鼓励，但不是优先录取他们的子女。对少数人的特殊优先就是对多数人平
等公正权利的剥夺，一个本该平均分的饼子，你多划了一块，别人就少了一块。
某种意义上说，就当前社会现实，由于教育资源的不平等配置，一个农民的子女
从小学到大学毕业没有10万元的合法收入，等于奢望，永远也跳不到高不可及的
龙门；10万元的积蓄，就是普通的城市职员也会望“洋”兴叹呀！某种意义上说，
就当前的这个社会现实，应该优先的还不是医护人员的子女。

    由于社会的改革的延续，社会不公不平是客观存在的，正如人类生命不断地
延续进步，生命的敌人（狭义的，克病毒也得用病毒）病毒得存在也是客观的，
问题的关键在于，是向消除这种不公不平努力还是相反，为这些不公不平“优先”
创造滋生的条件。我们不能在向SARS病毒浴血奋战之时又让这种社会的新的冠状
病毒流行。

    向奋战在抗SARS病毒前线的医护人员致敬！

    向“优先录取”说“不”！

   2003年5月8日

(XYS200305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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