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3322.org)(xys.dyndns.info)◇◇   点评“自然之友”反对怒江开发的十条意见(一)   ——说说幼稚可笑的自然之友总干事长薛野   文/水博   《反对怒江开发的十条意见》发表在“自然之友”的网站上,我不 知道这“十条意见”是自然之友组织的意见还是其总干事长薛野的个人意见?为 了慎重起见,我还是先假定它仅仅是个人意见,以免玷污了广大自然之友会员的 名誉。   2005年4月8日,院士考察怒江之后在云南大学,专门听取了部分反对怒江建 坝人士的意见。自然之友总干事长薛野先生在会上作了一个较长的发言。当时我 也在现场,但是,因为是听取意见,不能当场批驳薛野,这样就已经给了薛野先 生一个对自己发言深刻反思的机会。现在几个月过去了,薛野先生已经意识到自 己讲话中的一些问题,并主动进行了改正。但是,我认为薛野对怒江开发的总体 认识上还存在很多问题,并且该发言已经公开发表在“自然之友”的网站上。如 果任其传播,不管是对公众,还是对“自然之友”都是不负责任的。因此,现在 我就根据个人的理解,对其发言做一个全面的评论。如有不当之处,欢迎各位批 评、指正。   薛野在开场白中就说“我想起前一段时间看的一本书,叫《长河孤旅――黄 万里传》[1]:当年三门峡论证的时候只有一个半的反对派,后来事实证明三门 峡工程是一个重大的失误,这在中国已经是一个不争的事实。所以,倾听不同的 意见,包容不同的声音,在中国尤其重要。”   “倾听不同的意见,包容不同的声音”当然是必要的,如果没有必要,也不 会请薛野到会上来发言。不过,我必须强调,薛野的这种说法很成问题。首先, 应该说明《长河孤旅――黄万里传》只是某作者所写的一本文学作品,并不能代 表历史事实。我虽然没有看过那本书是怎么写的,可是,要说三门峡只有一个半 反对派,绝对是不符合历史事实的。   根据有关资料记载。《中国水利》杂志编辑部对1957年6月10日至24日召开 的“三门峡水利枢纽讨论会”作了详尽记录。记录中可查阅到70名专家学者中, 起码有温善章、黄万里、叶永毅、梅昌华、方宗岱、张寿荫、王潜光、王屯、杨 洪润、严恺、李蕴之等十多人,即70名中的1/5之多,明确表示了不同意360米高 坝方案。对黄万里关于“潼关以上将大淤,并不断向上游发展”;张寿荫的“回 水离开西安40—50公里,淤积也可能在西安附近发生”;以及梅昌华关于移民等 问题的警告等等发言都有记录。可以说对于三门峡大坝今后可能出现的所有问题, 出席会议的专家几乎都预见到了。然而,在那个全国人民一心“超英赶美”、说 亩产几十万斤都没有人敢怀疑的年代,敢于明确的怀疑“圣人出,黄河清”的人 又有几个?在假定黄河水可以变清的前提下,三门峡的设计方案完全是无懈可击 的。事实很清楚,与黄万里有相似看法的水利专家绝非一人、两人,只不过迫于 政治上的压力,大多数人可以表示反对意见,但是不敢在反对意见上正式签名。 虽然最后只有黄万里和温善章敢于书面坚持他们的治黄建议,但是,也不可能是 什么只有一个半反对派。即便就是作者故意把那些提出了反对意见,没有敢公开 签字反对的人都否定了,至少也是有两个人反对吧?   再说,三门峡的时代早已经过去了,现在的社会环境还有当年三门峡那种政 治压力吗?所以,我说薛野先生不但不识时务,而且,还要用一本抒情的文学作 品,作为评论怒江开发这么严肃问题的理论依据,可见薛野先生有多么的幼稚可 笑。   关于“自然之友”反对怒江开发的十条意见,第一条:   薛野说“第一条,地质上的原因:怒江是兴建水坝的高风险区,大家都知道 这是三大板块的碰撞地带,新构造活动非常活跃。刚才于博士也提到了,六库以 下发生了多次六级以上的地震。大型水坝修建以后,诱发地震的可能性有多高? 我们有没有(不清楚)?从全世界的调查来讲,大型水坝诱发地震是一个不争的 事实。在如此危险的地区,兴建十几级的大型水坝是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尤其 是我们开发派对于整个怒江流域的地质的勘探是不是充分?从目前我们能看到公 开展示的资料来讲并不充分;而且中国水电开发的传统里面,一贯注重对水电站 坝体周边的勘探,而不注重对开发流域的勘探。我在目前公布的开发计划里面没 有看到对中国(不清楚),国务院已经颁布了一个《地质灾害防治条例》,我没 有看到对《地质灾害防止条例》非常充分深入的响应,在这么一个中国地震的重 灾区,地质活动那么活跃的地区兴建这样的水坝,将来出了危险和问题谁负责? 科学是有不确定性的,我们现在掌握的资料、数据和知识是否足以应付这样的灾 难,所以现在可以下这样一个断论。”   首先,我要说明薛野先生的“中国水电开发的传统里面,一贯注重对水电站 坝体周边的勘探,而不注重对开发流域的勘探。”说法,可以说是一个谎言。水 电工程在规划阶段,必须要对全流域的地质情况进行全面的调查了解(地质条件 可以说是最重要的内容之一),最后通过多次的反复,修正才能确定坝体所在的 具体位置。如果“不注重对开发流域的勘探”,根本就不可能确定任何工程的具 体坝址。薛野的指责“一贯注重对水电站坝体周边的勘探,而不注重对开发流域 的勘探” 到底是如何来的呢?最近我看到了号称是地质专家的四川省旅游地质 学会的范晓先生的文章,才知道薛野的荒谬言论来自范晓。   范晓在其《水电工程对地质环境的影响及其灾害隐患》一文中说什么“在我 国现行的《河流水电规划编制规范》中,突出了对坝(闸)区及其它建筑设施的 工程地质调查与规划,而缺乏对整个梯级开发区域或流域进行地质灾害危险性调 查与评估的要求”。很显然范晓先生认为,我国的规范不合理。紧接着薛野先生 就加以发挥、引申为“一贯注重对水电站坝体周边的勘探,而不注重对开发流域 的勘探”。实际上,规划当中所涉及到大规模的地质调查,根本不是水电规划部 门自己所能解决得了的问题。如果搞河流规划就要把流域内的地质情况都调查一 遍,我们国家还要地质部门干什么用?由专门的地质专家搞出全国的地质情况调 查,不是要比水电专家自己去搞的地质调查更可靠吗?这就好像全国各行业所需 要的气象资料都可以从国家的气象部门获取,无需各个部门自己都去发射气象卫 星,都去收集制作气象云图的道理完全一样。就这么一种简单的不同行业部门之 间的公共资源共享的问题,却被某些糊涂的反坝人士当成攻击水电建设的救命稻 草。   薛野对西南水电开发中地质问题的危言耸听,同样也来自反坝的地质学家范 晓。其实,对西南水电开发地质问题故弄玄虚的,就仅仅是范晓先生自己,广大 水利水电和地质工作者依据现有的科学技术水平,已经能够比较自如的应对各种 复杂地质情况。在联合国北京水电与可持续发展论坛上,我国著名的水库地震学 专家陈厚群院士,曾经就社会各界对西南水电开发中表示出的对地质灾害问题的 担心,通过实地考察、研究实验和科学地分析,最后得出结论。他说:为在我国 西部开发丰富的水能资源并进行脱贫致富,在高地震区进行高坝大库的建设是难 以避免的。同时他还通过对各种坝型的深入比较研究,明确地告诉大家;对高拱 坝的抗震安全,并不存在难以逾越的技术障碍。   关于地震,世界上经常发生地震的区域很多,相对于其他非地震地区来说, 地震确实会增加人类生存的不安全程度。但是,因为地球的土地资源是有限的, 巨大的人口压力,使我们人类没有条件做到凡是地震的地区我们就躲开的地步。 因此,在很多情况下,我们就得冒着地震发生的危险,在地震区域内生存、发展。 日本的东京、美国的洛杉矶都是强地震区域,但是至今人们照样还要在那里生活, 还要建设高楼大厦。所以,范晓先生所列举的一系列地震的威胁,并不能成为我 们放弃开发西南水电资源的理由。就像东京、洛杉矶的建筑物要比其他地区更加 坚固,更加抗震的情况一样。上面所提到的陈厚群院士的态度才是正确的。面对 地震,人类不能简单的逃避,只能以科学的态度对待它,在现有科技水平的条件 下,尽可能的减少地震所造成的危害。   关于大坝对地震的影响,我们应该承认水库蓄水以后确实会引起一些地震的 发生。但是,不要把这些说成是水坝的罪过。水坝蓄水只是引发或者说诱发地震, 而不是造成地震。辩证的看水坝诱发地震不仅不是坏事,反而可能是好事。因为 地震的强度取决于地下能量的积累,如果由于某种原因使地震的能量提前释放, 一般来说是会起到把大地震分解成多个小地震的作用。根据各国的实际情况的观 测也是如此,很多水库建成以后都会诱发地震,但是这些地震往往都是震级很小, 次数频繁。至今为止世界上还没有发生一起由于地震造成的垮坝事件。现在很多 学者都已经认识到,水库诱发地震对于减小原有地震灾害的积极作用。   此外,西南地区的崩塌、滑坡、泥石流等地质灾害严重,就是因为该地区的 河流还处在发育期,地壳不断的上升,使得该地区变得山高水急,江水带有极大 的能量,不断的切割山谷,造成该地区河谷不断地加深,在高山峡谷发育的同时, 崩塌、滑坡、泥石流等地质灾害必然就会随着地形的变迁经常发生。从总的能量 守恒概念上说,水电开发就是把江水切割岸坡的能量利用起来发电,造福人类, 减少江水对河谷的急速深切,使河流发育趋于缓慢、稳定。所以,水电开发之后 崩塌、滑坡、泥石流等地质灾害的减轻,将是不争的事实。因此,反坝组织经常 强调某地区的地质灾害多么多么严重,根本就不是不能建水坝的理由。结论正好 相反,正是因为地质灾害严重,所以才应该建水坝,这样才能减轻地质灾害对人 类生存的威胁。   [1] “背影丛书”之《长河孤旅——黄万里九十年人生沧桑》作者 赵诚, 丛书主编 刘硕良 长江文艺出版社 2004年7月   未完待续 “自然之友”反对怒江开发的十条意见 http://www.fon.org.cn/index.php?id=5117 (XYS20051006) ◇◇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3322.org)(xys.dyndns.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