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语丝(www.xys.org)(xys6.dxiong.com)(xys.ebookdiy.com)(xys2.dropin.org)◇◇   处在十字路口的倒韩运动   作者:通泉   这场质疑韩寒运动不是一场左派反对自由派的论战,尽管使韩寒名满天下的 博文涂抹了自由主义的色彩;这不是一场自由派反对保守派的论战,尽管韩寒名 下挂着保守主义的韩三篇。这场质疑韩寒的公民运动无关左右,只关真假。   洪晃、王跃文之流需要韩寒来代表,我们不需要!我们不需要一个从来作品 都是代笔的作家、一个骗子都来替我们发声,不管他的面目是昨天的自由派斗士, 还是今天的保守派传话筒。我们反对韩寒不是因为他团队推出的政治观点,而是 这些观点的背后没有诚信只有投机取巧、见风使舵和商业操作。是到了让骗子剥 下他的意见领袖外衣的时候了!这个骗子,休想再愚弄众生,玩转乾坤!   质疑韩寒的运动到了现在,可谓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我们手握的资料称得 上车载斗量,从文本分析、视频分析、时间表对比、到现场还原,无一不指向韩 寒确有代笔。这些证据相互独立但互为佐证,形成强有力的证据网,使得造假的 韩寒及其背后的作假团队在世人面前表露无遗。在质疑韩寒的过程中,我们的精 彩文章迭出,既有分析细致的平实之文,也有文采盎然的华丽篇章;既有鞭辟入 里、掷地有声的雄文,也有充满智慧的小品。面对多视角的质疑,挺韩的文章完 全不能诉诸常识,靠的只是在韩寒身上不断加上相互矛盾的特异功能和怪癖性格, 似乎韩寒是一个具有无数重矛盾人格的世上绝无仅有的怪人。近期,挺韩文章更 是渐渐哑声。两厢对比,高下立判。众多的网友就代笔门达成基本的共识。原来 的骑墙派中有人也加入到倒韩的阵营。也有海外学者发文力挺。然而,在我们可 以为现阶段的胜利感到鼓舞的同时,倒韩运动也陷入困顿之境,很有可能渐渐平 息,而韩寒则在一年半载之后上演“王者归来”的一幕。我的理由如下:   其一,质疑派阵营的领军人物中,方舟子被宿敌像蟒蛇一样缠住,以致分身 乏术。而第一阶段的倒韩主将彭晓芸和mad因为种种原因也陆续退出微博战斗的 第一线。   其二,质疑运动的成功也导致目前的困境。资料大爆发时期似乎已经过去, 新添的资料和文章已经很难再像以前那样引起剧烈讨论。   其三,倒韩运动也逃脱不了网上论战的一般性发展规律。质疑已经进行了一 个多月,无论战者与观者俱已疲劳。如果没有下一步的大动作,质疑运动会被其 他社会关注热点盖过。韩寒团队现在日日祈祷的恐怕就是发生个震荡性社会事件, 好把大家的视线转移开。   其四,尽管在我们质疑派看来,证据已堆积如山,挺韩派还在那里叫嚷:证 据呢,证据呢。对于铁杆韩粉的执迷不悟,可以理解。韩寒是他们的信仰,他们 曾经从韩寒的“作品”中获取认同、渲泄的快感和叛逆的勇气,他们曾在这场论 战中也投入无数的精力和情绪,否定韩寒即相当于否定自己。君不见,西方国家 的一些新兴宗教领袖宣称某时某刻世界末日来到,众信徒为末日来临做好一切准 备而世界却未如预言中灰飞烟灭时,许多信徒依然坚守末日信仰,为预言失灵编 织各种理由,重新确定末日时刻并继续他们的等待。这些都是认知失调后的自然 反应。人就是这么可怜的动物。 因此,面对层出不穷的证据,面对他们偶像的 拙劣表现和甘当缩头乌龟,韩粉们殚精竭虑地替韩寒编织出天方夜谭似的理由又 有什么可以奇怪的呢。何况许多韩粉根本就不细看也看不懂质疑派的文章。质疑 派试图以理说服他们,恐怕始终只能是无用功。   其五,相比铁杆韩粉们,挺韩的公知们可都是历练丰富,是老狐狸级别的, 他们中的许多人难道不知韩寒有猫腻?但是他们却毫不以为意,还在为韩寒打气。 洪晃力挺韩寒是中国唯一的公知,大言不惭地宣称“小时候文章的出处已经不重 要了”。葛剑雄则认为质疑文章出处“是毫无意义的一件事”,“尤其是对于韩 寒讲,根本没必要去证明什么”,并诘问批评他的网友们“此事比政协的议题还 重要吗?”李剑芒说:“我一年前就断言韩寒背后有写手,因为思想过于成熟。 可这关我一个读者鸟事儿啊?”现在,在质疑派强有力的火力下,许多挺韩的公 知们只能骂骂文革作风,骂骂侵犯私权,招数用尽,一时只能保持缄默,然而一 有时机便会蓄势重来。   其六,与此同时,国内知识界的精英们,或因为自身意识形态取向,或以为 此事无足轻重,或明哲保身,继续集体失语。我们实在不能指望没有底线、没有 判断力、没有脊梁骨的学界能在此事上有什么作为。我们没有看见学界有什么人 为韩寒事件发出集体呼吁,我们却见到那156人联名信赫然有众多学界人物在列。   其七,主流媒体继续挺韩。有多少纸媒和网站记者和编辑还在挺韩?答曰: 很多很多。只要看看传播关于方舟子妻子的一个低级谣言的一长串媒体人的名单 便知一二。要有多少对韩寒的爱意和对方舟子的恨意才会让这帮媒体人不经核实 地转发这样一条低级到不能z再低级的谣言啊。而这些传谣者只不过是挺韩媒体 人的一小部分罢了。此次为了挺韩,媒体真是各种手段无所不用其极了。他们不 刊登质疑派的文章,只登挺韩的文章。继《南方周末》的《差生韩寒》之后, 《中国新闻周刊》、《南风窗》、《时尚先生》再发力,用饱含深情的笔触塑造 出一个被毫无来由的漫天飞雪似的恶意谣言所伤的、满怀无奈和凄怆的无辜小男 生韩寒。可以想见,这样挺韩软文还会再出来。记者们还行使他们的采访权让严 歌苓、崔永元、葛剑雄、张艺谋、冯骥才这样的名人们发表对韩寒事件的看法, 利用他们对质疑韩寒具体理由的不熟悉,并在问题上适度引导他们,造成他们的 发言力挺韩寒的印象。我现在对媒体的客观公正性完全丧失信心,如果在他们不 久后推出的文章或者采访录中,韩寒居然开口大谈他的写作心路历程,我也绝不 会吃惊。   其五:韩寒背后的商业资本团体不会放弃韩寒这颗摇钱树。韩寒的广告代言 在继续;《1988》被改编成话剧将要正式上演;关锦鹏导演的《他的国》正在开 拍。那些无孔不入的韩寒背后的商人们甚至会将此次代笔门转化成他们和韩寒的 滚滚财源。这不,以《三重门》“手稿”为卖点的《光明与磊落》将于4月1日上 市;韩寒据说还要将此次经历书写他的《失败之书》。不出意外的话,韩寒和他 团队将会再次赚得盆满钵满。   任凭质疑派怎么呼喊他出来走两步,韩寒练就龟息大法,只是蛰伏不出。是 的,他无法出来。他一出来骗子就会露馅。韩寒和他的团队打的是另外的算盘。 等上一年半载,等到质疑风浪渐平,再选择复出,那时候他再述说他被中伤之后 的悲伤、他如何在隐退的时光里无情地“杀戮”自己。自然有媒体人会为他的王 者归来吹响号角。这不,笑蜀已经说过了,“此番劫数,命中注定;韩有反省, 未来可期。”到时候就围绕这一主题大做文章吧。媒体人即使是为了这次自己被 屈的一口气也会为韩寒的复出倾尽全力啊。   综合上述理由,韩寒强势复出的基础依然强大。而倒韩运动如果仅停留在网 上现阶段的做法,极大可能就烟消云散了。因此,如何从网上质疑运动走向网下 的倒韩运动确实是当务之急。折花哥的振臂一呼,可以说于我心有戚戚焉。但在 折花哥的两点提议上,我有不同的看法。第一,我觉得不能诉求官方以行政方式 介入。否则这场行动容易被解读成政府要借此机会镇压意见领袖韩寒,挺韩派更 可以大打悲情牌了,而倒韩派则被贴上五毛党的标签,民间倒韩运动的合法性在 公众的眼里会大大降低。更重要的是,我们自己不能反而给国家干涉公民社会以 口实,不能使一场轰轰烈烈的公民运动到了最后却加深了民众对国家的依赖感。 第二,我觉得倒韩运动也不应诉诸国外势力的介入。这不仅会引起民族主义情绪 强的质疑人士的反感,导致阵营内部纷争不断,而且从原则上说也是不对的。如 果韩寒真要去国,也是他的自由。当然,他要是选择一走了之,那不就是自证过 错嘛,那他再继续以作家和意见领袖来行骗也就没什么市场了。总之,揭露骗子 以警戒世人固然重要,但是达成目的的手段则更重要。倒韩运动应该避免政治化, 避免让各种势力为了它们自己的政治目的来对运动做刻意解读或引导。倒韩完全 可以通过公民抗议行动和诉诸法律来达成,让国家行政机构和外国势力介入,既 不妥,也无必要。   个人觉得,这场倒韩运动主要应以诉诸法律和在韩寒出场的公共场合的抗议 为主。人们要问,在无罪假设的原则下,从推理和常识出发的证据不是不能作为 法院裁决的依据的吗?中国古代只有刑法而没有民法,因此国人对这两者往往不 能加以区别。韩寒没有犯罪,但是他欺骗了读者,因此读者就可以对他进行诉讼, 要求赔偿由于买书而带来的损失,这属于民事诉讼范围。刑事案件的确必须要遵 循无罪推定原则,但是大多数国家在民事案件裁定方面采用的都是优势证据原则, 即如果全案证据指向的某一待证事实的可能性要远远大于其不存在的可能性,法 官就可以通过常识和推理来认定这一待证事实的存在。因此,如果现在对韩寒提 起民事诉讼的话,凭目前质疑派手中所握有的证据,在一个司法公正的国家是必 胜无疑的。我们同时可以在多地分头起诉,甚至可以考虑在香港、台湾及任何有 韩寒大量读者的地方动员当地的倒韩派对韩寒提起民事讼诉。   抗议者决不能跑到韩寒的私宅去抗议,那是侵犯私权(像王千源事件的过激 行动不可取),但是,只要在有韩寒出席的公开场合,或者在还继续发行韩寒书 籍的地方,我们就可以去抗议。有人会说我们这也是在侵犯私权,我们的回答是: 你们是食洋不化。在美国,一边有私人诊所的医生在做堕胎手术,另一边就有人 在诊所对面进行抗议示威甚至阻扰孕妇进入诊所,这正是社会运动的精神所在。   让韩寒行骗更为天下人所知,让商业集团收回对韩寒的经济支持,让国人回 归常识是我们的责任。让倒韩运动能成为一场平和理性的公民运动的典范吧。这 或许是韩寒事件唯一可以给我们留下的一个正面遗产。 (XYS20120312) ◇◇新语丝(www.xys.org)(xys6.dxiong.com)(xys.ebookdiy.com)(xys2.dropin.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