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3322.org)(xys.xlogit.com)◇◇   揭露伪新闻(九)——   也向鄢烈山先生请教几个逻辑问题和某些基本常识问题   何祚庥   2006年2月15日注:这是一篇“响应”《南方周末》编者按:“试图理清 ‘大局成本论’背后的逻辑”的文章。《南方周末》曾号召“欢迎所有人参与”。 《南方周末》编者按曾宣称:“本版刊登这篇文章(按:指鄢烈山先生所写 《再……谈……》),当然并不代表本报观点。”可是,当人们对“大局成本论” 背后的逻辑,进行了认真的“理清”,对鄢烈山先生所阐述的“逻辑”和“基本 常识”进行了认真的“请教”的时候,编者的所谓“欢迎所有人参与”的“伪自 由主义”的面目,就彻底地暴露了!——其结论就是拒登,而且没有给出任何理 由!我想他们自己也心知肚明,实在拿不出什么像样的理由!   ——何祚庥   我在《揭露伪新闻(一)……(八)》中,已对《南方人物周刊》和记者刘 天时等人,如何炮制一系列的伪新闻的过程和事实,作了系统的揭露。但是,如 果将这一“伪新闻”事件仅仅归结为《南方人物周刊》和记者刘天时,那就未免 太高看了这份杂志和这位记者。因为一个明显的事实是:在某些报纸上,如《南 方都市报》、《南方周末》,也有某些作者,合谋“诬陷”何祚庥,并大肆从事 这一“伪新闻”事件的炒作,这就是鄢烈山先生在上述两个报纸上写了两篇文章, 《向何祚庥请教两个逻辑问题》,《再与何祚庥先生谈几点基本常识》。为方便 讨论,下面拟将第一篇文章简称为《请教》,第二篇文章简称《再谈》。   对于这一“诬陷”何祚庥先生的“合谋”,鄢烈山先生解释说:“‘合谋不 合谋’,我懒得去辩白”。但他之所以写下这些文章是“出于对何祚庥先生的尊 重”!而事实是:2005年在第25期《南方人物周刊》上登出的有关“追问何祚庥” 的系列文章的正式出版时间是12月14日,而《南方都市报》刊出鄢烈山先生的 《请教》的文章,是在2005年12月12日,随后就是各大网站的炒作。那么,“合 谋”不“合谋”,我也懒得再作进一步的证明!   对于鄢烈山先生所撰写的《请教》和《再谈》这两篇“大作”,我曾经回答 说,鄢先生应该向记者刘天时去“请教”,鄢先生应该向记者刘天时去《再谈》 “几点基本常识”,因为激发鄢烈山先生撰写这两篇文章的原因,是由于记者刘 天时的“误导”。既然这是“误导”,当然就应该由“误导”者负责!   但是,也有“友人”批评我说,既然你断定这是记者刘天时和鄢烈山先生的 “合谋”,你怎么能期望一位“合谋”者来答复另一位“合谋”者所提出的问题; 更何况这是鄢先生对于您的“尊重”!   由于这位“友人”言之有理,我也出于对鄢烈山先生的“尊重”,所以写下 这篇《也向鄢烈山先生请教几个逻辑问题和某些基本常识问题》。和鄢烈山先生 一样,这段开场白可能写得略长了一些。但是“来而不往非礼也”!下面就“书 归正传”。   第一个要向鄢先生请教的是逻辑问题,亦即鄢烈山先生在强调说话要“合乎 逻辑”的同时,是否正存在着逻辑漏洞?   鄢先生在《再谈》一文中说:“何院士是一个科学家,在接受《南方人物周 刊》访谈时谈到伤亡事故的‘概率分布’,在这篇访谈中又以缉私、消防等警察 和影视的武打演员来类比矿工,说采矿本身就是高风险的行业。乍听似有道理, 可是科学家是最讲量化的。死亡率为0.001%、1%、90%,都是‘概率分布’,都 是‘高风险’,故意不辨‘概率’的大小高低,回避‘高风险’到底有多高,能 说明什么问题?……采矿业难免发生矿难、难免死人,能合乎逻辑地推导出一年 发生这么多特大矿难、死伤这么多矿工的必然性吗?何先生的逻辑链条明显断裂, 他振振有辞的推断就显得可悲又可笑。”   从鄢先生这段精彩的“话”来看,鄢先生的思维模式和我们这些科学人员有 所接近,这就是在研究矿难问题,研究高风险行业时,的确需要计算一下风险概 率!问题是鄢先生的“理论”,并没有付诸实践,亦即鄢先生自己并没有自己 “动手”具体算一下风险概率,从而就认定何祚庥“故意不辨‘概率’的大小高 低,回避‘高风险的概率’有多高”,难道鄢烈山先生竟没有感觉到,“鄢先生 的逻辑链条明显断裂,鄢先生振振有词的推断就显得可悲又可笑吗”!?   既然鄢先生不屑于自己动手来算一下中国矿难的风险概率,那我们将不得不 越俎代庖,代替鄢先生计算一下风险概率。   所以,第二个要向鄢烈山先生请教的是一个简单数学问题,而且要请教为什 么鄢先生竟然“懒得”去做一点简单的计算?   在很多报刊,包括在2006年第26期《南方人物周刊》的19页上,曾给出中国 矿工的数字,“700多万煤炭工人”,而且还给出美国的“20世纪末煤矿工人已 减少到8.1万”;在很多报刊,包括《南方人物周刊》还曾给出过,近几年来, 中国煤矿矿工每年死亡约是6000人,而且也不难查到,美国近几年每年死亡约30 人。不难做出下列设想:中国矿工在井下作业时间大约要长一些,也许是年劳动 3000小时,而美国矿工在井下作业时间大约年劳动2000小时,也许还略少一些。 那么,将很容易算出,中国的每百万小时劳动时间的死亡人数是   6000人÷(750万人×3000小时/人÷100万小时)=0.266人   而美国是   30人÷(8万人×2000小时/人÷100万小时)=0.188人   亦即中国的百万劳动小时的死亡人数,仅比美国多出41%;或者说,美国的 百万劳动小时的死亡人数,仅比中国少29.3%!再说得直白一些,中国的每一位 煤矿矿工,在井下作业过程中,所遭遇到的风险概率其实仅和美国人差不多,亦 即比美国多41%!   我不知道鄢烈山先生在看到这一中美两国“百万劳动小时死亡率”的计算后, 有什么感想?!这一数字是不是明明白白回答了中国煤矿年死亡6000人的真实原 因吗?这就是何祚庥先生所多次明确回答的,第一位的原因是贫穷或落后,第二 位的原因是腐败。   中美之间在煤矿安全形势上有41%的差距!除了这里有管理和投入等等原因 外,一个可能的原因是腐败,是官煤勾结!2005年11月,中国最新公布的百万吨 煤死亡率是2.912人,其中乡镇煤矿是6.556人,地方煤矿是2.054人,而国有重 点煤矿是0.840人,亦即乡镇煤里的百万吨煤死亡率是国有重点煤矿的7.8倍!不 难认为,乡镇煤矿是容易滋生腐败的地方;所以,中国确实需要整治腐败。(按: 在具体分析某些乡镇煤矿中的腐败问题的大小时,也还要看到乡镇煤矿和国有重 点煤矿在劳动生产率上的差别!)但是,中美之间劳动生产率的70倍的差距,决 不是短期内就可以大幅度改变!这就是我们在矿难问题上所不能回避的基本形势!   第三个要向鄢先生请教的也是一个逻辑问题,亦即鄢烈山先生在质疑中国 “矿难概率、矿工死亡率”的合理性时,在逻辑上是否又存在“漏失”?   鄢先生在《再谈》一文中还说:“死亡率为0.001%、1%、90%,都是‘概率 分布’,都是‘高风险’,故意不辨‘概率’的大小高低,回避‘高风险’到底 有多高,……能证明我国当下这个高的矿难概率、矿工死亡率是合理的、可以接 受的吗?”   按:鄢先生的这段话有一个明显的逻辑的错误,就是他把0.001%、1%、90% 都同样看成是“高风险”!这才是真正的“故意不辨概率的大小高低”!   不过,我们也可以暂不追究鄢先生的“失语”,还是来讨论一下鄢烈山先生 质疑“中国矿工死亡率是否合理,是否可以接受”,在逻辑上是否成立的问题。   据我所知,我国在煤矿生产死亡率问题上,有一个规定,即每百万吨煤的产 出,死亡人数不能超过5人,现在拟议中的一个指标,是不能超过3人。2005年, 是矿难频发的一年,共产煤21.1亿吨,共死亡5986人。就全国范围讲,这一死亡 人数并未超标。但是,从乡镇煤矿来说,每百万吨死亡率高达6.556人,却是严 重超标!但是,鄢烈山先生所提的问题,不是法规的问题,而是一个“经济问 题”,或是“伦理问题”,亦即什么样的“矿难概率、矿工死亡率”才是合理的?   但是,一再强调“最讲量化”的鄢烈山先生,为什么自己不“动手”具体算 一下各不同风险行业的风险概率,比较一下煤矿行业的死亡率和其它行业中死亡 率的大小,尤其是具体比较一下矿工死亡率和自然死亡率的大小,就质疑“我国 当下这么高的矿难概率、矿工死亡率是合理的、可以接受的吗?”这样,我们岂 不是不得不再一次说,“鄢先生的逻辑链条明显断裂,鄢先生振振有词的质疑就 显得可悲又可笑”!   既然鄢先生不屑于自己动手计算一下中国矿工的死亡率和中国人的自然死亡 率,那么我们将不得不再次越俎代庖,代替鄢先生补足一下他的“逻辑链条明显 断裂”!   所以,第四个要向鄢烈山先生所请教的也是一个简单的数学问题,而且要 “请教”一下,为什么鄢先生“懒得”具体计算一下“矿难概率、矿工死亡率”, 就此提出他的“质疑”?   当前中国人的平均寿命约是70岁,也就是每一位中国人大约生活了70×365 ×24=613200小时后,就将平均地面临死亡。死亡的原因有很多,有不可抗拒的 自然死亡,当然也有来自工伤事故,流行性疾病等意外的死亡。中国在解放前的 人均寿命约是36岁,现在是70岁,美国约是78岁。但是,占死亡原因的第一因素, 还是自然死亡。对于中国的采煤业来说,每百万劳动小时的死亡人数约是0.266 人,而一位矿工终身参加井下劳动的时间大约是60000小时(注:20年×3000小 时)。所以,参加采煤工作的矿工,由于井下作业而增加的死亡率是0.266人× (60000小时/人÷1000000小时)=1.6%。但是,如果不参加采煤工作,那么由于 贫穷、缺医少药、缺乏营养等因素,而引起的“自然死亡”的死亡率,将比1.6% 高出很多!相对于中国人的平均寿命约是70岁来说,这一新增加1.6%的风险概率, 只不过意味着煤矿矿工的平均寿命将从70岁下降到70×(1-1.6%)=68.9岁。所 以这还是一个可接受的死亡率。如果这一1.6%的风险概率加大20倍,那么将只有 很少的人愿意参加这种工作了。(注:这一数字的计算原刊于《新语丝》,一位 网友wandero指出原计算有错,今改正,并表示感谢!)   不见得每一位参加工作的矿工们都知道这里的计算,但是,他们都懂得趋利 避害。这就是:“要不我们怎么养家糊口,怎么给孩子交学费?”   如果我们这里的计算没有算错的话,这就不得不提出我们的质疑:鄢烈山先 生质疑“中国矿难概率,矿工死亡率的合理性”其逻辑依据是否严密?   第五个要向鄢先生请教的一个事实是:南方报系的某些报刊,包括鄢先生的 文章,从未出现过“追求绝对的零概率的事实和观点吗”?   鄢烈山先生批评何祚庥违背了“论辩的基本常识”。鄢先生在《再谈》一文 中说:“俗话叫‘摆事实,讲道理’。看《中国经济网》的这篇独家专访关于矿 难的部分,可以证明……他虚构了一个有些人‘追求绝对零灾难’的事实和观点, 然后加以批驳。何先生自称精通马克思主义,难道不知道列宁早就揭穿这类诡辩 术——把一个显然荒谬愚蠢的论点强加给对方,然后煞有介事地反驳?”   好,那么我们就来看一下在南方报系中出现的一些报导。   2006年1月16日的《南方周末》,记者韩福东报导了国家安监总局新闻发言 人黄毅先生的谈话:“不允许以生命为代价换取一时发展”,又说“不允许以生 命为代价换经济发展”。我们无法判断这一报导是否属实,但这里不是明明白白 地在“追求绝对的零概率的事实和观点”吗!   其实,就在鄢烈山先生所写的《再谈》中,鄢先生严厉批评“何祚庥院士还 在竭力鼓吹为‘实现工业化的梦想’而不惜牺牲一部分国民生命的高论”,这岂 不又是明明白白地“追求绝对的零概率的事实和观点”!   又如,在2005年第26期的《南方人物周刊》的第19页,在短短的一篇“本刊 编辑部”的“评述”中,就写下了下列一些词句:   “中国煤矿工人,正频频集体殉葬于中国波澜起伏的经济巨轮下”。   “成百上千的死亡,让中国矿工成为经济发展与社会发展失谐的最好注脚”。   “爆炸响起,烈火吞噬,巷道坍塌,洪水冲撞之际,……只有矿工丢掉的是 生命”。   “中国矿工常说的是,今天晚上把鞋脱在井上,不知明天还能不穿”。   “每一位矿工都有他们的故事,不同的是,他们的工作场所时刻面临危机, 他们的故事,更关乎生死谜,手足情,更关乎个人生存最低底线,以及中国经济 成长最高昂的代价”。   《南方人物周刊》编辑部意欲何为?这难道不是明明白白地“追求绝对的零 概率和事实和观点吗”!   其实,就在鄢烈山先生的《再谈》中,鄢先生也放肆地攻击中国的煤,是 “带血的煤”!   这是何先生在耍弄“诡辩术”,还是鄢烈山先生“把一个显然是荒谬愚蠢的 论点强加给对方,然后煞有介事地反驳”。   第六个要向鄢烈山先生请教的一个基本常识是:中国每年需要安排多少新增 待业人员就业?   为什么要提出这一问题,是因为鄢烈山先生在《再谈》中,激烈批评“有些 人片面追求经济发展,将GDP数字增长置于‘人’的悲欢安危之上,甚至不惜牺 牲弱势群体的基本生存条件,因而积累了种种社会不稳定因素,乃至激化了许多 社会矛盾。”我们不禁要问:这里的“有些人”是谁?难道我国当前的发展,其 目的是为了追求“GDP数字的增长”吗?是为了将“GDP数字增长置于‘人’的悲 欢安危之上吗”?坦率地说,这是荒乎其唐的对中国现实的一种歪曲!再说得直 率一些,鄢烈山先生实质上是在激烈批评“发展是硬道理”,激烈批评“聚精会 神搞建设,一心一意谋发展”!   最近从网上看到美国总统布什表示对中华人民共和国主席胡锦涛的尊敬:美 国每年有新增500万的待业人口,我只能安排480万;但胡先生每年要安排2500万 人的待业人口,这太困难了,太不容易了,我要和胡锦涛先生做很好的朋友。   中国每年要安排新增加的2500万待业人口的就业,这就是中国必须大力发展 劳动力密集行业的基本理由。可以将资金集中起来,可以去购买全自动化的采煤 设备,可以大量减少煤矿死难人员。但是,鄢先生有没有计算一下,如此一来, 中国的产煤成本会增加多少,中国会不会出现煤的短缺?如此一来,中国将减少 多少人的就业机会,中国将增加多少贫困人口的死亡?其实,如果仅华北地区短 缺了今冬的几千万吨的供暖的煤,那么就可能不是什么6000人的死亡,而是几万 人的死亡!   我还要再度重复一下,“发展过程中的某些牺牲是不可避免的”。但是,不 发展只会带来更大的牺牲,更大的死亡!“以人为本”和“科学发展”的信奉者, 只能选择“最小的牺牲”,“最小的死亡”!   第七个要向鄢烈山先生请教的基本的政治常识是:为什么鄢烈山先生,还有 《南方人物周刊》包括记者刘天时在内的编辑部,却对我们在这里举出的有关煤 矿问题的基本事实,避而不谈,视而不见。   中美之间,其百万劳动小时的死亡率仅仅相差40%!但其中的一个被鄢先生 攻击为“带血的煤”;而另一个却被《南方人物周刊》编辑部吹棒为“煤炭行业 已经成为‘本质安全型行业’”!其爱其憎,又何其反差乃尔!   为什么鄢烈山先生,还有《南方人物周刊》编辑部,竟然如此“恬不知耻” 地,公然奉行着“双重标准”?其中有一个未能完全明确说出来的“潜台词”: 亦即他们希望“证明”(按:实质上是攻击)中国矿难的原因,主要是腐败,而 不是贫穷。对此,何祚庥却针锋相对地回答说,主要是贫穷,而不是腐败。这就 是鄢烈山、刘天时、娄林伟,还有躲在后面的某些《南方人物周刊》的某些总编 们,合谋诬陷何祚庥的根本原因!   关于中国当前出现的腐败问题,何祚庥历来所持的观点是:必须区别两种腐 败。解放前的腐败是大多数老百姓活不下去的腐败,是反动政权严重阻碍了生产 力发展的腐败,解决这种腐败的唯一办法是革命。但是,现在出现的腐败,是大 多数老百姓生活有较大幅度的改善,是生产力包括先进生产力有飞速发展情况下 的腐败,解决这种腐败的办法是改革,亦即在发展中,在改革中来解决腐败问题, 而不是摧毁这个政权。至少在当前条件下,中国的迅速发展正代表着中国最广大 人民的根本利益,中国现有政权仍代表着中国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中国的老 百姓不希望改变这个政权,也不会支持某些人冲击现有政权这种轻率幼椎的行动。   请问鄢烈山先生,你们想“证明”中国矿难的原因,“主要是腐败,而不是 贫穷”,其真实目的是什么?! (XYS20060216) ◇◇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3322.org)(xys.xlogit.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