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语丝(www.xys.org)(xys3.dxiong.com)(www.xysforum.org)(xys2.dropin.org)◇◇ 为什么举报学术造假这么难 作者：文建国 　　一、范洪波学术造假主要事实 　　1. 提供捏造的虚假材料，使之形成一项“成果总体达到国内领先水平”的 “科技成果” 　　2008年9月，由东莞市松山湖区科技教育局主持，清华大学、华南理工大学、 暨南大学等名校教授组成专家评审组，以范洪波捏造的“项目主管单位意见”、 “验收意见”、“用户报告书”“和《东莞理工学院景观湖水体净化工程合同书》 等虚假材料（捏造情况见下述2-4）为依据，对 “投加复合微生物菌剂的湖泊水 体生态修复技术的科技成果应用”进行评审，形成《“投加复合微生物菌剂的湖 泊水体生态修复技术”的科技成果应用评审证书》，专家组的鉴定结论是：“该 成果总体达到国内领先水平“。这是一项由政府部门主持、名校教授评审、以评 审证书形式出现的科技成果，具有相当的社会公信力。范洪波为该成果的形成提 供捏造的虚假材料，是一起比学术论文造假更恶劣的学术不端行为。 　　2、为“科技成果”的出笼，捏造学校池塘水治理前是劣Ⅴ类水 　　范洪波提供的“项目主管单位意见”、“验收意见”和“用户报告书”中多 处强调，“本技术应用于东莞理工学院景观湖治理，治理前水体大部分指标为劣 V类水平，治理后达到地表水II类”。但评审材料中未见任何支撑这个结论的权 威水样检测数据，范洪波在接受羊城晚报记者采访回应“为何无原始数据”时说 “因为是带学生做试验，检测是需要花钱的，根本不需要花这个钱检测“（见 《羊城晚报》2009年5月13日）。实际上他已承认没有测定水质数据。而测定治 理前的水质，是开展这项科学研究所必须的，也是评判这项科学研究成果先进性 和科学价值的依据之一（犹如田径比赛，不从起点开始，却站在终点，自我吹嘘 为冠军）。没有测定数据支撑的“治理前水体大部分指标为劣V类水平”之说， 完全是凭空捏造事实。 　　3、为“科技成果”的出笼，捏造“验收意见”、“用户报告书”等虚假评 审材料 　　《评审证书》支撑材料中，范洪波提供的“验收意见”和“用户报告书”均 加盖了“东莞理工学院化学与环境工程学院”公章，签章日期分别是2008年6月2 日和8月11日。而东理办［2008］30号文件明确规定“化学与环境工程学院”新 公章的启用日期为2008年9月12日。东理[2008]28号文件表明学院二级院级机构 成立的时间是2008年6月19日（注：2008年6月19日前机构名称为“化学生物工程 系”）。对于9月12日以后捏造材料，盖公章签日期6月2日和8月11日的问题，范 洪波声称“为了前后一致”（见《羊城晚报》2009年5月13日报道）。在这里， 范洪波实际上无意中承认了所有材料都是2008年9月12日以后捏造的事实。这种 利用权力、颠倒日期、滥盖公章的造假行为相当于婴儿还未出生，就开出了伪造 的婴儿出生证。 　　4、为“科技成果”的出笼，捏造《东莞理工学院景观湖水体净化工程合同 书》 　　《评审证书》支撑材料中，范洪波提供了《东莞理工学院景观湖水体净化工 程项目验收报告》，为了显示这项水质治理工程的合理合法，在“下达限期治理 的部门、时间和文号”一栏，填写 “2008年5月1日《东莞理工学院景观湖水体 净化工程合同书》”。但经我查证，东莞理工学院根本没有与任何单位签过这样 的合同书。评审材料中未见有该合同书的复印件。校领导也承认没有此合同书 （有录音为证），这就进一步证实了范的造假。 　　背景：“投加复合微生物菌剂的湖泊水体生态修复技术”这项成果的所有者 是东莞圣源环保科技有限公司。范洪波为什么捏造材料，为别人炮制“国内领先” 的科技成果？。其目的是为了申报科技项目。范洪波作为第二项目负责人，与东 莞圣源环保科技有限公司于2008年9月联合申报了2008年粤港关键领域重点突破 项目“高效复合微生物菌剂用于城镇污水分散式处理的技术研究”，申请经费 300万元，该《评审证书》是申报此项目的最主要的前期研究工作基础和技术支 撑。 　　二、我举报后的遭遇 　　2009年2月17日，我郑重地以实名向学校举报范洪波的学术造假事实。我举 报范洪波学术造假的事实清晰，本以为学校会很快进行调查并给与公正的处理。 但没想到，我由此得到不公平的对待。 　　2009年5月初，羊城晚报的记者获知我举报学术造假情况后，采访了我和同 单位的另一位副教授，记者还到达学校池塘现场，向学校有关部门以及被举报人 进行采访。5月13日，羊城晚报实事求是地报道了我的举报情况。（此时离我向 学校举报已近三个月，而没得到任何答复，学校文件规定一个月内应办结） 　　5月14日下午，迫于舆论的压力，学校急忙召开校学术委员会，并邀请驻东 莞的媒体旁听。根据参会记者提供给我的录音获知，调查组的报告以被举报人的 口头解释为依据，采用回避举报事实、转移要害问题、攻击我举报材料中的某些 过激言辞等手法，把举报的造假事实，强词夺理辩解成不属实。一位主管科研的 副校长极不负责地向媒体发表与举报内容无关、捕风捉影、侮辱我人品的长篇讲 话。最后，学术委员会就范洪波造假是否属实进行投票表决。“12票认为举报不 属实，3票弃权”。这实际上是学校有意安排的新闻发布会，意在丑化我的形象。 为什么这位副校长如此不遗余力地庇护范洪波的学术造假？因为是他在范洪波用 上述虚假材料申请300万的粤港招标科研项目上签字批准的，是否存在同意范洪 波造假的重大嫌疑呢？调查组负责人是一位70余岁的退体教授。平时这位负责人 与当事人范洪波吃喝玩乐交往甚密，完全存在庇护当事人的嫌疑。调查期间，这 位负责人从未约谈过我，却只偏听被举报人的一面之词。 　　我理所当然地声明不接受学术委员会通过投票产生的“结论”，具体理由如 下： 　　理由之一：调查组的报告以被举报人的口头解释为依据，回避举报事实，掩 盖和转移要害问题。学术委员会既不邀请举报人和被举报人进行当面陈述或辩论， 也不对每项举报事实逐一进行论证，而是以失实的调查报告为依据，用投票的方 式决定造假是否属实。这样的评判方式，缺乏科学性、严肃性和公正性。通常， 对“愿意与否”或“支持与否”的事项，可以采用投票表决方式决定，而科学上 的是与非，应当用科学事实来求证，怎能用投票表决的方式决定？ 　　理由之二：《评审证书》支撑材料中的“合同书”、“验收报告”、“用户 报告书”等，明明是2008年9月12日以后撰写出来的，却分别捏造成5月、6月、8 月。这是铁板钉钉的造假事实，学术委员会却否定这一造假事实的存在！ 　　理由之三：《评审证书》支撑材料中，范洪波多处强调“本技术应用于东莞 理工学院景观湖治理，治理前水体大部分指标为劣V类水平，治理后达到地表水 II类”。但评审材料中未见任何支撑这个结论的权威水样检测数据，范洪波也已 向媒体承认没有测定水质数据。学术委员会却强词夺理否定这一造假事实的存在！ 　　理由之四：《评审证书》支撑材料中，范洪波所填写 的“2008年5月1日 《东莞理工学院景观湖水体净化工程合同书》”，东莞理工学院根本就没有该合 同书，校领导也承认没有此合同书（录音为证）。然而，学术委员会否定了这一 造假事实的存在！ 　　理由之五：范洪波提供捏造的虚假材料，通过政府行为和名校教授评审，使 之形成以证书形式出现的虚假科技成果。范洪波在这项虚假科技成果的形成中起 关键作用，是一起比学术论文造假更恶劣的学术不端行为，事实清清楚楚。在如 此清晰的事实面前，校学术委员会最后通过投票方式，裁定“举报均不属实”。 　　理由之六：学校至今除了公布投票结果外，没有公示对我所举报事实进行调 查的事实认定书或裁决书，只公开投票结果，不出示事实认定书和裁决书，这样 做法在法律层面上站得住脚吗？ 　　学校对学术造假者的袒护和对举报人的打击报复不断升级。5月27日，学校 召集副高职称以上教师和中层干部会议。领导让我和范洪波各讲10分钟，但同时 也安排学术委员会一名代表用30分钟为被举报人辩解。这相当于被举报一方有2 人发言，时间共40分钟，而举报一方仅我一人，时间只有10分钟。这是利用行政 权保护造假者、打击举报人的刻意安排。虽然如此，我仍利用这难得的机会和有 限的时间，以事实为根据对范洪波学术造假行为进行了揭露。而范洪波却用一段 录像来证明他治理前后水质的变化（用录像证明“水质指标由劣V类变成II类” 的手法十分荒谬！），还大肆对我进行诬蔑、毁谤。并当场宣布要我离开化学与 环境工程学院。6月3日，校人事处长向我传达学校办公会议决定，宣布将我调离 化学与环境工程学院，待岗。这一连串做法表明，学校在这个问题上，颠倒是非， 完全成为被举报人的保护伞。范洪波说要我离开，学校马上将我调离待岗。这是 典型的对学术造假者的庇护和对举报者明目张胆的打击报复！国务院温家宝总理 2005年签署颁布的《信访条例》，其中“第三条 ┅┅任何组织和个人不得打击 报复信访人”。“第四十六条打击报复信访人，构成犯罪的，依法追究刑事责任； 尚不构成犯罪的，依法给予行政处分或者纪律处分”。 　　现在，我已离开化学与环境工程学院，离开我工作二十多年的讲台。请问： 我违反了学校的那条规定？我超额完成了与学院签订的《岗位职责合同》中规定 的教学科研任务。每年教学工作都是超额完成，学生历来对我的教学评价是优良， 近年来在国内外发表了多篇高水平学术论文，多次被SCI和EI收录。我用我的专 业知识回报党和祖国培育之恩。怎么能以组织的名义，剥夺我正常工作的权利？ 　　我举报范洪波学术造假的事实铁证如山。学校动辄以“学校最高学术权威机 构已做出决定”， 不再听我任何申诉。我只能向全社会请教：科学上的是与非， 真与伪能用投票表决方式裁定吗？ 　　我的遭遇，反映了高校的学术腐败和权力腐败相结合的不幸。我个人事小， 但容忍权力肆意践踏事实与真理的行为，对我们的社会产生的负面影响是巨大的。 举报学术造假，我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而学术委员会应该如何依法 裁决学术造假，对建立和完善治理学术造假的机制具有重大意义。教育部部长周 济说得好：“对学术不端行为要像体育界反兴奋剂一样，像对待假冒伪劣产品一 样要‘零容忍’，实行‘一票否决’”。 为什么举报学术造假这么难？不是因 为调查认定造假事实难，而是学术造假的保护伞的能量太强！请社会各界看到我 这份申诉的朋友和同志，您有条件的话，请把我的这份申诉转呈胡总书记、温总 理、汪洋书记、周济部长。此事前期已有羊城晚报等媒体的报道和网上的讨论， 特别是对学术委员会用投票表决认定方式，网上形成一边倒的反对意见。翘首盼 望你们能燃起惩治学术腐败、探索真理的火炬。 　　东莞理工学院 副教授 博士 文建国 　　e-mail: wjg2255425@sina.com 　　联系电话：13549298181 　　相关链接与延伸阅读 　　http://comment.timedg.com/comment_list.php 　　http://ycwb.com/ePaper/ycwbdfb/html/2009-05/13/content_497105.htm 　　http://bbs.club.sina.com.cn/thread-336-0/tree-51812-2323.html 　　http://www.022net.com/2009/5-16/456130262690154.html 　　http://opinion.jyb.cn/gdjy/200905/t20090517_273953.html (XYS20090621) ◇◇新语丝(www.xys.org)(xys3.dxiong.com)(www.xysforum.org)(xys2.dropin.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