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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归属感和爱国主义：兼谈饶毅和施一公

　　作者：局外人

　　海龟总是"爱国的"，施一公也与时俱进，打算给清华的学子上"爱国主义"课，
而且号称他不需要援引什么高深的学理，只需要用自己的生活就可以教育学生。
在这样的一种氛围里，饶毅的"归属感"显得如此的不合时宜，可能这就是他被屡
屡问到归国动机的原因，他其实可以说的更明白些，但其实他的回答已经很充分
了，只是记者不理解，大众不理解而已。

　　爱国？！我们为什么要爱国？有多少人认认真真想过这个问题？爱国真的可
以不需要理由吗？施一公应该是想过的，他在美国被看不起了，于是他开始爱国
了。这样的动机看着怎么像小朋友之间闹别扭，总想着有天自己强大了就不用受
欺负了。换个角度说，如果他在美国没被看不起了，他还爱不爱国？中国被看不
起，他被看不起，所以他爱上了国，要是哪天中国强大了，他不再被瞧不起了，
他这个国还爱不爱？我猜施一公也就想到这个水平而已，他的爱国不过是一种动
物的防御本能，如果他能换个肤色，换个头发，不再被人把他和中国联系在一起，
他肯定是连这个国也懒得爱了。当然，他怎么长也没法长得像个美国人，我也不
介意他继续释放他的动物性的"防御本能"，可是以后记者问为什么回国的时候，
可别随口就来个"爱国"（爱国也不是啥好词，在中国都被用烂了）。咱真诚点，
就说被欺负了，不高兴了，想把跟自己形象联系在一起的这个国家搞强大点，以
后面子倍儿有光，心情倍儿高兴。

　　再来说说饶毅的归属感。归属感，一种很朴素的感情，饶毅是在中国生中国
长的，他和这里的人民有着一种命运安排的联系，一种预先决定的纽带。就像我
们和我们的家人的情感联系一样，这种对社会的归属感也是在每个个体成长的过
程中自然而然的形成的。饶毅回到中国，记者愿意的话，中宣部愿意的话，也能
天花乱坠地说成是爱国，我估计饶毅觉得这说法不实在，至少不是他内心真实的
动机：爱美国有什么不妥？他无法和美国人，美国社会产生他所需要的那种强烈
的联系，他的这种情感的纽带只属于中国。他或许没有认真地想过为什么要爱国，
但他无需想清楚就可以回来，也无需想清楚就可以回答记者的问题，因为那种"
归属感"强烈而真实地存在在他心里，存在在每个人的心里。

　　中国人太习惯说大话了，或者是被教育得太习惯说大话了。我们从来不认真
厘清我们的那些口号，从来不反思我们的宣传。我们为什么不去爱美国？去爱刚
果？去爱冰岛？如果我们被误认为美国人，刚果人，冰岛人的话。只因为我生在
中国，我就必须去爱中国吗？我可以不爱吗？如果我确实喜欢回中国，我可以不
说那是因为我爱国吗？

　　只有对人类的爱才是普世的，至少比爱国更普世。施一公当然可以用他那些
"小朋友受欺负"的例子来给清华的同学上一下爱国主义的课，饶毅也不妨就实事
求是地把自己情感的需要作为回国的理由。

(XYS20090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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