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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行能否判断专家论文的造假问题

　　杨周

　　究竟外行有没有能力、权力和资格判断专家论文的造假问题？为了深入浅出
地说明问题，请读者先来看看提交中国科学院的两篇很前沿的专业科学论文。这
两篇论文对国民经济建设和开发祖国大西北都有重要的学术价值和实用价值。一
篇题目是，《论在封闭的自然水系地区进行水盐平面移动的综合治理有害盐类的
学术研究》，副标题是《对世界土壤学权威前苏联科学院柯夫达院士理论的质
疑》。另一篇是《关于在封闭的自然水系地区种植先锋植物羽扇豆有效降低土壤
总盐和C L 离子及大幅度增加N＋离子的报告》。对水盐平面移动的论文是属于
水土改良两大理论（平面和垂直运动理论）的纯专业理论研究，外行自然无法判
断何种理论更优异。这两种理论牵涉到一系列专有名词和专业数据，这些专有名
词和专业数据任何人都可以在相关的文献里查到，只要引用得当是没有错的，但
是该理论是从更长远的时间尺度和科技发展以及国民经济发展的角度研究问题得
出与权威不同的结论。该理论不仅涉及到物理、化学、生物，而且涉及天文和地
理乃至最新科学技术的应用和国民经济结构调整的影响，需要庞大的知识体系，
任何人只要提出一个幼稚的问题就可以判断提质疑者是个不自量力的门外汉，连
过问的资格都没有。

　　但是对羽扇豆改良盐渍土的实验科学报告，外行理所当然地可以根据实验科
学所遵循的一般原则提出质疑。读者首先可以提出关于羽扇豆论文的作者是否到
过封闭的自然水系地区（比如新疆）进行过一季以上的种植？第二是搞的盆栽还
是户外种植？是小区试验还是条块种植？如何进行地表分层取样的？用什么样的
方法进行盐分分析和测定的？有无CL 离子和N＋离子前后对照的原始资料？能否
出示灌水量和自然降水以及地表蒸腾的原始数据？有无施用有机肥料和无机肥料
的记录？有无施用农药的记录？有无家养动物和野生动物栖息过种植地等等，等
等。这都是些常识性质疑而非专业性数据考核。

　　如果提出羽扇豆论文的作者连封闭的自然水系地区都没有去过，这不是向壁
虚构吗？第二，在花盆里种植一棵或者数棵羽扇豆写这样的论文不是瞎胡闹吗？
种几分地和种一个条田是能等量齐观的吗？没有严格地按照土壤取样的方法和手
段取得土壤对照样本和一定的程序和方法取得植株样本，这是在搞科学实验？论
文作者连个实验室都没有，难道用嘴巴品尝土壤浸出液的咸淡这也算科学方法？
故意让一大群牛羊反复经过实验田并留下大量粪便，这也归结到羽扇豆的功效上
去？……如果所有以上的非专业人士的质疑都通不过是不是造假? 不要说所有以
上的质疑通不过是造假，就是有一个质疑通不过就可以判断造假。至于这样的提
问和质疑方法对不对？这样根据常识初步判断出来的论文作假的结论是否成立？
是不是非专业人士可以有权力和资格这样提问的？所有的读者可以问问有关综合
土壤改良方面的专家。

　　老实告诉读者吧，没有这样两篇科学论文呈现在中国科学院的文献资料里，
那纯粹是作者杜撰出来的。笔者凭四十多年前的学习综合土壤改良的功底乘兴的
“杰作”。前一篇关于水盐平面移动的论文，作者可以化一年以上的时间写得内
容庞杂、艰深难懂凭它取得博士学位。后一篇有心造假的论文，作者可以化三天
时间迅速完成。若有读者不信可以把这两篇论文的题目交给学过综合土壤改良专
业或水利土壤改良的专家看看，问问是不是这么回事情。我之所以不完成这两篇
论文，一是我没有兴趣对水盐平面移动这个专题再研究，二是对羽扇豆有效改良
盐渍土的造假论文，作者没有动笔就已经感到羞愧万分。

　　当然有兴趣的人们可以问我，为什么你突然想到写羽扇豆改良土壤并构思出
这样的假论文题目？原因如下：一是因为最近看到傅新元教授呵斥非专业人士没
有资格对实验医学的论文真假过问。第二个原因是我在被开除人类队伍成为牛鬼
蛇神时，被勒令一个月不得回牛棚睡觉，在只能日夜呆在大田里劳动和守护时，
偷空真的在荒弃的田间试种过羽扇豆，并偷偷观测和研究过它的抗盐效果和固氮
效果。

　　有必要提示读者一下，杜撰什么羽扇豆改良盐渍土的论文涉及的是很冷门的
科学，一般人不会注意，要得手是十分容易的。至于水盐平面移动的论文写起来
则太艰辛了，那是对付城府很深的专家们的标新立异的工作，只有找到一个提携
人才能顺利通往权威之路。我写这篇文章的目的是想在这里阐明，搞科学没有什
么神秘的，关键是科学理论研究和科学实验必须要遵守一般的科学原则。尤其想
说明的是实验科学有一个通则问题，就是究竟做了实验没有？如何取样？如何分
析对照？样本的多少？连实验都没有，写出的实验报告那是什么东西？那是骗鬼
的把戏！如此骗鬼的东西如果因为种种原因获得了专家的默认甚至推荐，而一般
人又迷信专家的头衔信以为真，并用你的实验报告指导实践岂不是祸国殃民吗？
曾记否，一九五八年的什么胡编乱造亩产万斤的科学实验报告的严重后果，那是
足足饿死了二千万人以上的灾难！

　　当然特殊的科学还有它特殊的方法和程序，尤其是医学科学还涉及伦理科学。
但是再特殊，一般通则是不可以违背的。

　　但愿魏于全院士的实验科学论文首先能经得起外行人根据实验科学一般通则
的质疑，然后才由专家对各项数据进行真假分析。千千万别告诉人们他搞的实验
科学论文报告最后和我杜撰的羽扇豆的实验科学论文报告性质类似，连外行人的
质疑都通不过，那真是要贻笑大方、遗憾万世了。

　　Wednesday, May 17, 2006于纽约

(XYS200605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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