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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理论的清华版本

艾成茗

布莱尔大约不会想到，清华之行让他扮演了一只蝴蝶的角色。当然，布莱尔充当的蝴蝶
并非庄周梦中那只，也无李商隐的诗句那样悱恻缠绵；而是和西方的蝴蝶理论有关。国
外有学者认为，大自然和社会是一个极其复杂的系统，这个系统的变化呈现出一种混沌
状态，但不是毫无规律可寻。他们认为系统的当前状态和某一特定时间的初始条件有关
，将这个观点应用到天气预报中去，就形成了蝴蝶理论。所谓蝴蝶理论，就是认为某些
微小的变化会导致整个气候的改观；他们认为加勒比海地区的某只蝴蝶扇一扇翅膀，可
能会导致南中国产生一场飓风。他们所试图揭示的是一些貌似随机的事件之间的连锁反
应，以及由此引起的事件成因的混沌。

清华大学秘密开展“学术道德运动”和英国首相布莱尔看似毫无关系，就像广东沿海的
台风和大洋彼岸的蝴蝶毫无关系一样。但如果我们将布莱尔当选英国首相、2003年8月
访华、董关鹏出任主持人、北京青年报对董关鹏进行采访、新语丝网友揭露董关鹏造
假、媒体报道董关鹏事件、清华大学秘密开展学术道德运动等一系列事件联系起来，就
会发现，布莱尔的角色正和加勒比海的那只蝴蝶差不多。这些事情一环扣一环，越来越
紧密；如果当初布莱尔不到清华大学，而是到北京大学去演讲，那么也许就不会发生这
次运动了。

但蝴蝶理论的另一个重要观点是，这些貌似随机的事件之间，有着严谨的发展规律。也
就是说，这个世界上，尽管事件都起于一些偶然的因素，这些偶然的因素结合在一起，
却有其必然的规律。比如数学家在函数的叠代中发现了菲根鲍姆常数，比如康托尘集，
又比如斯梅尔马蹄。

清华版本的蝴蝶理论当然也不例外，在这个版本中，菲根鲍姆常数就是中国的学术评审
制度。中国的学术评审制度留给个人的空间非常大，从好的方面说，这有助于培养学术
界相互信任的良好习惯，西人福山不是吹嘘信任是社会发展和经济繁荣的基础么？从坏
的方面说，则会导致弄虚作假行为的泛滥。倘使国内学界对学术成果的鉴定和审查有一
套既成的规范，倘使清华大学人事处的老师们不是那么懒惰，根据董关鹏自己提供的简
历按图索骥，想必要发现其欺诈行为并非难事；打个电话到英国杜伦大学证实一下好像
也不困难，除非这个中国顶尖高校竟然找不出一个会说英文的人。人家布莱尔好像也到
过哈佛大学访问，却没有听闻引起了什么运动，或者发现了什么学术丑闻。

事实上，制度不完善向来是中国社会的毛病，古代有滥竽充数的南郭先生，今天有伪造
论文学位的董关鹏老师，他们共同证明了中国历史惊人的连贯性，仅此而已，别无其
他。

(XYS20031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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