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1.dyndns.org)(xys.3322.org)◇◇ 何必装模作样 ——评刘兵先生的“懒得争论”和“不得不参与” 陶世龙 近日,所谓“科学文化人”的核心人物刘兵先生,在粤海风网络版上说,过 去他们受到的“批判”不合规范,甚至于缺少最起码的必要常识并且蛮不讲理, 因而“懒得与之争论”。但这回“敬畏自然”的问题,“我们将不得不参与讨 论”,还表示不怕打棍子,扣帽子 。(刘兵等:“敬畏自然”就是反科学吗?) 很是难得。 刘兵先生说,现在是在公众范围内展开讨论,“一些谬论可能会在公众中产 生的恶劣影响”,所以他们不得不参与了。 事情真的是这样么? “懒得与之争论”----脸打肿了充胖子 我们先来看看这些所谓“科学文化人”受到了什么“批判”,五柳村中的 《揭露伪科学》和《"科学文化人"》两个专题文汇中都收录有不少,是不是“缺 少最起码的必要常识并且蛮不讲理”,是不是轻松得可以使刘兵先生们“懒得与 之争论”,看后自可判断。 例子不用多举,就举一件,2003年12月12日何祚庥先生在中国科协“社会与 科学论坛”第一次研讨会上的发言《我为什么要批评反科学主义》中明确指出 “真正的争议在哪儿﹖真正的争议并不在自然科学。真正的争议是社会科学和人 文科学,争议在于科学的方法,科学的精神能不能应用于社会科学和人文科学的 研究。”“尤其值得关注的,是反对用科学精神、科学方法来研究社会科学,是 反对科学社会主义思潮。这就是问题的要害。所以我们要批评这种‘反科学主 义’”。观点明确,毫不含糊。直来直去,直指“科学文化人”,有的还是指名 道姓。捅破了他们用来掩盖问题实质的这层窗户纸。 对此,刘兵先生曾表示:“我们不同意何祚庥先生在其文章中的主要观点, 尤其是不赞成他不顾对于“科学主义”这样概念在一个学界已有明确定义的前提 下,由于对之缺乏理解,因而简单地将反科学主义与反科学划上等号的做法。不 过,在这里我们并不打算就何祚庥先生文章中的问题展开分析与讨论。”( 刘 兵等:不要随意将“反科学”阵营扩大化)后来刘兵先生个人是没有再说什么, 但他的“我们”并没有偷懒,论坛上谩骂可以推说是别人搞的,但发表在科学时 报上的任士新的《我为什么不能同意——与何祚庥院士商榷》文章,还有个小小 的研究生张翔发在北大科学传播中心网站上的文章, 总不能说不是你们来争论 和辩解吧。当然,这些文章对何先生提出的要害问题倒还是“懒得与之争论”的, 王顾左右而言他,谈一些要给何院士“普及”一下“逻辑学中有关归纳推理的常 识”之类的东西。直到现在,也没见到他们的正面回答。是懒得回答吗?他们自 己心里明白,大家也看的清楚。 所以刘兵先生的“懒得与之争论”,不过是脸打肿了充胖子。 “不得不参与”---错误估计形势 那么现在刘兵先生们又积极介入了呢? 按刘兵先生的说法,是看到“一些谬论可能会在公众中产生的恶劣影响”, 什么谬论呢?那就是“始作俑者”何祚庥,以及方舟子等人认为无须敬畏自然的 言论了。 但是,对这些言论,刘兵先生的第一感觉是:“在21世纪的今天,在全世界 范围内环境保护成为一种主流思想,当我们国家也将可持续发展作为基本国策的 时候,居然还会将这样一个本不应有异议的常识性命题拿来争论”,既如此,又 何劳“科学文化人”的头面人物关注呢? 再有,刘兵先生们早就把“科学主义对中国的危害”看得很严重,但没有出 来做过一点象样的批判,连也许就是他们中一员的“四有新人”,也只好说是因 为中国的科学主义水平不高之故,那么这次一个不值一提的常识问题,为什么刘 兵先生们的“责任感”却如此之强呢? 据我看,真正的原因恐怕在刘华杰副教授说的,他们看到“我国环保界的人 士纷纷上阵,“敬畏自然”的讨论变成了一个公共话题。论战中双方理论水平如 部分学者所言不算高、论证也不够严密,但“科学主义”几个字反而被许多参与 者简单地作为不争的贬义词频繁使用,这显然不是何先生所期望的结果。实话说, 这一轮批判,何先生并没有赢得普遍的支持,特别是有方舟子等人上纲上线式的 “帮倒忙”,何先生的公众形象反而有一定损失”。( 刘华杰:“顾不上”论 的伦理学问题:评何祚庥先生的一个论证) 新浪网就人是否需要敬畏自然投票,他们看到主张敬畏的人占到过半数时就 大为兴奋。因为他们原估计中国“在一种意识形态的意义上科学主义还颇为盛行” (刘兵);“中国公众不管科学素养如何,对科学改造自然的力量的信赖度还是 很高的。”(苏贤贵)以致田松开始还有点不敢相信:““认识自然,改造自 然”,这个逻辑和“敬畏自然”是不协调的。这个弯虽然没有180度,150度总是 有的。真的转了这么快吗?为什么转了这么快呢?,“看到那个中学生的文章, 才知道“敬畏自然”这个说法进入了中小学教材,这是我没有想到的。如果上网 的都是读过了这些课本的年轻人,那么这个弯的转变就很容易理解了。”(田松) 刘华杰加以补充:“大家都读到那个叫“馨儿”的北京中学生针锋相对的文 章,有几位朋友几乎同时打电话跟我讲,认为那文章写得不错。她(他)未必真 的是中学生。如果是,当然很好,说明中国的初等教育有进步!” 但他们心的并不塌实,所以当投票结果一度出现不赞成敬畏者领先时,田松 要说:“果然,情况发生了逆转。赞成敬畏自然的比例降低了。科学主义的意识 形态不会那么快就被消解成这样的程度。我觉得,反对敬畏大自然的人还会增 多。”不过最后的结果是“赞成“人类必须敬畏大自然”的占73.24%,主张“人 类无须敬畏大自然”占的24.28%,前者可以说是压倒性的多数。”(苏贤贵)他 们大受鼓舞了。(以上引文均据刘兵等:“敬畏自然”就是反科学吗?) 这对于被何祚庥点中要害,处于尴尬状态的“科学文化人”来说,显然被认 为是个转机,不仅可以淡化他们的问题,而且还可以借助“环保人士”向何祚庥、 方舟子等“科学主义者”反攻,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当然要纷纷上阵。在科技 日报经济特刊几个人连续发表了主张敬畏自然反对科学主义的文章不说,还到一 些网站去宣传他们的敬畏之说,以及评论他人,前所未有的四处出击,什么“三 不主义”的面具也不要了。 应该说“科学文化人”的努力取得一定成功。 “环保人士”最初并无什么反“科学主义”的概念,更没有想到要与什么 “科学主义阵营”作对。事实上主张依靠科学来治理环境怎么就可以被认为是反 对环保呢,政府不用说 ,倡导的是科学发展观,不是神学发展观;非政府的民 间环保人士许多人也是相信科学的。刘兵说环境保护成为一种主流思想,这话不 够准确,因为名称叫环保,内容可不一定相同,就如我输入“刘兵”二字搜索, 得二万一千项,可是查下去,仅查几百项,就出来三十几个不同的刘兵,环保我 看也差不多,“敬畏自然”“以自然为本”的环保就并不是环保中的主流,否则 主张敬畏的环保人士何必还在那里费力地去争取自己的地位。 现在“科学文化人”将不主张“敬畏自然”的统统划入“科学主义阵营”, 相对来说,“反科学主义阵营”一下子就扩大了,何祚庥“一伙”被孤立了,刘 华杰副教授的喜形于色跃然纸上。但是这么多人想法都是一样的么?我就知道不 少使用敬畏自然的语言的人,并非对科学不相信,更不像“科学文化人”那样对 科学反感,即如他们津津乐道的那篇语文课本中的“敬畏自然”,在八年级下册 中,是编者从《随笔》1998年第8期中的《大自然的智慧》中节选出来的,编者 注明这个标题是他加的。原作为文学作品,自难如科学概念之精确,看来编者已 注意到应防止误会,在人民教育出版社为教师写的教学用书中,对敬畏自然作了 如下解释: 现代人之“敬畏自然”,与原始人对大自然的畏惧是不同的。 敬畏之畏,可以从“爱护自然”一语中探得它的含义。自然界的一切,都是 宇宙智慧的创造物,破坏大自然,必然遭到大自然的惩罚。大自然的处罚是无情 的,是令人畏惧的,人类应该调整自己与自然的关系。人类不应该与大自然对立 起来,自然界不是人类征服的对象,而是与人类平等的生命,人类应该与自然求 得和谐的发展,在改造自然、利用自然的过程中,要使自然界更美好,从而使人 类的生存更为美好。 拟人手法学生是熟悉的,结合本文学习拟人手法可以充实已有的认识,要明 确拟人毕竟是拟人,将大自然拟人化,不等于真有一个什么上帝,如果陷入痴迷, 就会走向有神论,走向神创论,就会走到科学的反面。 http://www.pep.com.cn/200406/ca464901.htm 在人民教育出版社的《历史与社会》三年课程的总结中,还有一段关于敬畏自然 的解释: “破解自然之谜”──首先以大禹治水的传说导入,引发学生对人与自然关 系的思考,即人类从最初的崇拜自然、敬畏自然到合理地利用、改造自然。接下 来,以例举的形式,说明人既有受制于自然的一面,也有能动改造自然的一面。 最后,对整个人类文明史上人与自然的关系进行了归纳总结:随着人类认识自然、 改造自然能力的不断增强,人与自然的关系也变得更加复杂。 这与“科学文化人”鼓吹的“敬畏自然”能是一会事吗,能划到一个阵营吗。 在刘兵先生们的眼里,改造自然也不 对的,提了就是“科学主义”。他们要反 的“科学主义”究竟是什么,难道还能掩盖吗。 所以他们装出不屑一顾的样子,其实是心虚的,刘华杰先生担心早春的“寒 流”;刘兵先生有“辩论者试图将争论意识形态化、政治化的感觉。”其实现在 并没有人将他们作为政治问题来对待,关键在他们自己。至于意识形态化,刘兵 就在讲这话前面,刚讲了“一种意识形态的意义上科学主义还颇为盛行”,不正 是你们在把争论意识形态化么? 实际上许多环保人士的“敬畏自然”并没有“科学文化人”那么多意识形态 或政治上的考量,本来有人要敬畏自然是他自己的事,但“科学文化人”念念不 忘反科学主义,硬是要上升到主义,自然就不那么简单了。 因此何祚庥院士的这些话,有助这些人头脑清醒,可谓良药苦口,他说: “我要严厉批评一个口号,即所谓“人要敬畏大自然”----一种对人和自然的关 系无所作为的观点。”他还指出:“特别这个观点是在当时“非典”盛行的时候 提出的。人类对“非典”怎么敬,怎么畏?这个观点实际上将人与自然的关系伦 理化了。这个由某位副教授在中央大报上发表的文章中提出的口号,实际上是批 评科学主义,认为人类不该利用科学来有所作为,反映到人和自然的关系,就是 敬与畏,不要老想去改造自然。这就在实际上走向了“反科学”。”(何祚庥: 人类无须敬畏大自然《环球》2005年第2期) 最近何院士又指出:“在这里,我要尖锐地提出一个理论问题:我们在处理 人和自然的关系时,奉行的应该是以人为本,还是以环境为本,以生态为本?这 是个深刻的哲学问题。我认为,应该是以人为本。我绝不反对保护环境和保护生 态,但需要弄清楚一个观念,保护环境和生态的目的是为了人。”(何祚庥:弘 扬科学的人文精神) 我看是何院士又一次击中了“科学文化人”的要害。因为就是他们率先批判 人类中心主义,鼓吹“非人类中心主义”“动物权利主义”等等,以致倾向于敬 畏的人都在为他们大批“人类中心主义”而惋惜,说“以人为本”本是宣传环保 的有力武器,现在居然这么容易就拱手献了出去,实在让人不解。 面对何院士再次击中要害,不知刘兵先生是不是又要“懒得与之争论”了呢? 我可不管那么多,我只是从这场争论以及对圆明园防渗工程的听证中,再次看出 普及科学知识或者说常识和科学方法的重要性。五柳村将一如既往,呼唤科学以 消除蒙昧,呼唤民主以反对专制。把“人类无须敬畏大自然”这篇大文章,继续 做下去。我将用自己的方式,让事实来说话。 2005年4月21日于加拿大之FREDERICTON (XYS20050422) ◇◇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1.dyndns.org)(xys.3322.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