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语丝(www.xys.org)(xys4.dxiong.com)(www.xinyusi.info)(xys2.dropin.org)◇◇   对上海同济大学医学院研究生培养质量的质疑   作者:张功耀   5月18日,我被邀请到上海东方卫视做了一期《告别中医可行吗》的PK节目。 对于这样的节目,我是不赞成的。因为它不能充分说清楚一些涉及到的问题。   中医作为一个科学问题也好,作为一个文化问题也罢,都应该在学术的框架 下来讨论。像电视传媒这样的大众媒体是不适合于用来讨论学术问题的。通常情 况下,我都不接受这样的邀请。但是,人家电视台批准一个节目录制计划不容易。 在我国传媒领域题材枯竭的背景下,讨论中医问题总比那些乌七八糟的搞笑和伪 科学渲染要好得多。再则,通过这样的PK,我们还能了解我国公民对待中医的真 实状况。要从思想根源上、医疗体制上彻底解决中医问题,就必须深刻了解这些 情况。   节目制作单位组织了同济大学医学院的学生来挺我。可是,我从他们的提问 和发言中体察到了这些学生在科学精神培养、医学思维方法训练和医学常识方面 传授的严重缺失。这样的研究生毕业出去,恐怕不能适应社会的需要,不能完成 他应该承担的医学科学任务。   要判断一个人究竟有多少水平,用不着去对他进行全面测试。看他提什么问 题也可以判断出这个人的水平来。   1994年,那时我在长沙电力学院工作。一个研究生来我们学校求职,人事处 约我参加对这个学生的面试。我发现他的研究生成绩当中“西方马克思主义”打 了85分。面试的时候我打算就这个85分,采取由浅入深的提问方式,看看这个学 生对西方马克思主义究竟知道多少。   我打算这样来提问:   第一个问题、请你说出西方马克思主义的三个代表人物的名字。   如果这个问题回答得令我满意,我接着就会提第二个问题:   第二个问题、请你说出一到两部他们发表的代表作的名称。   如果这个问题回答得令我满意。我再提第三个问题:   第三个问题、请你选择其中一部代表作做个简单的介绍,并发表你的评论。   通过这样层层深入的提问,这个学生的水平就可以被问出来了。   遗憾的是,这个来面试的研究生,居然第一个问题就卡壳了。连一个代表人 物的名字也说不出。顿时,整个面试场面非常尴尬。于是,不但这个学生的西方 马克思主义成绩值得怀疑,而且这所大学的学风状况也使我们倒抽了一口冷气。   人事处、教务处派来的官员,都一致认为,我没有提难题目为难这个求职者。 最后,这个人没有被录用当老师。不过,因为他是院长大人关照下来的,最后还 是被录用到人事处当干事。缓冲一年以后,安排到院党委的一个部门工作。   这次在东方卫视录节目的时候,话题谈到了中药的毒副作用问题。我在现场 展示了两个总结性的成果。一个是山东中医药大学夏丽英教授总结的《中药毒性 手册》。一个是我本人依据香港、台湾、大陆学者和医生在临床中发现的有毒中 药和中成药所做的罗列。   一个80后的同济大学医学院学生(他本来是挺我的),居然站在观众发言台 上为中药的毒性作用做辩护。他振振有词地说,“是药三分毒”,西药也是有毒 的,比如说青霉素、疫苗、氯霉素、链霉素之类,都是有毒的。通过这样的列举, 他恐怕自鸣得意地为有毒中药入药进行了“成功的”辩护。   我马上问他:“你们大学开不开医学史课?”   学生答:“开”。   我再问:“你是否知道药物学史上的埃耳利希?他发明了第一个化学消炎药 阿斯凡纳明。”   他不知道。   埃耳利希发明阿斯凡纳明是药物学史上的一个里程碑。这不是说阿斯凡纳明 本身有多重要,而是埃耳利希通过这个发明找到了有毒药物在人体内安全使用的 方法。这个方法当时叫做“埃耳利希魔弹”。这种“埃耳利希魔弹”能够有选择 地杀伤细菌,却不伤害人体。“埃耳利希魔弹”为做到这一点做了605个失败的 实验,直到第606个实验才获得成功。   我进一步向他讲述医学史说,青霉素,链霉素等抗生素的安全使用,也是在 “埃耳利希魔弹”思想基础上的一个延伸。它所利用的是细菌的一个物理性质, 那就是革兰氏所发现的细菌的可染色性,即现在我们所知道的革兰氏阳性和革兰 氏阴性。抗生素的过敏反应是后来发现的。医学界发现抗生素存在过敏反应之后, 很快就找到了规避过敏反应的方法,那就是先做皮试。在后来,药物代谢动力学 理论建立之后,肝肾功能正常,抗生素的使用时间间隔为6到8小时,也成为安全 使用“有毒西药”的前提。“抗生素不要滥用”,也是西医自己做出来的告诫。 这样的自觉能力,中医至今不具备。   我还补充说,就是为癌症患者做化疗,现在药物学界也还在探索能不能采用 基因识别的方法来实现“埃耳利希魔弹”的药物开发目标。   我质问这个学生,西医以这种“埃耳利希魔弹”的方法来规范使用、限制使 用、甚至禁止使用有毒元素入药,怎么能够和中药那种盲目的入药方式同日而语 呢?   氯霉素拯救了多少产褥风妇女的生命?青霉素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当中拯救了 多少士兵的生命?如果没有抗生素的发明,我们人类的平均寿命恐怕还停留在35 岁的水平。   到目前为止,没有任何一个学者和医生说过,有毒的东西不能入药。关键是, 所有用于人体的有毒药物,必须要有安全使用的方法。而中医中药至今不但没有 这样的方法,而且完全漠视这样的方法。不仅如此,还拼命为有毒中药害死人进 行可耻的狡辩。1992到1998比利时因马兜铃植物中毒而死亡的妇女就是100个。 消息传到国内以后,先是掩盖,后是抵赖,再后来就是狡辩。到目前为止,我国 中医界还没有找到避免和逆转马兜铃植物中毒的方法,这样的植物怎么可以开给 患者去吃呢?值得顺便提出来的是,马兜铃科植物,国际统计有8个属700多个种。 香港公布了其中的72种,中国政府只公布了5种。这样的中医中药管理体制,政 府如此低水平的作为,要我们的老百姓怎么相信中医中药呢?   同济大学医学院的研究生,连上述这样的医学常识和医德基础都不具备,要 社会怎么能够相信这样的研究生走出校园以后能够承担起发展我国医学科学事业 和治病救人的科学责任和社会责任呢? (XYS20100522) ◇◇新语丝(www.xys.org)(xys4.dxiong.com)(www.xinyusi.info)(xys2.dropin.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