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3322.org)(xys.freedns.us)◇◇   对《邹恒甫教授上海财大演讲散记与断想》的一些看法   小青蛙   邹恒甫先生的演讲很有意思,本人在高校混过一段时间,听过不少讲座,所 以对邹先生的讲座丝毫不觉得离谱和奇怪,大学本应该允许各种言论的存在,允 许各种思想的交流和碰撞,民主精神和科学精神本应是大学的灵魂。无论是愤世 诘俗的激情宣泄,还是沉稳理智的分析,我想这些都需要并且也都应该存在,我 们被压抑的太久了,思想需要碰撞。   对于邹先生和李健先生的观点,我也有一些自己的看法,不一定正确,纯粹 个人感受,一家之言。   首先,经济学与数学。   对于经济学和数学的之间到底存在什么样的关系,我从上大学开始就比较困 惑,那时我的老师们给我们讲政治经济学,通篇都是概念找不到一个数字,看起 来累,学起来烦。让我精神一振的是当时萨缪尔森的经济学,我看到了另外一种 思考的方式,没有很多意识形态的价值判断,更多的是理智的分析,我也是从那 本书中找到了经济学的乐趣,也是从那时起我知道了经济学与数学的初步关系。 后来读研究生时,我遇到了一位好导师,老师视野开阔,指导我看了不少的书, 我很感谢老师。老师让我从数学的基本分析方法开始入手,理解并运用这些方法 来分析问题,在这里我对数学与经济的关系又进了一层。   我的理解,数学是一种严谨的逻辑语言,分析问题需要这种严谨和层次分明 的逻辑关系,运用这些方法来阐述问题比完全的概念大聚会要准确的多。但是经 济学本身所关注的社会性质,使得单纯依靠数学工具是万万不可行的。运用数学 方法来证明社会现象所表现的特点和结果才是经济学和数学的结合点。经济学分 析的前提是要观察捕捉到社会问题,并用严谨的数学方法进行探讨论证。   国内现在的确缺乏这样的传统和习惯,很多学术文章还是概念大聚会,看完 后还是满头雾水不知所云,最终也不明白到底想说什么。这点在一些“老经济学 家”们身上表现的很突出,能够看的出来马克思主义对他们的影响,无论分析什 么问题都要从原始社会、奴隶社会开始起分析,通篇的价值判断,每次读完后都 感觉自己很罪恶,为什么总是没有想到广大无产阶级劳动人民,为什么成为资本 家的帮凶了?(呵呵)。的确国内的核心学术刊物和国外的相比有很大的距离, 但与原来相比有了很多的变化,方向在变化,开始注重数学的运用和方法了,可 是问题还是很多,审稿人可能存在一定的问题,数学硬伤很多的文章依然发表。 国内的学术期看中实用性和现实性的文章, 而且大多是政策性的分析文章,对 于纯粹理论探讨的文章接纳程度有限。同时国内写文章禁忌太多,很多想法很好 的文章,往往被阉割后才敢发,发出来的已经面目全非,螺丝壳里作道场,真的 很难。   我更倾向于杨小凯先生的观点:“数学基础好的可以研究一些更深的理论问 题,数学基础差的可以多做比较和案例研究,有时候比较和案例研究更接近事物 的本质”。经济学首先是社会科学,社会科学基本上不存在象自然科学那样的所 谓“正确答案”,社会科学是“最佳答案”,所以社会科学领域出现很多谁也不 服谁的情况就很正常。   其次,关于学者发文章的问题。   我完全不赞成自娱自乐式的所谓研究,我们有太多滥竽充数的教授了,很多 年不写一篇文章,也不知道是否还在思考。很多学术成果的确很多年之后才能够 被发现价值,或者看学术文章的人很少,这很正常,但并不是不发表,如果不发 表谁能知道你在想什么,谁又能知道你的想法是否正确呢??思想需要交流需要 碰撞,这样才可能产生思想的火花。   一流的学术刊物试经过长时间的积累才可能产生的学术品牌,这个品牌中隐 含了声誉、信誉和历史价值,是很多钻研学术的人积累出来的,在一流刊物上发 表文章本身就表示你的研究是有一定价值的,同时刊物上发表文章也利用学术成 果的推广和检验。   在我看来作研究的学者和我家门口卖报纸的老大爷没有什么区别,都是靠自 己的劳动挣饭吃,也并不比其他人更高尚,但是在国内有一种明显的价值取向就 是这些学者要高于一般劳动者,既然都是劳动者,就需要收获果实,更何况我们 的学者还是花着卖报纸的老大爷的血汗钱(纳税人),老大爷想看看你这些年都 在忙活些什么有什么错呢?   对于邹先生所说得真正的经济学家就是研究纯理论,我不赞成,纯理论的是 什么呢?经济学中的纯理论都是来源于很现实的生活实际。在我看来这里有一个 对经济学家的划分问题,什么人才可以被称为经济学家,我觉得应该有两部分人 应该被称为经济学家,一部分是在书斋里刻苦研究的人,一部分是运用自己的所 学去实践的人,这两种人都应该受到尊重。是否值得尊重在国内的情况下我很赞 同杨小凯先生的观点,国内的学者更需要良心,我们没有其他更有效的评价手段, 只有用良心和公信力来评价。国内的学者中我很尊重茅于轼先生,先生是行为楷 模,帮助他人,研究学问都值得人尊重,从先生这些年来的言论来看,体现了一 个学者应该有的正直、善良和悲悯情怀。   三、关于海龟   关于海龟,我自己就遇到过方鸿渐式的人,就是这些人把海龟的声誉弄坏了。 我个人对于海龟是否回潮很赞同邓小平先生的博大胸怀:来去自由。回来的不一 定深爱这片土地,不回来的也不一定就不热爱自己的家园。   海龟和普通人一样都没有可能完全没有人类共有的劣根性,没有制度约束和 信息不对称的时候撒谎和恶意欺骗就会出现。这几年回来的华尔街的投资银行 “副总裁”很多,还有年纪轻轻就是某个领域的最尖端的任务经常出现在国内的 电视上,我常常和奇怪怎么一出国就全都成龙了?看来美国很好混啊,满地黄金, 个个都可以衣锦还乡啊(呵呵)。海龟骗人的很多,海龟能力不强的也很多,这 些人有不是出于本意愿意骗人的,也有本来就虚荣恶意欺骗的,就是这些人毁坏 了海龟的名声。海龟和普通人一样也想多弄点钱好过日子,这没有什么,只要取 之有道就可以了。可是大多数海龟回来后很快迷失在国内金钱和权势构筑的名利 场中了,我们的海龟经济学家们很快成为幕僚,大家一起赚钱,怎么还有心思保 证内心的善良和公正呢?还有什么心思去钻研学问。海龟们并不比没有出国的人 有更深的社会经验和阅历,迷失了很正常,甚至在错误中越陷越深,不然怎么可 能有朱苏力让人不寒而立的话:是制度给了我这样的权利。看他这句话时我出了 一身冷汗,眼前好像出现了一个恶警察拿着电棍打一个手无寸铁的人,嘴里还说 着打死你也不犯法,制度给我这样的权利。哪怕制度本身是错的,丧失了一个学 者应该有的悲悯情怀。   我不知道当年提出教育产业化和高校扩招收费的海龟经济学家现在有什么感 受,是否对今天的教育困局感到内疚?想想就心痛,当年上书高层的海龟经济学 家们出的招数既阴险又恶毒,高校高额的收费不知道挡住了多少青年才俊进入大 学校门,从此改变了他们一生的命运。教育的高额收费就像在本来已经满身伤口 的中国教育身上狠狠的洒了一把盐,老百姓为了让自己的孩子受教育很多不得不 倾家荡产。我不知道当年上书的海龟们有没有内心的忏悔,他们出的招数象残忍 的绑架一样,你不是拿不出钱吗,那么我绑架你的孩子,看你拿不拿钱出来。拉 动经济增长,启动内需竟然靠这样的残忍手段,我不知道海龟经济学家在国外学 了些什么,这些完全违背基本的经济学常识的手段竟然在国内上演了。这些当年 出此上策的人今天依然冠冕堂皇的出现在各种“救国救民”的场合,而且根本也 不觉得自己错了,人都会遗忘自己的错误,而且时间越长越觉得不是自己的错误, 他们可能会说我们只是出了主意,应该是采纳主意人的过错。   海龟和普通人一样,很多海龟可能在国外也没学到什么东西,但是毕竟是出 去过一回,就像旅游去了一个地方后告诉没有去过的人很多东西一样,去过了毕 竟会有一些感受和见识过的东西,没什么大不了的。重要的是告诉那些没去过的 人真实的东西和经历,可是人都愿意说自己过五关斩六将,谁愿意说自己走麦城 呢?所以很小的事情被放大为巨大的成就,脑袋上围绕了好多自己加上去的光环。   我赞成学习西方,不但要学习更要深刻理解其精髓,也希望那些真正学有所 成的人适当的时候回国给没有机会出国的人传授一些新鲜的知识和思想。邹恒甫 先生痛骂的那些人,可能很多早都已经很长时间不看书了,不是不想看,而是没 时间看,他们也忙啊,要走穴,要赚钱,要忙着和对手厮打,还要忙着领导的亲 切会见,那还有什么心境看书呢?的确他们涉世太深了,我们很难想象一个四处 逢迎的政客和一个善良的学者,他们的建议哪一个会被采纳,而那一个更接近事 情的本质。我听过他们当中的人刚回国时的演讲,也听过最近他们的讲话,前后 对比变化太大,主要是心态上变化,从意气风发满腔热情和小心翼翼到舍我其谁 和目空一切,的确他们的到了很多:财富、声誉和高高在上的社会地位,而这些 是他们在西方社会很难获得的东西,他们全都得到了。天天吃肉的日子让人很难 在回忆起当年吃野菜的滋味,人的变化也就不难理解了。   以上是自己的一些看法,完全是一家之言,呵呵。 (XYS20041010) ◇◇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3322.org)(xys.freedns.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