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1.dyndns.org)(xys.3322.org)◇◇ “社区参与”、“公众决策”的异化 作者：萧然 　　我的专业方向是区域发展与旅游规划。很久以来，由于专业角度，对怒江的 关注都是坐在保护环境生态（也就是保护我们的自然类旅游资源）的板凳上，屁 股指挥大脑，对地方居民的利益考虑甚微，一贯不太支持建坝（尤其是看到那些 环保煽情文章中的“血淋淋”的控诉之后），也从来没有想过去深入追究这些数 字、观点背后的真实状况。近来看了很多有关怒江、圆明园的争论，思想上受到 很大震动。“社区参与、公众决策”不仅在环境保护事务方面，在西方旅游研究 与规划开发中也是很时髦的词汇。然而从目前双方关于怒江的争论中，我却发现 一些不太正常的细节。 　　此次怒江建坝的争论，一些来自怒江外部的声音成为了大众舆论的主流。然 而，这些主流中的代表性人物，却经常将“社区参与”挂在嘴边。我想问的是： 这样的“社区参与”之中，究竟“社区”的定义是什么？如果都是要将怒江地区 之外的大众舆论作为决定怒江命运的指向标，实际上是“外部参与”，而非真正 的“社区参与”，不能代表当地的民意。然而，目前的危机是，在一些时候，这 样的变种的“社区参与”却以很高的姿态，凌驾于地方民众、政府、开发集团的 话语之上，借助外部媒体，取得更多的外部支持，实际上，这是利用了媒体力量， 利用外部其它社区大众对具体情况的一知半解，而暴力地淹没了当地的声音，忽 视了当地的利益。 　　另一方面，“公众决策”可能异化为“全民决策”，即形式上、名义上赋予 对某种公共资产（或国有资产）的全民所有权，但实际上这些权利无法落实，后 果是严重的。举例来说，目前国家风景名胜区管理还在依靠一个1984年出台的 《暂行条例》，规定了国家风景名胜区是属于全民共享的国有资产，这固然是激 动人心的。但是具体管理上，却将权利层层下放到省、市、县甚至到个别部门进 行委托管理，造成了目前条块分割、管理落后、效率低下的局面。我并不反对 “公众决策”，但是我怀疑目前像圆明园听证会这样的形式，是否能够起到“公 众决策”应有的效果。现在一讲起“听证会”（包括风景区票价上调、春运期间 车票票价上调等），似乎都是预先设定了正反双方，在争论中开始，在争论中结 束，很难得到明确的结论。 　　写到这里的时候，突然想起今天是世界地球日，于是打开“自然之友”网页 去瞧瞧有什么新鲜动作。可是，只看到一篇更新文章：《自然之友关于圆明园照 片的声明》。让我感兴趣的倒不是这个声明中对照片的辩解（技术上的问题不好 纠缠，我不懂，希望别的网友能够提供支持），而是它下面的另一篇文章：《五 点建议推动圆明园善后——自然之友等环保团体联合发出呼吁》 （http://www.fon.org.cn/index.php?id=5084）。其中有一些表述在我看来值 得商榷，且引用如后并用“【】”标识我的疑问。 　　附：“自然之友”网页文章： 　　《关于圆明园防渗工程善后的呼吁》 　　圆明园湖底铺设防渗膜，已被证实是一项显著的违法工程【认定某项行为的 违法，该由法制部门说了算，还是由这些NGO组织的几个“干事”们说了算？】， 其对生态和遗址的破坏已为诸多专家剖析【但是也有专家认为可行并举出证据， 为什么偏执一词？】，勿须赘言。我们欣赏政府依法对本事件所做的迅即和公开 的处置【这种说法似乎告诉读者，事件已经“定案”，有关责任人马上会得到惩 处了。然而，至今我们除了见到工程暂停和“听证会”的举行外，并无其它实质 性的政府介入行为。这里有拍政府马屁的嫌疑】，有力推动了公众参与和科学决 策。我们深信这也将有助于厘清圆明园的定位，改善决策和管理体制、防止类似 错误再犯。 　　有鉴于此，我们作为长期致力于环境保护和公众参与的社团，在国家环境保 护总局举行专题听证会之时，呼吁如下： 　　一、鉴于铺设防渗膜工程违法和破坏生态，应立即撤除，恢复原状。撤除防 渗膜存在损失和成本，但是，我们相信维护法治的收益会大于撤膜的成本【维护 法治的收益？感觉这个东西太虚】。 而且，立即撤除防渗膜，可避免将来不可 估量的生态损失，使国家支付更加高昂的帐单。 　　二、有鉴圆明园不可替代的历史与文化遗产价值以及重要的生态价值，我们 呼吁借助本次事件，在保障公众参与的前提下重新编修圆明园规划；呼吁北京市 人大立法，确立和保障圆明园作为遗址公园的定位。不仅湖底铺设防渗膜是不当 之举，园中的林灌植被、原有地貌也不应肆意砍伐和改变，以保持其历史形成的 自然生态【圆明园的“历史形成的自然生态”存在吗？经过多少年的人类活动— —清时期的大兴土木、人造园林与兵火煎熬，民国时期的颓败荒芜，建国以来的 长期废置与近年的整治开放，圆明园还有多少“自然生态”可言？仿佛是“原生 态自然”的怒江的一个版本】，使圆明园成为北京不可多得的生物多样性体验和 教育场所。如此，既彰显圆明园的历史意义，满足公众情感【这仿佛是杀手锏， 关键时候抬出“民意”，伪装成“公众”的代表，可笑。其实且不谈“公众”之 组成的多样性与复杂性，首先就没有听说过谁授权给这些环保组织要由它们来体 现自己的“情感”】，亦可发掘其可持续的多元价值。 　　三、有鉴圆明园湖水渗漏具有补给北京市地下水的功能，对于北京地区生态 有着积极意义【我有没有看错！要利用圆明园的湖水渗漏来补给北京市地下水！ 因为北京城市发展的速度太快，各种用水需求量大增，其地下水位降低是很多专 家也应付不了的难题，但是在这些环保NGO们的笔下就轻轻松松解决了：利用各 种地表水的天然渗漏吧，这是有积极意义的！这难道不是活生生的“挖肉补疮” 环保版嘛！】。因此，在定位准确、规划合理的前提下，如果证明圆明园管理处 确实无力支付园林用水的必要经费，应考虑由海淀区、北京市财政给予弥补【很 像上级领导批示……】。甚或，组织听证会探讨提高门票价格的可能性——由消 费者承担园林用水的部分成本，也有利于提升公众节水意识，理解北京严重缺水 的现状。 　　四、鉴于本次事件也凸显了管理体制条块分割的弊端，我们建议设立一个吸 收有关政府部门（文物、园林、水务、规划、环保、财政、区政府、市政府）、 相关领域专家，市民代表和环保社团的联合管理机制，负责协调和审议圆明园管 理和运营的重要事项，以制度来保证相关决策的科学和明智，防止类似错误再次 发生。 　　五、鉴于本工程的违法性质和造成的生态、环境以及相应的经济损失，有关 决策人是否应当承担责任？我们呼吁有关方面将官员问责制引入环保领域，促进 环境保护的法治和善治。 　　联名呼吁：自然之友 北京地球村环境文化中心 绿家园志愿者 环境与发 展研究所 北京天下溪教育研究所 阿拉善SEE生态协会 野性中国 　　二〇〇五年四月十二日 (XYS20050422) ◇◇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1.dyndns.org)(xys.3322.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