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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惩治学术腐败与“方舟子”们无关

潘多拉
2006年06月23日江南时报

    吾国有一种很有意思的现象：每当有机构或组织出面辟谣，称近期坊间或网
络上盛传的某个说法纯属“谣言”，希望善良的人们千万不要信以为真，善良的
人们却从大量既往事实中得出经验，坚信“凡是被辟谣的传言，一定都确有其事，
至少也是无风不起浪，否则根本用不着辟谣”。果然，没过多久，所谓“谣言”
几乎原封不动得到了证实……

    最近有两起学术腐败事件，再一次暗合了“传言——辟谣——证实”的规律。
４月下旬，上海同济大学生命科学与技术学院院长杨杰被免职。之前，知名打假
人士方舟子曾发表文章，揭露杨杰存在履历造假行为。对此，同济大学特做出回
应，称所谓“履历造假”纯属理解和翻译上的错误而造成，杨杰被免职是因为其
“在行政管理、学科发展与队伍建设等方面，与学校期望的存在较大距离”，与
方舟子的揭露文章无关。

    日前，同济大学公布了杨杰涉及的三起学术造假事件，宣布终止与杨杰的聘
用合同，解除其教授职务聘任。尽管仍然没有认定方舟子揭露的“履历造假”，
但同济总算承认“此前学校已经收到反映杨杰在有关申报材料中涉嫌学术造假的
举报”，等于间接承认了方舟子等人的举报与校方对杨杰展开调查之间的关系，
也等于否认了两个月前校方关于杨杰被免职与方舟子无关的“辟谣”。

    另一起学术腐败事件影响更大：某高校微电子学院院长陈某承担国家重点科
技攻关项目，知情者在网上公开举报，揭露该项目存在重大造假事实。今年１月
２１日，该高校发表“郑重声明”，指责知情者的网上举报纯属捏造，“对上述
侵权行为保留采取进一步法律措施的权利”。但正如人们所料，网络举报很快引
起国家权威部门的高度重视，有关方面于１月２８日（农历除夕）成立专门调查
组，对该项目立案调查，最终令其造假真相大白于天下，也令该高校的“郑重辟
谣”不攻自破。

    在上述两起以及其他类似的学术腐败事件中，当事人所在单位表现出惊人的
一致：当举报内容被公之于众，并在一定范围内闹得沸沸扬扬，所在单位首先想
到的是如何捂住“盖子”，其惯用手法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辟谣再说。尽管同济
大学最终对杨杰的学术造假进行了认真调查和严肃处理，但他们其实完全可以做
得更大方、更坦荡一些，那就是公开承认包括方舟子在内的举报者和批评者在揭
露杨杰事件中做出的努力，对校方的调查和查处起到了一定的推动作用，校方因
此对举报者和批评者表示感谢，并欢迎外界继续对学校的学术活动进行监督。

    而同济先是认定杨杰被免职与方舟子“无关”，后来尽管对杨杰做出更严厉
的处罚，却仍然对方舟子等人的举报功劳闭口不提，那意思似乎是说：我们有自
我监督和自我净化的能力，对杨杰该怎么调查，最后该怎么处理，始终都是我们
自己的“内政”，别以为你们这些学术打假者有多大能耐，你们的意见我们可以
听，也可以不听，你们的监督对我们并不重要，有没有都无所谓……对举报者冷
漠相向，必欲去批评者而后快，给人感觉，有关单位把自己的面子看得比什么都
重要，他们在惩治学术腐败问题上的认识是暧昧的，态度是不够坚决的。

    高校和科研单位惩治学术腐败，有必要借鉴检察机关借助群众举报打击职务
犯罪的经验，大大方方地发动群众的力量，鼓励更多方舟子那样的举报者、批评
者积极参与。有关单位只要自身行得正坐得直，鼓励举报者、批评者参与既不会
伤了面子，又能增强惩治学术腐败的实效，何乐而不为？
 
(XYS200606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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