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语丝(www.xys.org)(xys4.dxiong.com)(www.xysforum.org)(xys2.dropin.org)◇◇ 　　院士梦与新版“皇帝的新衣” 　　作者：凉风一缕 　　两年前在院士候选人名单上看到刘丛强这位地学大牛的名字，关注了一下， 在新语丝上发了个帖《从SCI看地学界一位海归大牛的院士之路》(XYS20070822)， 可能搅乱了刘大牛的院士好梦。两年来在江湖上听到刘大牛的不少故事，越发觉 得上次发帖是办了件好事。近日在新科院士候选人名单上又看到刘大牛的名字， 不由得心头火起，看来还是应当学习痛打落水狗的精神，不应取中庸之道，心慈 手软。 　　刘大牛的发家实际上就是一个新版“皇帝的新衣”的故事。 　　刘丛强在日本东京大学的老师是著名的稀土元素研究权威增田教授，在他老 人家指导下，刘丛强工作做的不错，发表了5篇很象样子的论文。拿到博士学位 后，刘丛强到日本理化研究所做博士后，成绩不很突出，在理化研究所留不下来， 靠了增田的面子到日本国立电气通信大学当了个副教授。这时增田已经退休，人 去茶凉，没了增田这样人物的强力支持，学地球化学的人在电气通信大学能有什 么前途，能否续聘都是疑问，刘丛强不得不考虑回国的问题。 　　凭着东京大学的博士学位和5篇论文，刘丛强在中国科学院地球物理所获得 了一个研究员的位置，但是既无课题，也无经费，连实验室都没有，这实在满足 不了刘丛强的雄心。刘丛强比一般书呆子明白的是，在中国的科技界要想出人头 地必须掌握权力，要想获得掌握权力的位置，首先必须进入掌握权力的人的眼帘， 受他们的赏识，取得他们的欢心。 　　在这样的情况下，看来刘丛强是设了一个局。刘丛强直接给中国科学院主要 领导写信，声称按照日本的传统，教授退休时必须把办公室和实验室腾空。他的 老师增田教授退休后实验室的仪器设备无处存放。怀着对中国友好的感情，为了 支持学生刘丛强回国工作，增田教授愿意将实验室全部设备捐赠给中国。刘丛强 在信中申请经费将这批仪器设备运回中国。 　　在今天的中国，如果送给某个科研单位一批二手仪器设备，几乎没人感兴趣， 自己买的设备还放在那里没开箱呢！可在上世纪九十年代的中国，这几乎是天上 掉馅饼的大喜事了。中国科学院的领导立刻接见刘丛强，一切部门都开绿灯。为 安置这批仪器，专门成立了一个现代地球科学研究中心，任命刘丛强为中心的负 责人，刘丛强进入了中国科学院所级干部的队列，更重要的是刘丛强有了接近科 学院、科技部实权人物的渠道，迅速建立了自己在这些权威部门的人脉。 　　如果就是这样下去，用不了几年，日本的仪器运不进来，这场骗局一露馅， 刘丛强的日子就混不下去了。但“非常之人必有非常之事”，人家刘丛强就有这 样的本事，一个华丽转身，到贵阳的地化所当所长去了，再过半年，不经任何主 管部门批准，刘丛强夺了环境地球化学国家重点实验室的权，自己批准自己当上 了环境地球化学国家重点实验室的主任。掌握了研究所和国家重点实验室的实权， 从此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日本的仪器的事再也没有人提起了！ 　　与“皇帝的新衣”比较一下，日本的仪器就是刘丛强为科学院领导做的“新 衣”。在安徒生的故事里，并没有讲被天真的小孩说出皇帝什么也没穿之后的事。 我们设想一下，皇帝该怎么办呢？皇帝可以赶紧找件衣服穿上，立刻把骗子抓起 来杀掉，这样一来等于在全体臣民面前承认自己是个大傻瓜，这就会动摇自己当 皇帝的合法性。这位皇帝最聪明的办法恐怕还是把戏继续演下去，只要皇帝自己 不承认自己受了骗，哪个臣子敢说皇帝受了骗？说不定皇帝还会下令嘉奖骗子制 作新衣有功！即使皇帝真的想惩罚骗子，那也是过一段时间，找别的岔子整治骗 子。在此之前，骗子早就找个机会逃掉了。 　　刘丛强也是很容易从这个骗局脱身的，即使有人成心想出科学院领导人的丑 追究起来，只要推脱一个理由，如日本某个机关没批准，日本某个单位想要这批 仪器，有反华势力捣乱就可以混过去了。刘丛强并没有从这个骗局中得到任何直 接的经济利益，因为连仪器的运费都没有实际发生，因此不能追究任何人的任何 实际责任！ 　　诸葛亮唱了一出“空城计”，保住了城池，保住了官位，刘丛强的一出“空 城计”换来了研究所所长和国家实验室主任十几年的权力，再依靠权力获得的利 益可谓大矣！ 　　中国科学研究水平上不去，60年期盼诺贝尔奖却越离越远，根本原因在于科 学成果的评价、科学研究资源的分配掌握在行政权力手里。掌握了权力之后的刘 丛强如鱼得水。大学毕业之后到当所长之前的14年应当是一个人精力最充沛的时 候，又在科研条件优越的日本呆了10年，刘丛强发表的SCI论文只有7篇，但到现 在为止已经被引用了166次，平均每篇被引用了23.71次。国内核心期刊论文也是 7篇（基本是SCI论文的中文本），但被引用了100次，平均被引用了14.71次,成 绩还是可以的。但当上所长之后开始论文大跃进。12年间居然发表了SCI论文198 篇，但其中90篇从来没有人引用过，28篇只被作者本人引用过，这类垃圾论文占 了总数的59.59%。同一期间发表国内核心期刊论文329篇，其中245篇从来没有人 引用过，占总数的74.47%。12年中发表SCI论文、国内核心期刊论文527篇，这些 就是上亿元科研经费的成果，也是他申请当院士的资本。 　　中国科研单位经费之充足，设备之先进已经到了发达国家的科研人员都非常 羡慕的地步，但科学研究领域风气的败坏也到了不严厉整治不行的地步。在本人 两年前的帖子发出之后，有评论认为，在中国，象刘丛强这样的现象到处都是一 样的，不这样就混不下去。这样看来，刘丛强如果被选为院士也并不奇怪，因为 候选人之间不过五十步与百步之差而已。但这就意味着这种局面还会长期继续下 去，对于中国科学技术领域的前途，我们只能继续抱着“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 曲折的”观念。如果通过这次院士的增选表明，刘丛强这样的人将越来越不容易 混下去，更不可能混进进院士的队伍，那我们得到的信号就是，看来中国科学技 术领域的风气败坏终于到了开始扭转的时候了，一个健康发展的时代已经来临。 可以说，刘丛强能否当上院士具有中国科技领域风向标的意义！ 　　附录：凉风一缕两年前的发帖：从SCI看地学界一位海归大牛的院士之路 　　又到了两年一度新科院士出台之际，不由的要看看候选院士的名单，刘丛强 的大名仍然赫然列在其中，尽管听到不少风言风语，但那毕竟不能摆到桌面上来， 那就古狗一下，再SCI一下，相信没有人能不现出原形来的。 　　刘丛强现今已经是中国地学界的大牛一个，看看他的履历，1955年9月出生， 1982年南京大学毕业，1984年中国科学院地球化学研究所矿床学硕士毕业。1986 年公派到日本东京大学留学，师从著名稀土元素研究学者增田教授，1991年获得 东京大学博士学位。1991-1995年先后在日本理化研究所和日本国立电气通信大 学工作，1996年回国时已经是日本电气通信大学的副教授。 　　1996年到中国科学院地球物理所担任研究员，1997年起在中国科学院地球化 学研究所担任所长，1998年起担任地化所环境地球化学国家重点实验室主任，现 在还是中国岩石、矿物地球化学学会理事长。其他的衔头就不一一列举了。 　　刘大牛回国后从国家拿的钱虽然比不上陈进那样的骗子，但也至少有一个亿 了吧！这中间包括百人计划，杰青计划，国家攀登计划，973项目，科学院的重 要方向，基金委的重大研究计划，新近还得了基金委的创新群体项目资助。这里 还没有算上科学院知识创新项目中几千万的仪器设备费。大家都知道，在中国任 何科研单位的仪器设备都是为领导买的。除了这些研究项目经费之外，国家重点 实验室的运行经费也理所当然的是由主任来用的。 　　看看刘大牛名下的SCI论文，就可以知道这样多的经费究竟换来了多少科学 垃圾！ 　　在ISI Web of Science里输入名字Liu CQ 和单位Inst.Geochem.立刻显出刘 大牛名下的论文高达131篇，在地学界绝对是高产作者了。再查一下h指数和高引 用率论文，指数为10，论文最高被引用了53次，也不算坏，看来院士们应该投刘 大牛一票了。 　　且慢，再仔细看看恐怕就要露馅了。 　　在这131篇论文中有5篇是在1990-1994年间发表的，是在东京大学著名教授 增田先生指导下完成的工作。1995-1998年的4年间没有发表过论文。从1997年担 任地化所所长和环境室主任后，开始发表论文大跃进。1999年，发表5篇，2000 年6篇，2001年7篇，2002年23篇，2003年16篇，2004年18篇，2005年14篇，2006 年26篇，2007年刚到8月已经有了11篇。但在这126篇SCI论文中，有16篇为国际 会议论文摘要，有51篇是在国内的SCI杂志上发表的。 　　再看看这些论文的引用情况。 　　刘大牛的15篇引用超过5次的文章中，有5篇是在日本学习和工作期间发表的， 到现在引用次数已达148次，另外的10篇是回国后的文章，但其中的7篇内容与刘 大牛的研究领域毫不相干，看来是别人有求于他，不得不在文章中署上了他的名 字。 　　刘大牛回国10年来第一署名的论文只有6篇，总计才被引用4次，其中有一篇 还是别人送给他的。指导研究生完成的100多篇SCI论文中，只有三篇的引用次数 超过5次，有62篇从来没有被人引用过，27篇只引用过1次，17篇只引用过2次。 　　而这126篇论文就是近一亿研究经费的成果。 　　从刘大牛的SCI可以得出什么结论呢？ 　　1．在明师指导之下，有安定的学术环境，刘大牛是具备成为一个优秀科学 研究人才的条件的。 　　2．在中国没有一官半职想认真做科学研究是非常困难的。刘大牛回国后没 有当上地化所所长之前，4年中一篇文章也没有，就说明了这一点。 　　3．刘大牛具有在中国政治环境下，把握时机出任科研单位领导的素质和才 能。在这样的环境中，他的生存与发展的能力大大高于他的科研工作能力。从这 个意义上看，刘大牛是中国科研体系中的佼佼者。 　　4．在中国的大学和研究所，谁掌握了行政资源，谁就是大科学家！谁就可 以当院士！基本的操作模式到处一样。 　　有权任命研究机构领导的上层领导当然要在一切方面支持他任命的研究机构 负责人，在开始科学院的知识创新工程的时候，科学院的领导明确说，我们任命 了下面的基层领导，如果不在研究课题经费方面支持他们，他们在单位里就无法 开展工作。 　　担任了研究单位的领导，就可以使用研究机构的公共资源去进行申请课题的 公关活动，申请课题时以单位的名义，申请到的课题从名义到实际完全是个人的。 即使申请不到，个人也不损失什么。一般科研人员只能用自己艰苦努力获得的有 限经费甚至个人的收入去进行必不可少的公关活动，力度小，成功率低，完全无 法与担任行政领导的人员相竞争。 　　科技部、科学院、各部委的研究经费，名义上大家都可申请，实际上只有领 导能够得到。上面往往规定每个单位限报2项或3项，因为如果大家随便报，上面 根本无法作出选择。单位内部讨论报那些项目时，当然只有所长、研究室主任的 项目才能报上去。 　　国家支持的仪器设备购置经费只能购买领导需要使用的，领导有权安排自己 的人，自己的学生作为仪器的管理与操作人员，他们的经费由研究所公共经费支 付，但做的全是领导的课题。一般研究人员需要使用仪器，或者收费高昂，或者 安排不出时间。 　　只有领导才有可能拿到大的研究项目，也只有领导才有权利招大量的研究生， 有了经费，有了设备，有了干活的人，论文制造工厂就可以顺利运转了，大量的 SCI论文就是这样制造出来的。有了大堆大堆的SCI论文，就可以申报各种奖项了， 有了论文，有了大奖，再加上利用权利搞些交换和公关，院士有何难哉？ 　　5．好的体制，坏人无机可乘，坏的体制，好人也不得不坏。 　　数千万元制造了一堆垃圾论文，只要他任期届满离开地化所，他现在经营的 一切立刻土崩瓦解，一朝天子一朝臣，后面的领导如果还干你的事，那还能算是 “知识创新“吗？新的故事老的套路又会重新上演一遍。 　　想想如果同样的经费放在认真作些研究的人员手里，可以做出多少有意义的 成果，看看贫困山区失学的孩子，看看因为缺了几千块医疗费就不得不回家等死 的病人，刘大牛之流的所作所为，几乎国人皆曰可杀！ 　　可是刘大牛毕竟是具备基本的科学素质的，也做出过科研成绩的，现行体制 下，他不这样干，别人也会这样干的。他又没有剽窃，没有一稿两投，没有贪污 受贿，没有被人抓住任何违法乱纪的问题，地化所在他的治理下为中国，为科学 院贡献了这样多的SCI文章，他为什么就不该当院士呢？ 　　套用莎翁的一句名言吧，该不该选刘大牛当这个院士呢？刘大牛该不该当这 个院士呢？这是个问题。 (XYS20090911) ◇◇新语丝(www.xys.org)(xys4.dxiong.com)(www.xysforum.org)(xys2.dropin.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