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语丝(www.xys.org)(xys5.dxiong.com)(www.xinyusi.info)(xys2.dropin.org)◇◇ 青岛大学医学院王言奎教授伙同弟子王海霞硕士数据造假，大学接到举报久不处理 　　尊敬的方舟子老师： 　　我是某大学妇科肿瘤专业的一名研究生，去年导师叫我从事子宫肉瘤方面的 研究。在查阅文献的过程中，发现青岛大学医学院王言奎教授伙同其弟子王海霞 硕士数据造假。子宫肉瘤是一种比较少见的妇科恶性肿瘤，国内研究的人非常少。 他们师徒二人发表了不少这方面的“论文”，由于研究者少，因此，这些造假文 章的引用率还“很高”。我花了不少时间核对此事，发现问题后向青岛大学举报， 青岛大学科研处仅在收到材料后简要回答说查证后会把结果反馈给我。根据青岛 大学学术道德规范（暂行）第四章第三条的规定 （http://web.qdu.edu.cn/bumen/xingzheng/kyc/adminrns.asp?NewsID=1198） 他们本应在接到举报后10个工作日内调查处理完毕。现在离我举报已近2月，但 我至今没有接到他们的反馈，看来依靠他们自己查证是没有希望了，有必要借贵 网站揭露此事，以免更多的人上当。 　　山东省教委虽然规定了从今年起，所有山东省内高校的博士论文和部分抽检 到的硕士论文都要经过反剽窃软件的检验，但是象下面揭露的例子，要不是造假 者后来根据这篇造假的学位论文发表了不少“文章”，估计反剽窃软件也很难发 现其中的数据造假。 　　王言奎教授的弟子王海霞的硕士论文《ER α、ERβ、PRA、PRB、pS2在子宫 肉瘤中的表达研究》[1]虽然存在多处硬伤，但后来却通过了论文答辩。为了节 约篇幅，这些硬伤这里就不多说了。只从王言奎、王海霞师徒二人发表的文章， 不需要任何专业知识，就可以发现这篇文章的数据是怎么回事。 　　从检索中可以发现，王海霞以第一作者身份发表了三篇有关子宫肉瘤的文章。 虽然作者单位先后署名为“青岛市第三人民医院”和“复旦大学附属金山医院”， 但从所有论文中的标本来源、方法、署名和文章的相关内容，都可以看出这三篇 文章都是从其硕士学位论文衍生出来的。其第一篇论文“ER α、ERβ、pS2在子 宫平滑肌肉瘤组织中的表达及意义”于2006年发表在《中国优生与遗传杂志》第 14卷第4期上[2]，署名为王海霞、曲立华、王言奎。在王的硕士论文原文中，研 究对象是1997年1月－2004年5月间青岛大学附属医院、青岛市第三人民医院、第 八人民医院和即墨市人民医院（四家医院）的病理标本，“其中子宫平滑肌肉瘤 61例，年龄54－68岁，平均年龄52.4岁”。但在王言奎、王海霞师徒发表的“ER α、ERβ、pS2在子宫平滑肌肉瘤组织中的表达及意义”论文中，标本来源、数 量虽然与其硕士学位论文完全一致，但患者的平均年龄却变成了58.4岁，整整相 差6岁[2]。在资料与方法一节中，硕士论文中病理标本的切片厚度为4ｕm，但在 发表的论文中，魔术般地变成了5ｕm。这么明显的造假，根本不需要任何专业知 识就可以判断。最可笑的是，该文表1“子宫平滑肌肉瘤，子宫肌瘤ER α、ERβ、 pS2的表达”中，子宫平滑肌肉瘤中的ER α表达阳性率，从弱阳性到强阳性（原 文为：＋、＋＋、＋＋＋）的阳性率，分别是12例、6例和4例；但在同一篇文章 的表2中（ER α、ERβ、pS2蛋白表达与子宫平滑肌肉瘤分期的关系），ER α阳 性率从弱阳性到强阳性的阳性率分别变为11例、7例和4例（表2中I、II、III/IV 期肿瘤纵向相加就可以看出这些严重错误）。同样的问题也存在于其它两项指标 的撰写中。ERβ的阳性率在表1中从弱阳性到强阳性的数据分别是9例、2例和0例， 但在表2中，为了使ERβ阳性率与临床分期发生关系，其阳性率从弱阳性到强阳 性的数据又变成了7例、4例和0例。pS2也是一样，子宫平滑肌肉瘤中的弱阳性到 强阳性的数量分别为12 例、10例和3例，但在该文表2中，为了与期别拉上关系， 从弱阳性到强阳性的数据又变成了14例、8例和4例。这种为了统计学的需要而随 意改变原始数据的行为，不仅暴露了发表人严重的学术不端，也反映了杂志审稿 人对稿件的审理简直就是放任自流，有钱就能发表。 　　王言奎、王海霞师徒二人的第2篇论文“PRA、PRB蛋白在子宫内膜间质肉瘤 中的表达及意义”于2007年发表在《中国临床医学》第14卷第5期上[3]。虽然第 一作者的单位发生了变化，但仔细阅读该文，发现其标本来源“取自1997年1月 －2006年9月间青岛大学医学院、青岛市第三人民医院收治的子宫内膜间质肉瘤 患者共计34例。其中低度恶性子宫内膜间质肉瘤23例，年龄36－49岁，平均年龄 44.2岁；高度恶性子宫内膜间质肉瘤11例，年龄48－69 岁，平均年龄54.2 岁” [3]。而在王海霞的硕士学位论文中，其标本来源于“1997年1月－2004年5月间 青岛大学附属医院、青岛市第三人民医院、第八人民医院和即墨市人民医院四家 医院”的子宫内膜间质肉瘤标本共计23例[1]，“其中低度恶性子宫内膜间质肉 瘤15例，年龄36－49岁，平均年龄44.2岁；高度恶性子宫内膜间质肉瘤8例，年 龄48－69 岁，平均年龄54.2岁” [1]。从数据上看，最后发表的论文在患者数 量上增加了11例，但患者的年龄范围和平均年龄，在硕士论文与发表的文章中， 却一个字都没有变化。更可笑的是，在王海霞的硕士论文中，根本就没有讨论患 者的预后，但在发表的论文中，却有一段有关患者预后的讨论。患者的年龄随意 编造，那讨论患者的预后有什么意义？ 　　王言奎、王海霞师徒的第3篇文章“17例子宫恶性中胚叶混合瘤临床病理特 征及PRA、PRB蛋白表达及其意义”于2008年发表在《中国癌症杂志》第18卷第10 期上[4]。这篇文章的造假简直到了不择手段的地步。子宫恶性中胚叶混合瘤是 一种非常罕见的女性生殖道肿瘤。查阅文献发现西安第四军医大学西京医院从 1964年到1996年33年间也仅仅只收集了4例这类病例[5]，兰州军区总医院病理科 三年诊断了5例[6]，报道最多的江苏省东台市人民医院病理科在20年的时间内， 也不过14例[7]，国内其他人都是个案报道。但王海霞的硕士论文中青岛大学附 属医院、青岛市第三人民医院、第八人民医院和即墨市人民医院四家医院在1997 年1月－2004年5月间该类标本11例[1]，其发生率与西京医院相差还算不大。但 在王发表的论文中，标本来源于“青岛大学医学院1995年－2006年间资料完整患 者17例” [4]。提供标本的医院变少了，标本数量却魔术般地增加了。青岛大学 医学院院病理科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收集到了这么多的子宫恶性中胚叶混合瘤？ 从统计学和癌症的发生率上看，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与前两篇论文不同的是，这 篇论文中，表和图中的说明使用了中、英文对照，估计这几张图表应该是从国外 类似文章中抄袭、翻译过来的。大概是为了推卸责任，这篇文章的通讯作者却是 复旦大学附属金山医院妇产科的一位医生。 　　王海霞的第4篇论文“子宫内膜癌雌激素受体A、B亚型和孕激素受体mRNA表 达与临床病理的关系”发表于2008年12月的《中国临床医学》杂志第15卷第6期 上[8]。论文署名是“王海霞、解其贵、赵俊红和王言奎”。根据该文介绍，标 本收集于2002年－2006年间在青岛大学医学院附属医院妇产科住院手术的病人， 一共50例，作者对这50例子宫内膜癌提取了mRNA并进行了受体分析。由于该文在 肿瘤的临床期别、ER表达量上都出现了严重的印刷错误，我们无法判断结果的真 实性，但是分析mRNA的表达需要新鲜标本，王硕士既要学习，又要做子宫肉瘤的 研究（从王海霞的硕士论文中，王前辈一共对4家医院病理科168例标本进行了免 疫组化染色，这个工作量是不小的），还要收集子宫内膜癌的标本并进行研究， 还要查阅文献，撰写学位论文，这在短短的三年时间内完成，几乎是不可能的。 难道王硕士是天才，或者王言奎教授为王海霞硕士配备了大量的助手？ 　　在形态学研究中，一般应由两人共同阅片后才能确定肿瘤细胞的阳性率，且 必须采取双盲的方法。王海霞的学位论文中，根本就没有提及有无他人参与阅片， 最后连为她的研究提供了大量标本的几家医院病理科，连个致谢都没有。这在学 位论文的撰写中也是很罕见的不规范行为。不知道这样的学位论文是如何通过青 岛大学医学院的学位论文评审和答辩的？ 　　由于我导师与青岛大学医学院有一定的联系，我原本也不准备把这些东西发 到网上。但是，在我将举报材料向青岛大学有关方面书面和电子邮件举报之后， 他们长期不予处理，本人又受到导师的压力，现在不得不终止原本要研究的子宫 肉瘤方面的研究，为了不让更多的人上当受骗，有必要把这类骗子揭露出来。 　　参考文献 　　1． 王海霞: “ER α、ERβ、PRA、PRB、pS2在子宫肉瘤中的表达研究”, 硕士研究生论文,导师：王言奎，青岛大学 　　2． 王海霞，曲立华，王言奎. ER α、ERβ、pS2在子宫平滑肌肉瘤组织中 的表达及意义，中国优生与遗传杂志，2006，14（4）：32－34 　　3．王海霞，赵俊红，钱彩英，王言奎. PRA、PRB蛋白在子宫内膜间质肉瘤 中的表达及意义，中国临床医学，2007，14：702－704 　　4．王海霞，赵俊红，解其贵，王言奎.17例子宫恶性中胚叶混合瘤临床病理 特征及PRA、PRB蛋白表达及其意义，中国癌症杂志，2008，18：740－743 　　5． 田扬顺，黄高. 子宫恶性中胚叶混合瘤4例， 中国妇产科临床杂志， 2005，6：63、24 　　6．钱震,何欣,孙晓彤. 子宫癌肉瘤5例，西北国防医学杂志　2010，31： 139－140 　　7．陈炳宇，彭光银.子宫恶性中胚叶混合瘤14 例临床病理分析, 南通医学 院学报, 199919:278 　　8．王海霞、解其贵、赵俊红、王言奎. 子宫内膜癌雌激素受体A、B亚型和 孕激素受体mRNA表达与临床病理的关系，中国临床医学 2008，15：863－865 (XYS20110701) ◇◇新语丝(www.xys.org)(xys5.dxiong.com)(www.xinyusi.info)(xys2.dropin.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