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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诺奖得主师徒评论美国大学生当前的政治诉求

　　董杰旻 译
　　以下译文出自奥利弗·哈特和路易吉·津加莱斯，前者是哈佛大学Lewis P. 
and Linda L. Geyser校级教授，后者是芝加哥大学Robert C. McCormack杰出贡
献教授。哈特是2016年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也是津加莱斯的博士指导人。原文
地址
https://www.compactmag.com/article/the-protesters-are-right-about-transparency/

　　美国大学欠学生的投资透明

　　学生抗议活动正席卷全美各地的大学校园。这些抗议活动的一些目标超出了
大学能实现的范围，比如加沙停火。但另一些目标——比如从在以色列做生意的
公司撤资——并非如此。正如一位接受美国国家公共广播电台采访的哥伦比亚大
学学生所说：“从根本上说，这就是我们的学费，这些学费通过快速和缓慢的暴
力，通过目前在加沙的种族灭绝以及在整个被占领的巴勒斯坦地区缓慢的流离失
所，用于造成死亡和流离失所。”

　　这位要求美国国家公共广播电台把她的名字定为“苏打”的学生搞错了因果
关系的方向。不是她的学费被投资给了军火制造商，而是这些投资资助了她的学
费减免：哥伦比亚大学在为像她这样的学生提供服务的花费比她的学费还多，而
差额部分由捐款和捐赠基金的回报来弥补。然而，无论你是否同意她的政治立场，
苏打都提出了以下根本问题：做出投资决策是否应该不考虑道德？

　　常常与米尔顿·弗里德曼相伴的传统看法认为，它们应该不考虑。无论你的
非财务目标是什么，你总是希望你的财务回报最大化，因为增加回报的收益允许
你更好地实现你的非财务目标。这个“分离定理”——财务目标可以从非财务目
标中分离出来——就是大学捐赠基金以其运作之道而运作的明说或不明说的理由。

　　该定理非常省事，尤其是因为它让捐赠基金管理者的生活变得轻松。但正如
我们在2017年的一篇论文中指出的那样，它是错误的。思考一下哈佛大学关于是
否从用童工来生产运动鞋或依赖动物实验来生产美容产品的公司撤资的决定。这
样做会减少哈佛大学的投资回报，因此哈佛大学用于尖端研究的资金也会减少。
在一些情况下，放弃研究的社会价值会低于与用童工或动物试验相伴的成本，在
这种情况下，哈佛大学应该撤资。但在另一些情况下，计算结果会恰恰相反，在
这种情况下，哈佛大学就不应该撤资。需要仔细权衡成本与收益：你不能简单地
假定答案是什么。

　　分离定理把道德问题掩盖在技治问题之下。这允许大学在如何投资方面讳莫
如深，因为它们觉得没有必要为其投资的社会后果和政治后果向校友、职工和学
生负责。然而，你一旦认识到该定理的局限性，支持透明化的理由就变得很强了。
就像一些消费者想知道他们的运动鞋不是由童工生产的一样，所以学生也有权知
道他们的实验室设备和奖学金不是通过出售阿片类药物或枪支而获得的。

　　透明并不意味着少数极具发言权的学生有权决定大学的投资方向或者如何与
所投资的公司打交道。首先，需要倾听从其他学生到职工和校友的各种意见。其
次，需要把成本考虑在内。学生需要面对一些道德问题，比如哥伦比亚大学与国
防承包商的关系是否值得学费减免。

　　理智的人可以对答案持不同意见。但是，投资决策不能由那些根据财务业绩
获得报酬的专业人士来决定。这无异于以“财神”的名义放弃任何道德价值，而
这与本应以身作则的高等教育机构是格格不入的。无论你同意还是不同意加沙抗
议者的观点，有一点他们是对的：我们应该以我们所信仰的价值为生。

(XYS20240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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