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3322.org)(xys.freedns.us)◇◇ 　　石源华先生为什么剽窃？ 　　作者：跟踪搜索 　　我在“石源华‘韩国财阀没落敲响中国国企警钟’一文中若干常识性错误” (XYS20040113)一文中揭露了12条常识性错误（实则不至于此）。这篇“韩国财阀 没落敲响中国国企警钟”（又名“韩国财阀没落警示中国国企”）一文作者署名 时留下的头衔（复旦大学韩国研究中心主任、教授、博士生导师）足以使不知情 的读者“信以为真，以讹传讹”。但是，在一篇只有三千多字的短文中出现这么 多低级错误，真可谓“如此乱导，不如不导”。 　　在“石源华‘韩国财阀没落敲响中国国企警钟’一文中若干常识性错误”一 文的末尾，我甚至大胆地指出：“根据这篇短文内容，我可以肯定：文中主要观 点绝不是他研究的结果，此文或是抄袭剽窃之作，或是拼凑别人研究成果之作。 有待跟踪搜索！”有人曾为我如此大胆的结论表示担忧，担心我犯诬陷罪。 　　但是，果然不出我所料。经过一番网上搜索，我终于发现了石源华“韩国财 阀没落敲响中国国企警钟”一文多有剽窃之处。有兴趣的读者可通过下列网站浏 览下列文章。 　　石文：石源华“韩国财阀没落敲响中国国企警钟”(《经济》月刊，2003年 10月号；http://finance.sina.com.cn/roll/20031029/1339495618.shtml， 2003年10月29日 13:39) 　　钟文：钟坚博士（时任深圳大学副教授，现任深圳大学教授）“韩国大企业 发展模式的历史反思与制度分析”（深圳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第18卷第5 期，2001年9月，http://sdxb.szu.edu.cn/HTML/0/71/87） 　　杜文：杜爽“韩企帝国崩溃牵动中国企管四大痛点”（《中国经营报》2003 年8月11日，http://www.cmgsl.com.cn/images/yr/sj42.htm；新华网， 2003-08-12，13:19:10 http://news.xinhuanet.com/fortune/2003-08/12/content_1022373.htm） 　　于文：于其“郑梦宪猝死背后 韩国大企业与韩国经济令人担忧”，《上海 证券报资本周刊》（http://finance.sina.com.cn 2003年08月09日 13:57 上 海证券报网络版；http://finance.sina.com.cn/j/20030809/1357399988.shtml） 　　现以石文的第二部分“财阀当家”为例，看他的这部分如何抄袭了他人的成 果。下边用“1，2，……，8”表示该部分的全文各自然段的顺序。 　　1、石文：　　韩国财阀曾对韩国经济腾飞的“汉江奇迹”作出过重大贡献， 韩国之所以能在30年内创造震惊世界的奇迹，其关键因素是韩国财阀集团起了中 流砥柱的作用。 　　钟文：[韩国经济得以高速发展和迅速成功的原因固然是多方面的，但其中 关键的因素就是其大企业财阀在经济发展和工业化中发挥了堪称中流砥柱的作 用。] 　　2、石文：　　然而，韩国财阀是在特殊环境下形成的特殊产物，与欧美财 团通过市场竞争不断兼并和联合的发展道路不同，韩国财阀是在不完全的市场竞 争条件下通过政府强有力的扶植和集中支援的方式培育的，财阀从政府那里获取 各种优惠政策和垄断权利，政府则通过财阀稳定经济秩序，抢占世界市场。 　　钟文：[韩国的财阀是在非常复杂的历史背景下形成并发展起来的，与欧美 的财团或大企业集团有很大的区别，是韩国经济社会中一个独特的现象。][欧美 的财团主要是通过市场竞争通过不断兼并和联合而逐步形成的，是市场经济发展 到一定时期的产物。而韩国的财阀是在不完全市场竞争条件和政府强有力的扶植 下形成的，是韩国政府推行扶植鼓励政策的结果，带有浓厚的行政色彩。 …… 政府想通过重点扶植几个大财阀来维持经济运行秩序，即“政府调控财阀，财阀 引导市场”。同时韩国企业面临国外名牌企业的竞争，只有大企业的崛起才能在 国际市场上分得一杯羹。] 　　3、石文：　　韩国财阀的主要特点是：政府、财阀、银行形成“铁三角” 关系，大财阀可以轻而易举地通过政府从银行得到各种低息贷款、出口补贴和补 助金等政策性融资，存在着严重的内幕交易，导致市场的不公平竞争和政治上 “体制性腐败”的深厚土壤，1996年金宇中曾因向前总统卢泰愚行贿而被判刑， 韩国总统以及高官不断传出经济丑闻，屡禁不止。 　　于文：[在韩国的经济发展过程中，政府、银行和企业密切合作，为韩国经 济在短短半个世纪内实现跨越式发展起到了重要作用。经济学家们将这三者的密 切关系形象地称为“铁三角”。但是，这个三角关系也在一定程度上造成了韩国 的金融危机。] 　　钟文：[70年代初以前不说，仅是70年代中期以后，政府贷款的1/3—2/3被 作为“政策性融资”用于资助大财阀发展。大财阀不但可以得到低息贷款，而且 可以优先使用外资，并能得到大量出口补贴和各种补助金。] 　　4、石文：　　高负债经营发展战略。韩国财阀的高速投资资金主要不是来 自利润积累和股票发行，而是靠举债借款，其资本负债率远高于发达国家，1998 年3月，韩国前30名大企业集团的资本负债率高达522%多，1999年现代集团负债 666亿美元，相当于韩国国内生产总值的20%，如此高额的负债率，给银行带来沉 重负担，也使企业对于内外冲击的承受力十分脆弱； 　　钟文：[6.高负债经营扩张策略。……但财阀的投资资金来源主要不是靠利 润积累和股票发行，而是靠举债借款。因此，韩国财阀的资本负债率非常高。…… 大大高于发达国家的一般水平。据韩国公平交易委员会1998年10月统计指出，截 止1998年3月底，韩国前30大企业集团的负债金额高达375兆4000亿韩元，平均净 资产负债率高达522.1％。] 　　5、石文：　　“章鱼足式”的企业扩张模式。企业规模越大就越能立于不 败之地的“大马不死”心理成为韩国财阀实行扩张的指导思想，韩国财阀大多为 混合型企业集团，规模越来越大，高度垄断韩国的生产和资本，不少财阀跻身世 界大企业行列，大宇财团推行“世界化经营战略”，几乎每3天增加1个企业， 1995年最大的5家财阀平均拥有42个子公司。 　　钟文：[2.企业规模的巨型化策略。韩国的财阀大多是混合型企业集团，属 于一个个庞大的企业集群。经营规模巨型化是韩国财阀的一个显著特点。由于政 府产业引导和经济援助，加上本身的极力扩张，韩国财阀的规模越来越大，逐步 形成了对韩国生产和资本的高度垄断，不少财阀跻身于世界级大企业之列。在韩 国最大30家财阀在1970年平均拥有约4个子公司，1989年增加到17个，到1995年 达到20个，其中最大的5家财阀平均拥有子公司42个。] 　　杜文：　　[韩国的大企业集团是60年代在政府的扶植下发展起来的，在韩 国的经济腾飞过程中功不可没。然而，这也使企业界滋生了所谓“大马不死”的 心理，认为企业规模越大，就越能立于不败之地。] 　　杜文：[无限制地、盲目地进行“章鱼足式”的扩张成了企业发展的一种模 式，大宇正是这种模式的积极推行者。据报道，1993年金宇中提出“世界化经营” 战略时，大宇在海外的企业只有150多家，而到1998年底已增至600多家，“等于 每3天增加一个企业”。] 　　6、石文：　　包罗万象式的经营方针。与欧美成功的大企业几十年甚至上 百年在一个主要领域经营不同，每个韩国财阀的经营领域几乎都涵盖第一、二、 三产业，各大财阀互不订购原材料和零部件，甚至建筑、运输、销售等也是自成 体系，形式上看似具备航空母舰的架构，实际都由小舢板拼凑而成，一遇大风大 浪，很容易散架翻船。 　　钟文：[4.经营领域的多角化策略。实行多角化经营是韩国财阀的另一个显 著特点。韩国财阀所经营领域几乎涵盖了第一、第二、第三产业。多角化的经营 结构是各财阀之间竞争的结果，财阀之间不互相订购原材料、零部件，甚至建筑、 运输、销售也要自己经营。……这与欧美成功的大企业绝大多数主业明确，几十 年如一地在一个主要领域中发展有显著差异。] 　　杜文：[“在韩国金融危机和近几年大企业频频出现问题之后，我们发现， 这些大企业虽然从外表上看已经具备了航空母舰的架构，但实际上都是一些小舢 板拼凑起来的。这样的企业一旦遇到风浪肯定要散架翻船。”] 　　7、石文：　　家族所有权与经营权的统一。韩国财阀一般都以血缘关系为 基础形成，财阀家族成员几乎占据了财阀公司中75%的总裁和经理董事的职位， 所有权与经营权的统一，使韩国大企业的管理难以适应千变万化的世界市场需要； 　　钟文：[5．家族所有权与经营权的统一。韩国的财阀一般由其创始人的家族 控制和管理。从历史上看，韩国财阀多是以血缘关系为基础形成的，以家族经营 为中心的垄断色彩异常浓厚。][据资料显示，财阀家族成员几乎占据了财阀公司 中75％的总裁和经理董事职位。] 　　8、石文：　　企业投资决策渗透入政治因素，脱离经济发展规律。现代集 团为了显示该集团在南北统一事业上的业绩和贡献，投资4亿美元开发朝鲜金刚 山旅游区和开城工业园区，另有1亿美元根据政府的意愿赠送给朝鲜政府，资金 出自集团自身的投资资金，由于该项目无法正常展开，现代集团损失惨遭重，不 得不依靠政府的贷款和补贴艰难度日，经营上走入了死胡同，政治上则陷入被反 对党攻击和司法机关调查的窘境，也成为郑梦宪自杀的重要原因。 　　钟文：[1.政治与企业高度结合。……韩国财阀的私人垄断资本与政府的政 治权力结成密不可分的关系，其密切程度超过其他任何国家或地区。] 　　杜文：[有资料显示，现代投资4亿美元是用于在朝鲜投资大型合资项目，其 中包括开发朝鲜旅游胜地金刚山的计划和修建一座工业园区。这部分资金是现代 集团从自己的投资资金中划拨的，目前，由于这几个项目根本无法顺利展开，现 代集团在这个投资上损失惨重，现在正依靠韩国的政府贷款和补贴渡过难关。据 一些界内人士分析：掺杂了政治原因的决策失误导致韩国现代峨山公司在经营上 已经进入死胡同，成为此次韩国现代峨山公司董事长郑梦宪的自杀原因中很主要 的一个原因。] 　　从上可知，石文中的“财阀当家”基本上是以钟文中的第二部分即“二、韩 国大企业发展模式的特征”为原件，经过删略、补充（多处也通过剽窃其他人作 品）、略作加工而成的，这里，也不难看出，石文第二部分的抄袭方法同社会上 流行的抄袭方法基本雷同。这里，他主要采用了两种手法。 　　其一、石文不仅在基本观点方面抄袭钟文，而且相关内容的表述方式也与钟 文类似，只在内容编排次序上有改动。例如，钟文中将韩国财阀的特征概括为六 条，而石文对其排列次序做了调整。 　　其二、在既不大了解韩国经济、又不懂经济理论的情况下，为了避免发生知 识性错误，凡是涉及到“硬件”的地方，石文尽量照抄照搬原件，只在文字上略 作改动。例如，将名词改为动词，将钟文中的“形成了对韩国生产和资本的高度 垄断”改为“高度垄断韩国的生产和资本”。因为无法认出原件中的错误，只好 把原件中的错误也原原本本地搬来使用。例如，韩国从来没有被称为“海天”的 财阀，但石文所列举的财阀名单里出现这个名称。这不是石文的杜撰，而是从钟 文中搬来的。 　　石文：　　1997年金融危机的爆发，彻底暴露了韩国财阀“泥足巨人”的真 相。本已资不抵债的财阀大企业接踵倒闭或陷入经营危机中，如起亚、汉拿、真 露、三美、海天、高丽、大宇、NEWCORD、HAITAI等“非死即伤”，现代、三星、 LG、SK等也是负债累累，元气大伤。韩国历届政府倾举国之力培育出来的巨型财 阀集团终于走完了它的辉煌历程。 　　钟文：[1997年在亚洲金融风暴的席卷下，一批过去被称为韩国经济支柱或 中坚的大企业集团纷纷倒闭、破产或陷入经营危机中，如“起亚”、“汉拿”、 “韩宝”、“真露”、“三美”、“海天”、“高丽”、“大宇”、 “NEWCORE”、“HAITAI”等，“现代”，“三星”、“LG”、“SK”等财阀依 然负债累累，使韩国经济遭受重创，“大马不死”的神话也由此破灭。] 　　此外，趁此机会，我想简单地谈一谈所谓“东方企业家的大企业情结”。在 石文中，此语出现两次，其一是石文的开头，其二是石文的结尾部分，分别为： 　　[　　曾作为韩国经济中流砥柱的韩国财阀到了不得不改变的地步，同样具 有“东方企业家的大企业情结”的中国国企在改革中需要警惕韩国财阀所遭遇过 的“陷阱”。] 　　[韩国财阀经济模式的一些特征，除家族一统天下外，其基本的弊病，…… 中国的国有企业都不同程度地存在，因此也有人把此称为中韩企业家特有的“东 方企业家的大企业情结”。] 　　我不知道这一用语最初是谁的发明，但在杜文中读到：[上海世纪联融企业 咨询有限公司总经理王一将这种“以大为美”的现象称为中韩企业家特有的“东 方企业家的大企业情结。”] 　　这里，王一先生用“东方企业家的大企业情结”一语表示的是“以大为美” 的现象，也就是盲目追求企业规模的现象。主张克服这种现象，当然是正确的。 但是，一般来讲，企业家力求把自己的企业“做大”、“做强”，其本身并不是 罪过。这是由资本增殖的逻辑、企业发展（包括规模经济效果）的逻辑、人的上 进欲望的逻辑决定的。自从企业出现在这个世界以来，莫不如是，不管是外国的 还是中国的，也不管是东方的还是西方的。问题不在于企业家想不想把自己的企 业“做大”、“做强”，而在于能否“做大”、“做强”，如何“做大”、“做 强”。因此，我们不能用文学化的漂亮用语对经济的逻辑进行错误的诠释。当然， 对石先生来说，这些都不重要，有人用过了，他就可以搬来使用。 　　石文的其他部分是否“清白”，我暂且不想做结论。写到这里，我不禁想起 了王铭铭先生。王铭铭先生在30多万字的《想象的异邦》一书中抄袭了约10万字 的内容，而石源华先生在三千多字的文章中至少抄袭了约一千字的内容，只能算 是小巫见大巫。但是，两位教授的这两个作品中已被确认的抄袭部分都占其三分 之一（偶然的巧合，还是剽窃者们所设定的底线？有待进一步研究），而且其性 质是一样的，都是剽窃。 　　记得王铭铭事件曝光之后有人曾发问：他抄袭到底图的是什么？面对石源华 先生的剽窃行为，我也要发问：他剽窃到底图的是什么？他通过打擦边球（参看 傅汝仁：“复旦大学是如何评教授的？），钻空子，教授当上了，博导当上了； 据说，这些年他通过“韩国研究”还捞了不少钱。那么，他到底是为什么在全国 上下都在口诛笔伐学术腐败的“非常时期”还要冒天下之大不韪进行剽窃？而且 是在区区三千字的短文中！人们通常从社会背景、学界制度、学术氛围、个人品 德等方面探讨学术腐败的产生原因。但是，我觉得还不够。一个重要的研究方向 应该是探讨学术腐败当事人的心理活动，揭示产生学术腐败的个人心理原因。也 许，这将有助于阐释这些博导们的剽窃行为。 　　（2004-01-17） (XYS20040117) ◇◇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3322.org)(xys.freedns.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