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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锺书作弊了吗？

　　方曦闽

　　沅湘有一个惊人的发现，那就是钱锺书在写《管锥编》的时候作弊了。沅湘
的证据说来可笑，那就是钱锺书引用过的书目中有一些双语文库。按照沅湘转不
过弯来的推断，一个人既然读过双语文库，那么此人一定是通过英文才能理解原
文的意思。反映到钱锺书身上，则：“钱先生不仅依靠英文翻译理解西方古希腊、
罗马和中世纪的经典著作，而且也依靠英文翻译理解现代德文、意大利文、法文、
和西班牙文的名著和这些语种的当代正统著作，”，“钱先生不过是利用英文翻
译阅读理解其他语言的著作的”。

　　如果沅湘先能证明钱锺书除了英文以外，对其它的西方语言一窍不通，然后
再通过双语文库来支持钱锺书作弊的论点，则这一套逻辑推理无懈可击。但可惜
的是，沅湘破钱锺书的神话心切，根本没有经过认真思考就得出了“所谓钱先生
精通多种外语和相关学术是不符合事实的，不过是闭着眼睛瞎吹牛而已” 的结
论，这种捕风捉影式的臆测真是荒唐可笑。

　　从沅湘的文章来看，沅湘似乎学过几天英文（我希望沅湘引用的一些英文句
子不是从双语对照本中来的）。想必沅湘有时也看看好莱坞的大片，现在DVD中
有许多语种的配音和字幕。如果有人看到沅想买了一张DVD影碟就断定沅湘“是
通过中文配音看懂电影的”，或者“是通过中文字幕才看懂的”，沅湘一定觉得
他们很荒唐，因为自己明明喜欢看原汁原味的原版片嘛。这些人要证明自己不荒
唐，唯一的办法就是证明沅湘不懂英文。

　　所以沅湘要证明自己给钱锺书下的结论不荒唐，那就得先证明钱锺书除了英
文外，不懂其它的西方语言。

　　我上次说沅湘自己打了自己的嘴巴，这里把例子具体化。在沅湘抓住的钱锺
书的小辫子中，有一条是：“第1053页，正文引用 Schlegel 的德文原文，但脚
注却说明引自Eichner编的 Literary Notebooks”。想来沅湘没有见过Literary 
Notebooks，这本书虽然书名是英文，但Schlegel的文章却全是德文，并无英文
翻译。如果钱锺书能看懂Schlegel这样的哲学家、语言学家的德文原著，他为什
么要依靠英文翻译来看懂那些诗歌和民间故事呢？事实上，不但钱锺书引用这本
书，就连当代某些德国教授也引用这本书[注]。按照沅湘的臆断，难道德国教授
也要通过英文翻译来理解德文？

　　顺便提一下，沅湘手里的另一个小辫子“The Oxford Book of German 
Verse”也是德文原文，并不是双语对照本。我希望沅湘以后能静下心多读点书，
不要以为所有用英文为标题或是在英语国家出版的著作都是英文或是双语对照本。

　　沅湘显然想在钱锺书的背后丢一块小石子，但要想击中目标，除了眼睛外，
还需要一个好用的脑袋。

　　[注]参见；
http://www.ndl-medien.uni-kiel.de/mitarbeiter/meier/lehrveranstaltunge
n/2003-2004/hsironiematerialien.htm

(XYS20050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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