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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字的功用是有限的
　　——评中国科协科技工作者道德与权益工作委员会的呼吁

　　陶世龙

　　早年陈望道先生有言：“文字功用,在我们中国素来以为极大。往往象迷信
者对于灵符，认为它有无限的力量。流弊的极端，害了一些人专在文字上打圈子。
例如草木鸟兽之名，记得许多了，到见了实物，还是象在上海一个机关里当编辑
的出名的孙小姐一样，以牛为马，将鸭作鸡。”（原载1928年《复旦实中季刊》
第一卷第二　号，据《陈望道文集》，1981，上海人民出版社上海第一版，第三
卷，653页）

　　鲁迅先生也谈道：“在北京常看见各样好地名：辟才胡同，乃兹府，丞相胡
同，协资庙，高义伯胡同，贵人关。但探起底细来，据说原是劈柴胡同，奶子府，
绳匠胡同，蝎子庙，狗尾巴胡同，鬼门关。”（华盖集　咬文嚼字（一至二））

　　2003年1月22日，有人在三思论坛贴出中新社北京一月二十一日报道：中国
科协吁改“学术腐败”为学术不端或不良行为，人民网也转发了。读后，不禁想
起了两位先生留下的这些话。看来这个委员会的“委员和专家们”智商不低，很
善于将我们的国粹用于解决今天的现实问题。你看这名称一改，科技界就成了一
片净土，即使还有点“某些腐败现象”，那也有别于“利用公共权力或公共资源
谋取个人私利和小团体利益的腐败行为。”

　　不幸得很，他们没注意，或者故意忘记了，鲁迅先生接着还说了：“字面虽
然改了，涵义还依旧。这很使我失望；否则，我将鼓吹改奴隶二字为‘弩理’，
或是‘努礼’，使大家可以永远放心打盹儿，不必再愁什么了。但好在似乎也并
没有什么人愁着，爆竹毕毕剥剥地都祀过财神了。”（华盖集　咬文嚼字（一至
二））

　　于是乎这个委员会的委员和专家们不免有点被动。在三思论坛贴出这条消息
后，随即有网友发表意见：

　　腐败就是腐败，不管它改成什么名字，仍然是腐败！　蜡笔小新 2003／01
／23 01：42：02（1）［6］　

　　妄图通过改名来蒙混过关，以为骗小孩哪？　阳顶天 2003／01／23 01：57：
14（0）［1］

　　各网站上议论纷纷，大多是批评这个这个委员会的，其中1月27日亦明在新
语丝网站发表《是学术腐败，是学术邪恶，是学术犯罪，而不是别的》，列举事
实，痛切陈词，掷地有声，譬如：

　　“学术腐败”和“利用公共权力或公共资源谋取个人私利和小团体利益的腐
败行为”有什么区别？大学利用国家赋予的权力勾结贪官污吏，其目的不就是为
了“谋取个人私利和小团体利益”吗？教授明知道自己没有能力却又要招收那么
多学生，不也是为了“谋取个人私利和小团体利益”吗？除此之外，他们还能是
为了什么？这与官吏贪赃枉法、商人行贿欺诈有什么本质的不同。惜乎这类学术
腐败前无古人，所以没有人想到要立法给予制裁。
　　科协成立这样的“科技工作者道德与权益工作委员会”，搞这样的名堂，是
贪官污吏的拿手把戏：自编、自导、自演，把全国人民当猴耍。不要再讲什么
“净土”，不要再提什么“尊严”，对现在的中国学术界来说，那就象是一个婊
子在侈谈贞洁。不要再说什么“自律”，不要再说什么“准则”，那就象是让国
人与虎谋皮，等待流氓的良心发现。前一阵，中国科学院的院士们不就在大谈
“自律”吗？最后呢？他们拿出了两个早在多年前因为其他原因被“开除”的院
士来哄骗中国的老百姓。与其把这叫做“自律”，还不如叫做“自慰”，而且是
当众自慰。

　　言辞或有点激烈，中国学术界也还不乏高风亮节之士，但既然有这样一些肮
脏事，就难怪纳税人有这些看法。

　　我以为中国科协科技工作者道德与权益工作委员会的委员和专家们既然提出
了你们的主张，就该以负责的态度，亮出你们的真名实姓和公众平等对话，而不
是让记者传话。你们可以也　有责任把你们的理由充分地摆出来，靠咬文嚼字是
无法服人的，还得拿证据来！

　　当然，委员会衮衮诸公，如果已修养到“笑骂由尔笑骂，委员我自为之”的
境界，倒也自可不理，放心打盹儿，马上就要过春节了，照样可以爆竹毕毕剥剥
地祀财神。

　　2003／01／29

(XYS20030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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