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语丝(www.xys.org)(xys4.dxiong.com)(www.xinyusi.info)(xys2.dropin.org)◇◇ 　　该不该如此批判“新语丝”？ 　　——与饶毅教授商榷 　　作者：James 　　一如“新语丝”，“科学网”也是我每天必看的网站。作为人文学者和科学 的门外汉，我愿意了解科学界的动向，但更主要的是，我喜欢看科学家们以及一 些人文社会科学家们在这里谈教育，特别是高等教育。 　　昨天（2010年7月28日）上午，在科学网的“博文精选”栏目看到了一个标 题：“批判方舟子”。尽管在中国大陆，像这样的标题，甚至比之有过之而无不 及的题目多的是，但在“科学网”，也还是有些“刺目”啊，“批判”？——这 词儿可不轻啊，呵呵。 　　于是，点击进去，想看看都“批判”了些什么。 　　——那个时候还真的没有想到去问：文章是谁写的。 　　因此，当我点击进去、一下子看到作者为北京大学生命科学学院院长饶毅教 授，还一时有些转不过弯儿来，呵呵。说自己很惊讶，甚至有些许的震惊，一点 都不为过哈。 　　看完之后，有些感想，想写上几句，因为有事，耽误了。今天早上起来，想 着还是写一些话吧，再进去一看： 　　http://www.sciencenet.cn/blog/bloglist.aspx 　　在这一页的所有文章中，（到我现在——2010年7月29日上午10:12分为止— —点击看为止，已经达到9030，而一般的文章点击率不过上千，能上两千的寥寥 无几啊），点击数独领风骚啊，呵呵。 　　言归正传吧。 　　其实，看“批判方舟子”这样的文章，首要也是最重要的问题是：批得对不 对？ 　　通过博文我们可以看到，饶毅教授言之“批判方舟子”，其实批的是“新语 丝”。总体而言，在我看来，其“批判”有对的地方（或许也值得方舟子参考）， 但在关键问题上，也还是值得商榷的。 　　饶毅教授博文中列举了对“新语丝”的5条批评意见，我逐条表达一下我的 个人意见： 　　第一，饶毅教授认为“新语丝”文章质量参差不齐。这话说的大体不错， “新语丝”的文章篇幅有长有短，质量也就有高有低，甚至有时候也有文章有不 文明的用语。但我们可能不能忘记的一点是，“新语丝”是个什么网站？作为一 个相对自由表达的平台，有无必要搞成类似很多纸媒唯我独尊唯我正确的那个样 子？ 　　第二，饶毅教授提到“新语丝”批评的对象和问题，选择性有待提高。这个 问题，倒也不是大的问题，作为一个与学术有关的平台，关键看批评的是否有道 理，或者是否正确。选择性问题，以我个人看，其实不必太在意。倒是饶毅教授 谈到的有可能“误斗积极推动国内良性改革的人”，使我想到了两个问题，首先， 误斗自然是不该有的，应该尽量避免这样的倾向与可能性；其次，更为严肃的问 题是，对于“积极推动国内良性改革的人”，特别是很多海归，如果他们自身出 了问题，“新语丝”要不要揭露和批评？ 　　第三，其实还是质量问题。饶毅教授认为“新语丝”即便对于支持自己的文 章，也应该有所要求，不然会给人打群架的感觉。我对此的个人回应见第一条， 并且认为：主要还是要看批评的对不对。 　　第四，饶毅教授认为，应该“避免对批评过的人一直批”。这话是那么个理 儿，我也赞同，只要人家认了错，或者受到了处理，就不应该再对批评过的人穷 追猛打。但问题是，如果经“新语丝”揭露过后，那些被批评者不仅不认错，还 振振有词，而且还在社会上扮演着正人君子的榜样甚至是招摇撞骗，那么，对这 样的人“一直批”甚至是穷追猛打，有什么不对吗？——何况，包括方舟子在内 的人们，也不过是在“新语丝”这个平台上说说而已啊，那些人还不是一切照旧？ 　　第五，饶毅教授认为，“新语丝”的批评不宜深入专业领域。这实际上涉及 到了专业“越位”的问题。在专业领域，外行人应该避免介入其中。这个说法是 对的，我也深表赞同，但问题是，就我这个科学的门外汉看来，“新语丝”这么 多年来所揭示的很多知名科学家造假的问题，都不是特别专业的问题，不过是学 历造假、数据造假、论文抄袭、一稿多发等等，这些，对于不是科学界的人士来 说，只要有业内人士指出来，是不难判断出真假的。以施一公教授为例，“新语 丝”最开始的时候对他进行批评，以至于到对他的批评最为猛烈的时候，都不过 是由他的美国国籍的身份而引发能否获得“杰青”、能否再谈热爱祖国（中国） 等而已，并不涉及专业问题啊。至于对他论文的评价，我也见到了一些评论，但 并未引发大家的进一步介入和讨论——由此可见，“新语丝”的绝大多数作者和 读者也还是知道深浅的哈。 　　对这第五个可以用“越位”来表述的问题，我还想再多说几句。 　　其实，所谓专业化的问题应该有业内人士来评说，这话当然没错。但是，有 些问题，只要有业内人士指出，普通大众利用基本的科学知识、正常的逻辑思维 能力以及个人的学识和智慧，同样可以对某些事情加以判断。因此，对来自普通 大众的观点和判断，我们不应该完全加以排斥。 　　举个例子吧，作为生命科学领域顶尖专家的饶毅教授和施一公教授在《光明 日报》联合发表了文章，对未来中国的科技发展、高等教育等诸多超出了生命科 学领域的问题提出了很多带有指导性的建议（很有可能对中国的科技发展和高等 教育产生重大的影响），这算不算是“越位”呢？要知道，他们所谈的那些个东 西可是涉及到管理、教育、科技、政策制订等等方面的内容呢。我们是否可以据 此就说，您不是专业人士，也不是国家领导人，是否就不要对此再发表意见和建 议了呢？我看还是不能。 　　我对此的看法是：即便我不同意甚至是反对他们的意见和建议，我也绝不会 说：饶毅教授和施一公教授不属于这个专业，因此就不能发言。 　　在对“批判方舟子”文章做了一些回应之后，也想向饶毅教授进一言，或者 说是，共同的来思考一个问题，即：该不该如此批判“新语丝”？ 　　当然，这话是有语境的——大家都是人，大家都会犯错误，万事万物也都会 有对有错，加以批判，实在难免啊，呵呵。 　　不过，我的问题的语境是：在当下中国，在学术界鱼龙混杂、经常出现是非 不分的时期，人们没有反映问题、更不要说解决问题的渠道，因此，“新语丝” 几乎成为了一个学术界同仁们还算相对能够畅所欲言的地方。当然，还有一个不 得不提的语境是，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新语丝”总是难逃在大陆地区被屏蔽 的命运。 　　我的问题是：在上述语境下，该不该对这样一个学术界的交流平台进行如此 严厉的批判？ 　　说老实话，读到“批判方舟子”这篇文章的时候，我的一个感觉是：饶毅教 授正在迅速地滑向主流——当然啦，第一，个人感觉是靠不住的，不一定对哈； 第二，滑向主流对他们来说，并无不妥，进入主流也是有好处的，更可以做些事 情。于我而言，不想进入主流者（当然，也有可能是进不去，呵呵）也不一定对， 我们不能要求所有人都不进主流，也不能以进不进主流来判断人的立场及是非。 　　如果稍加留意，我们大家就会看到，饶毅教授和施一公教授的影响力，正在 一步步地走出中国学术界，他们对我国政策的制订包括对国家领导人的影响力， 也在进一步扩大。以我的愚见，他们的出发点是好的，应该属于改良派，也非常 不容易，虽然存在着这样那样的问题，但在当下的中国，改，总比不改好；改良 一点，总比一点不改好。他们的努力会对中国的学术界、科技界及高等教育界有 良好的促进作用——至少我希望如此！ 　　在这个意义上，我是支持饶毅教授们的，并且愿意站在他们一边。也正是在 这个意义上，我想向饶毅教授进一言： 　　在当下中国的语境下，在批判方舟子与“新语丝”的时候，还请饶毅教授等 考虑一下您批判的后果。——理由很简单：连饶毅教授这样的杰出海归，在回到 大陆之后都对“新语丝”的某些作为忍无可忍，这会给一再封杀“新语丝”的人 和机构呈上多么充足的理由啊！ 　　饶毅教授们，您作为海归的杰出代表，还请您能够更多地拥有一种气度，更 多地为中国大陆学术界的制度建设而努力，起码要为学术界建立言论自由而努力， 而不是加入到主流话语中去对“新语丝”做如此严厉之批判。要知道，批判她的 人、希望置她于死地者大有人在啊，您没有必要再这么踏上一只脚了。作为曾经 在中国度过青年、少年时期的你们，应该了解中国的国情。您批判方舟子及其 “新语丝”的后果，很可能会使“新语丝”再次遭到灭顶之灾甚至是彻底的屏蔽。 　　给我们这些（经常在）国内的学者和学术界同仁留那么一点空间，好不好？ 　　对此，不知饶毅教授想过没有？若您说没有，那就请您想一想。 　　——我先此致谢啦！ 　　2010年7月29日星期四上午9:00-12:26初稿 　　下午4:00-6:00定稿 　　于北京家中 (XYS20100729) ◇◇新语丝(www.xys.org)(xys4.dxiong.com)(www.xinyusi.info)(xys2.dropin.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