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3322.org)(xys.xlogit.com)◇◇ 　　不宜过分恶意的解读傅新元 　　覃杰 　　我相信，傅教授以及那120位教授现在肯定有点后悔了，因为在他们看来十 分确切的理由与中肯主张会被如此多的人批判、嘲讽，看来傅教授们的确在美国 待得比较久，不大了解中国的国情与民意了。 　　但遗憾的是多数并不是总是正确的代名词。在一个主张多元、宽容的今天， 我们是否有必要恶意的解读傅新元以及那120位同仁？我觉得傅教授的主要目的 还是希望学术打假能够走上规范的道路，作为一个目的这本身并没有错，而且中 国目前的学术打假行为的确也没有走上规范的道路。但至于傅先生心目中的规范 是否在中国行得通？是否会被中国学术界的既得利益阶层当作一个护身符来看待？ 在打假规范没有建立起来之前如何开展打假？这是一个可以讨论的问题，但我看 有很多网友们在傅教授的文章上作了太多的想象与引申，有些文章的思路驰骋得 如此之远，以至于回来再看看傅教授的原文，仿若隔世。 　　总结起来，傅教授的前期文章中主要被攻击的两点是：一是学术上的无错推 定，二是要求媒体不要首先、过分的介入，而应该有一个规范的介入过程（先同 行评议、后权威机构介入）。我就此两点也发表一些浅见： 　　我觉得法律上的有罪推定、无罪推定，作为两种思维方法的极端在学术上都 不大适用： 　　首无罪推定的原则大大的增加了打假者的难度，要知任何一项工作的调查者 的工作难度都要远远的大于被调查者，因此在学术上的实施无罪推定原则，必定 会导致大量的质疑者无从下口，从而无法有力的质疑、推敲各类学术文章，许多 李鬼们就会在这个原则的保护下欣然做法，最终导致这个社会的学术水平的整体 衰落，因此无罪推定并不适用于学术界这个道理很明显。 　　然而有罪推定的原则也会将学术批评推向一个不可控的境地，就如同今天西 方社会广泛存在的司法泛滥的情况一样，有罪推定的原则会导致大量的无根据、 似是而非的批评的出现，这些无价值批评数量庞大，常常会淹没真正的批评，而 最终导致批评的不可为。要知道科学探索中总是会存在的这样、那样的缺陷，探 索者们的思路也并不总是那么的清晰，一个即使算得上有求实精神、讲求学术伦 理的学者也可能和社会要求的高、大、全似的人物相距很远，因此从他们的文章 中找到一些漏洞并不困难，如何区分这些漏洞是属于“造假”还是“诚实的错误” 恐怕并不容易，在这样一个前提下，如何有效的展开批评，而不是导致学术界的 吐沫横飞，也是需要我们仔细思考的一个问题。 　　我觉得比较适中的原则还是合理怀疑的原则。如果我们要怀疑一个学术成果， 并不能动辄就叫人家拿出原始数据来，因为出示原始数据也是需要成本的，比较 合理的原则是首先由怀疑者提出怀疑的理由，在获得同行评议认可后(可首先在 同行之间私下评议，取得大多数意见后可在媒体上展开)，再通过媒体提出公开 的质疑，也就是首先也要给质疑者一个起码的门槛，当这些质疑过程会获得社会 认同后，再要求被质疑方提交原始的数据就很顺理成章了。 　　对于是否首先禁止媒体首先介入的问题，我觉得中外国情不同，的确需要区 分对待，对于傅教授要求媒体不要首先的、比较强势的介入的要求在美国是比较 合理的，主要原因是美国的诚信状态比较好，造假行为还是属于个别范围内的事 情，不象中国的造假，几近是在有组织、无所顾忌的氛围下进行的（我觉得中国 的造假已经不再是“行为”而近乎“运动”了）。而且美国揭露造假的规范机构 比较多，这个社会功能并不需要媒体为主角进行担当的，因此傅教授的此点主张 在美国还是行得通的，可以有效的保护被质疑者的权益。 　　但在中国其诚信环境就和美国迥异了，首先在中国没有揭露学术造假的专门 机构，而且甚至也没有专门的媒体，整个社会也缺少揭露造假的传统（公开讲真 话的人往往被贬为“放炮”），因此中国整个社会的揭露造假就只能是个人行为 了，在这一点上我们要特别的感谢方舟子先生以及他的新语丝网站了，虽然新语 丝网站只是一个个人网站，按照中国的标准尚并不能称之为媒体。在这样一个大 环境下，揭露造假往往是由媒体首先揭开第一道口子，如果首先禁止媒体的介入 的话，揭露造假的行为就会变成“老虎啃天、无从下口”了，傅先生的主张无疑 会被那些造假者看成是一道护身符，而且是一道金光灿烂的护身符，但对于傅先 生的主张，我宁愿看成对他在美国待久了，对中国目前的国情缺少了解，而不能 看成是一个阴谋，不管怎样，我觉得傅先生的主张在最后(指社会建立起专门的、 有效的打假机构后)应该是合理的，因此在此点上我十分的反对恶意的解读傅新 元。 　　同时我在近期的批驳傅新元的文章中也常看到一些暴戾的语言，这也是当下 中国的一个通病，对于争论中的双方，在遇到不同意见时应该要敢于怀疑自己的 观点是错误的，这样才会善于从人家的观点中提取有益的成分，而不至于过分误 解对方的观点。 (XYS20060601) ◇◇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3322.org)(xys.xlogit.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