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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话”呓语，还是“小窗”奇谭？
　　——《中国剽窃成风始于毛泽东——毛泽东诗词剽窃铁证！》一文质疑

　　作者：杨继国

　　我很喜欢新语丝网站的反学术腐败的文章，还多次将上面的文章作为“案例”
在课堂向学生讲授。但《新语丝》(XYS20090728)刊载的炎阳先生《中国剽窃成
风始于毛泽东——毛泽东诗词剽窃铁证！》（下称“炎文”）一文却是一篇不严
肃之作，登载这样的文章有损“新语丝”声誉。

　　其不严肃之处表现有三：

　　其一，炎文说“近日偶兴，买清人所编《菜根谭 围炉夜话 小窗幽记》书一
本，其中清代王永彬所著的围炉夜话中，第280页赫然有“天若有情天亦老 人间
正道是沧桑”一句”。 “天若有情天亦老”出处在明人的《小窗幽记》，而不
是清人的《围炉夜话》。先生如此读书就来质疑别人，真是有点“无知无畏”的
精神。

　　另外，关于毛诗《七律·人民解放军占领南京》中“天若有情天亦老”句，
正规出版的毛泽东诗词中都注明出自“李贺”，是否剽窃读者自己判断。

　　其二，先不论毛泽东是否抄袭了《围炉夜话》，假设毛泽东抄袭了，难道中
国的剽窃成风始于毛泽东吗？这个观点恐怕不值一驳。

　　其三，即使说毛泽东诗“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抄袭自《小窗
幽记》“毛泽东诗词剽窃铁证”恐怕是不那么“铁”的。

　　目前国内所出版的《菜根谭 围炉夜话 小窗幽记》，版本混乱，甚至内容都
相差甚远。炎文涉及的内容在《小窗幽记》。大致有两个类型的版本：一是分为
“卷”的，有的分“四卷”，有的分12卷；二是不分“卷”的语录体，但语录的
条目多少各异。这些版本差异不在本文讨论之列。

　　炎文涉及的内容原文如次：“黄叶无风自落，秋云不雨长阴。天若有情天亦
老，摇摇幽恨难禁。惆怅旧欢如梦，觉来无处追寻”。原文本是无题的，“语录
体”中为《小窗幽记》第57条（孔泽人编《立身三经：菜根谭、小窗幽记、围炉
夜话》第275页，中原农民出版社1996年版）；12卷的《卷二：集情》。有些版
本编者或译者自己在“语录体”的每条前面加了小标题，而且不同版本的语录体
对同一条语录所加的“小标题”也各不相同。《小窗幽记》第57条加上“天若有
情天亦老 人间正道是沧桑”的小标题，显然系编者直接用“毛诗”代之。清人
是不可能抄袭自毛泽东，看来今版的“《小窗幽记》”的这则标题还的确抄袭自
毛泽东呢！

　　我手边没有《国学大书院:菜根谭 围炉夜话 小窗幽记》，但《新华网》
（http://news.xinhuanet.com/book/2004-02/09/content_1304375.htm）所登
原载《中华读书报》的一篇吴天先生的文章可以佐证小标题为编者所加：

　　“每则小文前都按上两句韵语或对句作标题，句意根据原文意提炼概括，显
得比原文更精警，更易作人生格言记忆。把这些标题集合起来可自成一体，作一
本人生哲思语录。此书给每则小文的翻译文字也力求句子齐整，有韵，朗朗上口。
译注者是陕西师大文学研究所的吴言生先生，不愧是对佛学与文学研究都颇有造
诣的专家。标题与翻译文字实是一番再创作，足见吴先生的深厚的功底。”

　　炎阳先生很可能压根就没有读“原著”，只是在网络上看到那个“目录”，
就大发感想，对毛泽东和中国的“剽窃”做出最终判决，如果不是别有用心的话，
是不是有点太草率了？

(XYS200907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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