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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社科论文历来不容作假

　　作者：陈祖甲

　　南京大学教授王彬彬在媒体上揭露清华学者汪晖的学术论文《反抗绝望》有
剽袭行为。这在社会科学领域还是少见的。由此引来了许多学人的发言，有支持
王教授批评的，也有力挺汪晖的，一场争论正在进行中。我以为这是好事，不存
在“围剿”的问题。不同的意见发表出来显示了学术民主，真理会愈辩愈明的。
当然，无论是批还是辩护都需要有确凿的依据，这是不言自明的。

　　不过，有一个辩护论点我不敢苟同。

　　有学者说，汪晖之“抄袭”是因为现在对学术论文的要求严格了，当时还没
有那么规范。此等辩护有点失之颇偏。本人以为，无论是自然科学还是社会科学
对论文的规范历来是严格的，不容作假。也许社科论文的作假比自然科学论文的
作假识别比较难，需费相当功夫，但毕竟有不成文的约定。古人也早有此意。比
如，唐代韩愈说过：“惟古于词必己出，降而不能乃剽贼。”（《南阳樊绍述墓
志铭》）清朝的方宗诚在《古文简要》序言中写道：“是岂徒剽贼古人，揣句读
摩音节而为之者也。”（见《汉语大辞典》第二卷）

　　虽然论文发表于20年前，但本人在1964年完成大学本科、研究生的历史专业
的学业。在我们那个时候，无论是学校、老师还是同学之间，都同心齐力地视抄
袭、剽袭为可耻的行为，虽然没有成文的规定，但大家都心照不宣的。比如，引
文应当加引号标明出处、转述别的学人的观点需注明“参见XX”字样等等。连考
试作弊也是同样，一旦被发现也会受到同学的嗤之以鼻，学校的严厉处罚。1978
年，邓小平在全国科学大会开幕式上讲话时也道明：“对于那些追求个人私利，
互相封锁，不搞协作，甚至垄断、剽窃等等不利于发展社会主义科学事业的错误
思想和作风，应该进行批评教育。”（《邓小平文选》第二卷，第99页）由此可
见，抄袭、剽窃、剽袭等对莘莘学子来说历来都是不齿于学界的不端行为，并非
现在才严格起来。

　　要说允许抄袭，那是来自在浩劫年代，当时有口头禅“小报抄大报，大报抄
两校”。因为必须同“无产阶级司令部保持一致”，如果违反，就可能被上纲上
线、扣上“反对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等等的大帽子，让你“永世不得翻身”。

　　“文革”是被彻底否定了，可惜那时产生的不良风气还在继续，抄袭、剽窃
等不端行为没有被某些人认为是耻辱。本人曾遇见一位读研的同行，我问您怎么
写出经济学的论文了。他回答说，都是抄抄的。听来好像煞是谦虚，却是不以为
耻，反以为荣。可惜啊！

　　近年出版的《现代汉语规范词典》为“剽袭”一词作这样的规范：剽袭就是
“把别人作品的全部或一部分抄袭下来，或改头换面作为自己的作品。”这不是
有标准了吗？一句话，同现代许多商品一样，用各色各样的手段包装一下，便成
了名牌。这里就是缺少一点诚信和道德，真正的做学问者是不会作为的。

　　2010.4.3.定稿

(XYS201004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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