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3322.org)(xys.freedns.us)◇◇ 难道是比较谁先达到道德的高潮? 作者:五岳散人   王怡与任不寐用一种很平和的方式打起来了,原因还是出在那个“公共知识 分子”上面。老实说,不论是《人物周刊》评选的50大公共知识分子,还是王怡 评而未完的公共知识分子,其公共性都相当有限,除了个别人以外,对于公共事 物的影响都远没有到达可以评价一番的地步。这倒是不能怪任何人,我们这里就 是这样的环境。   挑起争论的是王怡把任不寐列到了他的那个50公共知识分子名单中,而看起 来任先生不是很领情,发表了《我们时代的精神高度》一文,对于自己的道德及 精神状态进行了一种《忏悔录》式的升华工作。其主要论据是经过15年前的那次 风波后,每个人其实都是有罪的。在这种环境下,自由主义的自我表扬不但是不 合时宜,而且是一种丑陋的表演。   这文章高明就高明在这种“倒脱靴”的技法上。任先生先把自己摆在了祭坛 上,然后向还没有自己爬上祭坛的王怡们说:我们其实都是应该在这里被烧烤的, 你怎么不上来?虽然任先生先把自己降到祭品的位置,但在他的心目中,当祭品 显然是高于其他的。所以,在这种看似低下而实际上高等的心态下,完成了一次 升华自己道德与精神高度的手淫。   可是,这次任先生在手淫中让自己达到精神高潮的对象出了差错。按照我个 人所知道的情况,当时的王先生还不到16岁的年纪。我国的法律规定,此年岁的 人尚不能负担完全的民事责任。虽然王先生从小就比较象个神童,但这不妨碍这 种法律在他身上体现一次。具体的说,就是任先生实在是找错发泄对象,并且选 错发泄途径了。   果然,王怡在这个问题进行了一次很有分量的回复。奇怪的是,这次王先生 对于道德与精神高度的问题也进行了一次“任式”表白。任先生在文中把自己跟 先烈对比而产生的道德愧疚描写了一番以后,王先生就跟进,把自己从来不给别 人让座的事实说了一遍。除了一个是在他所信仰的神面前进行了一次自我的矮化、 以便于在矮化中体现“矬子里拔将军的高度”,一个是站在“道德低洼处” 后, 面对自己的精神世界进行了一次升华外,两者的手段还真没什么区别。   按说作为王怡的同龄人,更能理解他的回应。毕竟当年的事情发生时,年岁 尚小。可以体会当事人的痛苦,但那个责任是不能、也不应该让后辈来背负的。 何况那个心结也一直深藏在我这个年岁的人的心中。总不能因为前面有黄花岗72 烈士,就不让我们过快乐的生活吧?   如果话说到这里,意思就表达清楚了,双方本身就不在一个语境下进行讨论, 亮出自己的想法也就罢了。但王怡先生很不理智的说了许多别的。比如:让他这 个当年的未成年人来起草某宣言,是任先生以及他们这些人的耻辱之类的。   作为一个以公共知识份子自诩的人,在现在、或者当年发生的事情上进行某 种言说,正好就是他的责任。对于欣赏“知而不言是一种罪”的人而言(王怡先 生正式否认自己说过这话),发言不是让其他人感到耻辱,而是出于自己的良知。 当别人用“你为什么不对某事发言”来责问王怡先生时,王怡先生对待自己的宽 容与这次对待任先生的苛责,实在是极精彩的“精神高度”之表现。   然后,任先生又做了一个回应。其中说了一句我一直想说而不得其词的话: 用不谈道德来显示道德而已。虽然我对于任先生个人之道德实在评价不高,但这 话确实打中了王先生的“炼门”。王先生的回复,从头到尾给我的感觉就是在用 不谈道德来标榜自己的道德。   但任先生其中的一句话把自己也刻画了一次:谈道德的人并不意味着自己就 是道德的。这话高明之处,不在刘军宁先生说“别把自由主义者当圣人”以下。 这给了这些“自由主义者”一种特权,即他们可以敞开来谈道德、做道德评判, 然后头一缩就回到了“不是圣人”的龟壳里面了。   从某种情况看,这两句话都是对的,只要不品评别人道德的时候,谁又能说 这话不对能?所以,我对于某些“自由主义者”或者大师的水平真是高山仰止。   从这两位高手面对面的彬彬有礼的对决中,我所感到的其实就是一场争夺道 德制高点的战斗,比赛谁先到达道德的高潮而已。所有什么“精神的高度”,就 是道德的代名词。不过,这个争取先达到道德高潮的活动还是表现了一些不同。 至少任先生是用传统方式(比如基督教)来使自己兴奋,而王先生是用他所理解 的“自由主义”来进行精神上的手淫。从这点上说,值得一看。 (XYS20041203) ◇◇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3322.org)(xys.freedns.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