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语丝(www.xys.org)(xys4.dxiong.com)(www.xinyusi.info)(xys2.dropin.org)◇◇ 　　吃、吃、吃螃蟹，转、转、转基因 　　作者：保罗 　　http://blog.sina.com.cn/alicewty 　　1、转基因水稻捅了马蜂窝 　　自从农业部发了两个转基因水稻牌照后，就好像是捅了马蜂窝一般，围绕转 基因的争论成为舆论关注的焦点，不过令人不解的是，无论是在媒体还是在网上， 热衷于发表意见的绝大多数为文科背景的人士，如在两会期间上书的一百多个社 会贤达，而理科领域的人士在这场争论中大多表现沉默，好像置身事外一样，其 实不是这些科技人员没有看法，只是这些理科呆鹅们都不善言辞，习惯埋头干事， 羞于抛头露面，另外在社会分工上，传媒领域本来就是文人的天下，即使有些理 科人士想表达自己的观点，但往往得不到话语权。 　　除了上述的原因外，就是一些理科人士不大务正业，拿我来说，其实我是90 年代农业大学毕业的，现在职称也混到副高级了，但我在博客上很少谈自己专业 的东西，最近一个月一直在鼓捣明史，把以前在TOM上发过的“蜡像馆里的大明 皇朝”系列重新整理出来，在新浪用“影像中的大明皇朝”发出来，虽然我以为 对天朝衰落原因的探求，与“当年明月”相比也有独到之处，不过效果却是无人 问津，这大概这就是关公面前耍大刀的结果吧。 　　所以拿黄渤的一句话来说，就是“咱们不专业啊”，本来还想再谈谈清史， 还是就此打住，关心关心自己专业内的事吧。如今最热门的就是农业部为转基因 水稻颁发安全证书引起的一场风波，虽说是农业部门是基础产业，但就像地基一 样是压在最底层的，以往农业领域的新闻焦点，往往都是出了像禽流感之类的疫 情，或出了瘦肉精、三聚氰胺毒奶之类的安全事故，像这样发布科研成果而变成 舆论焦点的，可以说是很少见的。 　　而且这场人文因素唱主角，科学技术靠边站的争论，处处显示出封闭与进取 意识的交锋，也许就是另一场科玄之争。克罗奇有言：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因 此谈古不如论今，谈论转基因，同样也是谈历史，谈文化，如果不来凑凑这场转 基因热闹，真是对不住农业和生物学教育，以及对历史、文化多年来的爱好。 　　正是：理呆读历史，文傻谈科学。种子成焦点，基因转上天。 　　2、吃螃蟹渐成绝响 　　下面开始正文，先给大家放首儿歌——《东东是个胆小鬼》，放松心情，回 味一下童年美好的时光。 　　东东是个胆小鬼， 　　怕风怕雨怕打雷， 　　半夜起来遇妖怪， 　　四个脑袋三条腿。 　　爷爷听了哈哈笑， 　　带着东东去抓鬼， 　　一下碰到衣服架， 　　帽子掉了一大堆。 　　虽然文科人士不爱听，但一般来说学文的人胆子都比较小，尤其是医学领域， 没有一定心理素质的不敢报医科大学，因此与理科人士敢叫日月换新天的雄风相 比，文科人士更愿意顺应自然，天人合一，最新的名词叫“敬畏自然”，据说有 一个人外号就叫“汪敬畏”。 　　但也有些文科人士在另一方面是很大胆的，比如前一段有好几起大学生自杀 事件，有人分析后发现以北大等文科大学居多，而以清华为代表的理科大学很少 见到，按说学习人文思想的，都是人类灵魂工程师的材料，应该比爱跟无生命东 西打交道的理科呆鸟们更懂得如何调理自己的心态，结果却提前奔向彼岸，实在 令人不解，所以有人解释说，就是因为文科人士情感太丰富，因此容易感情用事， 而理科人士受的都是理性思维教育，缺少一股冲动，即使活得很没意思，也愿意 活到老死的那一天，一句话就是不懂什么是人生的价值。 　　闲话少说，这场转基因风波是由于农业部为转基因水稻颁发安全证书引起， 因此反对转基因的诸多理由也都是围绕着“安全”来的，比如什么不当小白鼠， 孟山都阴谋之类，甚至叫嚷一旦推广转基因技术就要亡国灭种，有意思的是保护 中医的人们也吵吵要亡国灭种，像这样芝麻绿豆大的事都要亡国，看来我们还真 是处在最危险的时候。 　　不过严肃一点说，中国真正发生亡国灭种危险的时候，都是在抱残守缺，闭 关锁国的时候。某些人郑重其事的建议要推广转基因水稻，得在一个安全岛上经 过2代人60年的时间进行实验才行，说实在改革开放才三十年，要是咱们的总设 计师也在深圳实验上五六十年，现在我们还不跟北朝鲜一样，也许早就亡国灭种 了。 　　想当初在改革开放初期，人人都争当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可是现在看看网上， 都是不当小白鼠的缩头乌龟理论，眼看着吃螃蟹的精神又要在天朝上国消失，真 有点忧心忡忡的感觉，或者说亡国灭种的感觉。不过借用一句文革语言，历史的 车轮是拉不回来的，这些前清遗老遗少的论调，只不过是歇斯底里的杂音而已， 不必放在心上。 　　正是：白鼠没人当，乌龟多自在。螃蟹不敢吃，最爱瓜菜代。 　　3、外行与内行的PK 　　在当前对转基因的争论中，总的说来，是以反对的意见为主，而发表这些意 见的主要是文科背景的人士，而赞成转基因技术的人士，虽然不多，但却以自然 科学人士为主，除了官方专家外，最主要的就是开办新语丝网站的留美生物学博 士方舟子。看来力量不太均衡，但如果把转基因之争定义为科学之争，那么无论 这些社会贤达、文化名人在数量和名声上占多大的优势，忧国忧民的心情有多么 的沉重，都不抵上一个理科大学生的平淡解释，何况一个生物学博士。 　　但实际上不算官方媒体的观点，拿网络上的民意来看，反对转基因的看法几 乎是一边倒，如果像一些人号召的那样进行投票决定转基因技术的去留，那么非 常有可能是反对转基因一方胜利，估计方舟子得有当年苏格拉底的感受（雅典人 以278票赞成，221票反对判处苏格拉底“不敬神”和“蛊惑青年”罪名成立，西 方历史上的第一位大哲学家因此死于现在民主法制之祖的希腊民主法庭）。 　　说到法律，熟悉的都知道分为大陆法系和英美法系，单从法庭定罪来区分， 大陆法系是集权制，法官统一定罪判刑，而英美法系是分权制，陪审员先定罪， 然后法官判刑，自然中国自古以来就属于大陆法系，从古希腊到近代英国等岛国 都属于英美法系。现在很多人迷信美国，以为西方都是英美法系，其实法国和德 国自古以来就是大陆法系的核心。 　　原来我一直不大理解英美法系的陪审团制度，让哪些没有法律背景的普通公 民组成陪审团对案件的事实作出判断，那么法官的专业素质不白搭了吗，这不就 是外行领导内行吗。不过现在有一点理解，就是内行也得让外行明白，要不然专 家就成专制了。现在好多人为郑和下西洋的中止而惋惜，实际上当初这是个顺应 民心之举，与孟姜女哭长城有异曲同工之妙。 　　因此在面对无数拿出孟姜女哭长城架势反对转基因的文化人士，生物学的专 家们必须放下架子来与普通民众诚恳交流，我以为只要把转基因技术这个现代卫 国长城的作用说清楚，大家是都会赞同的，而不是哭成一团，所以也希望官方要 吸取秦始皇的教训，做好转基因技术的危机公关，别好不容易修好了长城却被小 小妇人给哭倒了。 　　正是：外行瞎胡闹，内行没门道。吃力不讨好，长城要哭倒。 　　4、以夷制夷与以华制华 　　在这些反对转基因的人士看来，转基因技术简直就是洪水猛兽，种了转基因 粮食，不但国人要亡国灭种，就连地球也要因此毁灭。拿一些人的观点来说，发 明这种自然界没有的东西，就是充当上帝的角色，这种罪过可比天还要大。出现 这种结果，可能是农业部始料未及的，因此后来不得不多次进行解释工作。不过 说实在出现这结果应该也是可以预料的，因为这就是我们实行的一个特殊的转基 因技术发展策略的结果。 　　说开了，就是在我们转基因技术发展起步的时候，利用国际上一些反对转基 因技术的舆论（如孟山都阴谋之类），以及欧洲等一些政府的做法，通过一系列 限制措施对国外转基因种子和食品的进口亮红灯，也就是我们常说的以夷治夷， 以便保护自己的市场和科研空间。而在自己的转基因技术发展成熟后，就大开绿 灯，将科技成果推向市场，转化为生产力。 　　应该说这套策略很有孙子兵法的味道，不过实际的效果却是差强人意，虽然 要求国外的转基因大豆及其压榨的豆油都必须明码标示，但实际到超市上去看看， 都是标成不含转基因成分的，这与鲁迅在《拿来主义》里提过的印着“完全国货” 的各种小东西有异曲同工之妙，可见在国内红灯的效果也是大打折扣的。 　　而等到给我们自己的转基因产品开绿灯时，却遭遇了起不动车的情况，以现 在国内社会贤达们的反对之势，让农业部的官员和专家们忙得焦头烂额不可开交， 即使有了安全牌照，我估计转基因水稻也很难真正推广启动。其实这些反对转基 因的人士和组织，都是国际上极端的绿色和平组织赞助的，这股伪环保的势力在 欧洲很有市场，而针对的也是美国的转基因产业，如今在国内也掀起了一波高潮。 　　还是鲁迅说过的，九一八事变后一些人寄望国联主持公道，被日本人讽刺为 “以夷制夷”，而结果却是伪满洲国成立，国民政府被人家“以华制华”了。对 比一下当前关于转基因的争论，在国内媒体上发表的言论几乎都是国际上一些反 对转基因技术舆论的翻版，国内的一些所谓的环保组织，也成了国际反科学的组 织代理人。因此我们打“以夷制夷”的小算盘，人家早有“以华制华”的高招等 着呢，都是老中医，别给我下这偏方。 　　正是：你送我木桃，我送你琼瑶。寰球同凉热，都别开偏方。 　　5、不问科学问害虫 　　不过文科理科在转基因问题上也不是壁垒分明的，前面说的反对转基因的也 有一些理科人士，如中科院植物所的蒋高明，就是反对转基因的，不过虽然他是 中科院植物所四十多个首席研究员之一，但对于育种领域一窍不通，他认为现在 饲养的快大型肉鸡一个多月出栏是用激素刺激的，而实际这是四元杂交培育的结 果。在这方面很多反对转基因的人都和蒋高明一样无知，比如有一则网络消息称， 广西自2001年至今推广了上千万亩“迪卡”系列转基因玉米，其实那就是四元杂 交玉米，和转基因搭不上边。 　　说到杂交育种就不能不提中国最著名的杂交水稻之父袁隆平，有意思的是他 有保留反对转基因的，先前他的杂交水稻就没有利用转基因技术，而现在他一般 的转基因技术不反对，只反对在粮食作物中引入抗虫转基因技术，他的名言就是 “虫子不吃，人能吃吗”，但不知袁隆平除了种水稻外，还种过大蒜、洋葱之类 的菜没有，这类具有辛辣气味的蔬菜很少招虫子，也就是“虫子不吃”，按照袁 隆平的逻辑，人还吃不吃是值得考虑的事。 　　写到这，我不禁想起情景喜剧《东北一家人》里那个李琦演的老头，他就是 专买虫子咬过的菜，认为这种菜没打农药，其实我们农业人士都知道，这是懒菜 农种的菜，虫子把菜都吃出了洞才去打药，因此这样菜上的农药一点也不比正常 的菜少，有可能反而比正常的菜高出许多。 　　而在社会科学领域人士，也有个别的支持转基因技术应用，比如与郎咸平、 孔庆东这类热衷于宣扬转基因阴谋论齐名的财经评论人叶檀，就曾发表一篇支持 转基因的文章，结果也像捅了马蜂窝一样，后来很长时间里都有一大帮不敢留名 的人，在叶檀的财经评论后面喋喋不休的喊着反对转基因的口号，没有一条站得 住的科学依据，大多数都是废话和谩骂，看那个情景很有轮子功围攻科普学者的 架势。所以像方舟子在新浪的博客，就关闭了评论，毕竟科学争论不能以谁嗓门 大来论胜负。 　　正是：文人总动员，虫子扛大旗。轮子疑重来，基因转不开。 (XYS20100430) ◇◇新语丝(www.xys.org)(xys4.dxiong.com)(www.xinyusi.info)(xys2.dropin.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